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史志事业奋斗终身的朱希祖先生(6)
辛亥革命网 2012-02-15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王桂云 查看：
朱希祖提出“当以至公至大之见”来读史，可谓创见。另有海盐李聿求撰《鲁之春秋》二十四卷，朱希祖藏有原稿本，并撰跋云：“原稿本《鲁之春秋》二十四卷，余乡先辈李五峰先生所撰也。《＜光绪＞海盐县志·文苑传》云：‘李聿求，字五峰，诸生，少好学，不事章句，闭户研经，亲殁，布衣终身。著夏小正，后汉书儒林传补，桑志等书行世。’余喜搜罗乡先辈著述，去年冬，得先生稿本《鲁之春秋》二十四卷，添注涂改甚多，间有粘贴全叶，尽行改作者，初疑此书未有刻本，故海内藏书家未见著录。今春谒张菊生先生于上海，始知李氏裔孙已托商务印书馆影印此书，旋蒙张菊生先生将影印样本寄阅，得该先生曾孙新跋，谓：‘此书成于道光十三年，其年先生卒，至咸丰七年始付剞劂，九年刻成二十二卷，惟序目及表尚未全刻，适逢太平军役版本全毁，仅携得钞本及所刻样本两部’。此书之流传始昭然矣。余所得稿本盖为别一流传之本，足资校正者颇多，乃别作校勘记数十条，录呈菊生先生，俾资参考改正。自清乾隆禁毁明季史籍以来，学者欲撰辑南明史者，辄叹史料之难得。鲁监国史事，记载虽不乏人，而流传极少。先生在道光中叶，禁网稍竦，明季史书稍稍出矣，故此书记载独详，意其时得见鲁史亦必独多。以余所知有仕于鲁而作鲁史者，略分二类：其一，则至今未见传本者，如吴钟峦之《文史》（二十册）、李文靖之《南疆逸事》（以失不传。）确已失传，姑无论矣；他若于颖之《今鲁史》周齐曾之《鲁之春秋》，任光复之《鲁王纪》、张煌言之《四明纪事》等，其存亡未可知也。其二，则今已有刻本者，如黄宗羲之《鲁纪年》、查继佐之《鲁春秋》、冯京第之《浮海记》、张煌言之《北征纪略》等书是也。又有明遗民及清乾嘉时所作鲁史，亦分二类：其一，则至今未见传本者，如戴笠之《鲁春秋》、温睿临之《海疆纪略》、沈自珽之《江东闰位记》、无名氏之《鲁乘》等书，其存亡未可知也。其二：则今已有刻本钞本者，如徐芳烈之《浙东纪略》、任光复之《航澥遗闻》、翁洲老民之《海东逸史》、丁业之《螳臂录》（四卷有钞本。）等书是也。凡此诸书，先生得见与否，其书中并未明言，盖其所作表传皆未注明所据之书，观其凡例自序，仅引黄宗羲《行朝录》及《续明季遗闻》、《靖海志》、《汤芬行述》与《夫胜朝殉节诸臣录》而已。其徐则仅云：“博综诸志传”而已。故其史料根柢皆不能明，无以测其所见鲁史之多寡也。又先生之书专记诸臣事迹，不载其著作，虽如黄宗羲，顾炎武等，专以著述见长，亦不载其一书；即有关乎当时之史，如黄氏《行朝录》、顾氏之《圣安本纪》，亦不列于传中，以故于颖、查继佐、任光复、冯京第、张煌言等所记鲁史，传中既不著录，则先生得知得见与否，更不能测而知之。然以先生此书纪述之详赡，则其所见鲁史旧文，必多于今日之所见可断言也。余旧日所见鲁监国史，以翁洲老民《海东逸史》十八卷为最详，列传之人甚多，然以先生此书考之，则逸史所有者，此书大抵皆有，惟各传互有详略疑问，可补此书者尚多，且逸史载鲁监国诸臣传则有赵毅、杨鼎臣、顾玢、赵天生、周西、朱锡龄、陈瑞芝、周容、沈崇埨、周齐曾、朱宪京、徐桐等十二人，此书所未有也。其次则邵廷寀《东南纪事》十二卷（鲁监国六卷。）鲁监国之臣有邵一梓、俞国望、陈天枢、王善长、章钦邻、倪舜年、沈之泰、赵天麟、罗纶、叶振名等十人，此书亦未有也。此二书皆在康熙时作，两相对照，知先生皆未之见。然先生此书列传，较彼二书更多数十人，则此书在今日诸鲁史中，谓为最详之作，实非侈谈。先生文笔简雅，考核精确，叙记有法，体裁合度，虽序论间杂词赋之华辞，立表不附监国之纪年，不无可议，必然此书在今日诸鲁史中，谓为最佳之作，亦非谀辞，此余所以乐为之校读而不厌也。中华民国二十三年八月十五日邑后学朱希祖谨书。”是书稀见，传钞本是由表与传相辅而成，计表二卷，传分督师、阁臣、列卿、寺院、义旅、守土、山寨、忠义、清节、勋卫、武功、列女凡二十四卷。记鲁王诸臣起义人士事迹颇详，尽管引用资料未能注其出处，然仍有参考之价值。朱氏评价考订可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