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志士黄申芗的革命生涯(8)
辛亥革命网 2011-05-03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黄铉 查看：
抗日救国 死而后已
1931年“九一八事变”的炮火，终于又燃起了这位老战士的战斗激情。“晚岁厌多病，亦为病所养。不然此老兵，战场能勿上？”东三省的丧失、政治的黑暗、社会风气的败坏，使他痛心疾首：“东省痛驰割，门户夙已敞。引寇斯深入，輘轹肆强犷。落弹如陨星，山岳为震荡。人命连百城，焦烬沉火网。国防废不修，朘削赢私帑。劳人勤土木，欧式外摹仿。天下供挥霍，视之物来傥。勋贤骈弃捐，婪佞重以奖。志士穷罗织，杀戮构诬罔。禁令如牛毛，时事越抢攘。”蒋介石之流的背叛革命和所奉行的不抵抗政策，尤使他愤慨不已：“残民一以逞，三义虚标榜。国步日削危，专政误于党。一人关治乱，垂训异所仰。伪徒久默忘，奉故瞻遗像。元老建降议，虏廷向稽颡。泉下觐先烈，曷以告灵爽？铁鸟盘空过，接翼刷天响。我闻三叹息，战地安可往？”（《病中感怀四十韵寄华复》）
就在这报国无门而极度苦闷的时候，黄申芗和中共地下组织开始有了联系。他从中国共产党身上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希望。不断的追求、探索，使他越来越清楚地认识到，只有共产党和马列主义才能救中国。那时有些共产党员和进步人士常去黄家。最先常去的有两个人：一个是山西崞县人刘仲华，1923年入党，曾保护过遭到破坏的上海党中央局机关的干部，后来在李宗仁部队里做统战工作；一个是湖南益阳人刘仲容，曾任李宗仁、自崇禧参议，建国后任北京外国语学院院长、民革中央副主席。刘仲容的父亲刘承烈和叔父刘煦汀都是黄申芗在日本留学时的老朋友，所以刘仲容与黄的关系尤为亲密。此后，黄申芗积极靠拢党组织，以满腔热情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继续奋斗。
1932年1月，日寇故意寻衅，借口一日本兵在上海虹桥机场失踪，与驻守上海的十九路军发生冲突。十九路军将士受当时爱国思潮的影响，拒不接受蒋介石卖国屈辱的不抵抗命令，奋起反击。“一二八淞沪战争”从此开始。黄申芗按照地下组织的意见，派原来的部下杨方珍先生与大慈善家朱庆澜、王一亭两先生协商，由他们发起上海市爱国商民认捐。结果征得二人的同意。这对造成轰轰烈烈的支援十九路军抗敌的局面起了很大作用。当时蒋介石不但不发一兵一卒的援军，还命令嫡系部队八十七师、八十八师从背后掣肘，致使十九路军腹背受敌，孤军奋战。但由于十九路军官兵同仇敌忾，誓与日军决一死战，加上上海市全体市民的大力支持，士气高涨，击退了日寇的无数次进攻，使敌人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也无法夺得一寸土地。
蒋介石对日本侵略者一再忍让妥协，委曲求全，对内却实行反共反人民的内战，一次又一次围剿革命根据地。而在国统区，则实行法西斯专政，对广大革命者和爱国志士进行血腥镇压。就在这白色恐怖笼罩全国，革命处于低潮的1932年，黄申芗秘密加入了中国共产党。他以辛亥革命元老的身份和具有广泛的社会联系等有利条件，长期为我党从事情报工作，在隐蔽战线上起到别人无法替代的作用。当时参加这一工作的有湖南人王啸琴，原是黄兴的学生，武昌起义湘军援鄂时参加过阳夏战争，北伐时任过旅长，这时因反蒋到了上海，经黄申芗介绍入党。还有一个姓吴的同志和一个姓钟的同志，是上级组织派来的。另外，为黄申芗做饭的大司务张汉卿（黄的夫人周修明同母异父弟），则担任黄的秘密交通。因为他从事的是党的情报工作，其特点就是保密，其行动表现就是鲜为人知，所以一些具体情况很少能在一般档案中记录保存下来。
他除做情报工作外，为恢复遭破坏的地下组织，寻找失去联系的党员和党外进步人士，也做过不少工作。据曾任辽宁省监察厅厅长的俞德铭（记录有误，可能是梁明德）回忆：黄于1932年提出入党，经党组织批准后，指定由俞负责联系。那时地下组织迭遭破坏，各方面联系有困难，就由黄坚持与一些党员及非党人士联系。这些被联系的对象都不知道黄是党员，因为他很遵守纪律，始终未暴露身份。1934年，由于白色恐怖加厉，俞即离开上海，辗转去延安，曾一度和黄中断了联系。后来虽是接上关系，但彼此都不讲是党员。有些失去联系的党员也是经过黄才与组织接上关系的。另据中宣部的王学文回忆：“1935年，上海特科遭受大破坏，当时负责人邱吉甫被捕。我由香港到上海，与特科接上关系后，即与他们一起维持被破坏后的局面，并找到了若干失掉联系的其他关系。当时也和申芗同志发生了一个时期（1935年末至1936年初）横的关系。他当时有许多关系（在上海和南京等方面）。因非上下级，我不便问。但由于工作上的联系，也知道一些：如通过黄找到潘震亚（当时的红色律师），和黄一起曾介绍和主持过李杜（曾任东北军第十师师长、吉林自卫军总司令）的入党仪式；并从他那里听到一些消息。在冯雪峰到上海和特科接上头以后，他的关系，我就交出去了。”[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