新中国成立前绍兴人民对皖浙起义死难烈士的纪(7)
辛亥革命网 2011-03-19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裘士雄 查看:
民国六年(1917),蔡元培根据谢震提供的史料撰《王君季高传》,编入嵊县敦伦堂《王氏宗谱》。他在这篇王金发传记中记载了王氏与徐锡麟、秋瑾共襄反清革命大业的史实:“会徐烈士锡麟创大通学校于绍兴,君(指王金发——引者注)与竺绍康往从焉。旋赴日本,以第一人毕业大森体育学校。归充大通体育教授,多结死友。其后锡麟铳刺皖抚,谋倾清室,事败被戮,狱连大通,主任秋瑾女士死之。君与绍康各率徒众,亡命山谷,屡为清军所窘,从间道出上海,与杨侠卿、陈英士、姚勇忱会谋大举,……”
民国七年(1918)1月1日,蔡元培以北京大学校长名义公告:“派秋复为本校会计课事务员。此令。”秋复,名壬林,又字锡辰,系秋瑾之侄。民国二十四年(1935),经陶冶公荐介,蔡元培又为陈伯平(墨峰)烈士之兄陈简(墨涛)解决了工作问题。这体现孙中山、蔡元培对辛亥烈士的尊重、敬爱和对其遗属的关怀。
民国七年(1918)4月,鲁迅撰小说《狂人日记》,最初发表于1918年5月《新青年》第四卷第五号。他写有“从易牙的儿子,一直吃到徐锡林;从徐锡林,又一直吃到狼子村捉住的人”等文字,用徐锡麟等事例揭示封建礼教和封建社会的几千年历史是“吃人”的历史。
民国八年(1919)4月,鲁迅创作了小说《药》,最初发表于1919年5月《新青年》第六卷第五号。按篇中人物夏瑜隐喻清末女革命党人秋瑾。鲁迅讴歌了秋瑾的革命品质,总结了秋瑾乃至辛亥革命的经验教训。他在《呐喊·自序》中说:“我往往不恤用了曲笔,在《药》的瑜儿的坟上平空添上一个花环,……因为那时的主将是不主张消极的。”由此可见,在夏瑜的坟上“添上一个花环”也好,创作《药》这篇小说也好,均具有鲁迅和人们缅怀和纪念秋瑾的意义。周建人认为鲁迅的小说《药》,是“纪念参加辛亥革命牺牲的女烈士秋瑾之作。”许钦文在肯定夏瑜隐喻秋瑾的同时,以为“夏瑜这革命人物的形象上也概括别的革命人物,像比秋瑾烈士早几天在安庆就义的徐锡麟烈士等,所以作为男性的来写。”
民国八年(1919)7月2日,蔡元培应友人王家驹之请,为其亡妻赵芬(领导广州黄花岗起义的赵声之妹)写传,谈及“夫人运动革命,与吾乡秋君瑾同,豪于饮、工于文亦同。顾秋君结婚在革命以前,其夫非同志,不得不与之决裂;且未及实行革命,而已为清吏所戕,临没有余恨焉。夫人躬与革命之战,及见民国成立,又得同志之夫,于国于家,皆得有所表见,其际遇胜秋君远矣!”
民国九年(1920)10月10日,蔡元培撰《徐烈士祠堂碑记》,概述了徐锡麟与陈伯平、马宗汉壮烈牺牲的经过、绍兴立徐社建专祠的情况及其意义。《碑记》曰:
……烈士徐公锡麟之事尤惨。光绪三十三年(1907),公率弟子陈复汉、马宗汉击杀皖抚恩铭于安庆,力竭就缚,从容赴义。其死之日,海内同志,莫不痛息[惜],奔走相告,故革命之机益亟。越四年,遂有武汉义师覆灭清社。追念先烈,志不衰矣。
民国元年,浙人奉公遗骸归葬西湖。而越中门弟子会葬者,共谋所以留纪念,立徐社建专祠于绍兴。其年六月,奉公栗主入祠,以复汉、宗汉附焉。祠旧为廖宗元祠,清咸丰间,太平军入绍兴,宗元死之。清军复绍兴,为立祠,藉太平军将士杨懋产为祠产,计田六十有七亩,今尽入徐社,以为祭祀之资。千秋俎豆,与国并馨,岂不休哉!
……近世科学昌明,破除一切,凡古代所尊神道偶像,皆失所凭借,不足以羁縻人心,而独于伟人烈士,其丰功盛业,震烁一世者,往往铸像立墓,垂传久远,使过者展拜,油然起钦慕之思,徘徊而不忍去。此则仁人志士怀德追远之义,非所谓信神道而迷偶像者也。徐社诸君子,既定每岁烈士倡义纪念日,具牲牢酒醴会祭于此。如古所云崇德报功者,可谓至矣!
而余以为崇乡邦之典型,昭先烈之勋劳,尤其广采烈士遗墨,及其日用衣服、图书,置诸祠舍,使来展拜者,得以反复观览,有足启迪其心志,不徒以神道偶像目之,且不以崇德报功为慰先灵而止。则天下豪杰之士,其钦慕感奋又何如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