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者缪荃孙与地方志事业(14)
辛亥革命网 2012-02-15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王桂云 查看:
清末由吴兴刘氏《求恕斋丛书》本,载有缪荃孙同人合著《京师坊巷志》十卷,附考证一卷。是志可视为城市专志。光绪十一年纂修《顺天府志》时,著《京师志.坊巷》部分,后经整理,以《京师坊巷志》刊行。首有朱一新序言,认为志坊巷“规制之沿革,司俗之隆窳,民生之息耗,则又考古镜今者之渊海矣”。又云:官署衙门,志中已有专门,此书中仅“标其纲要,补其阙遗,抑亦志地者所不废”,至于“闾巷丛祠,王侯甲第,郡国计车之所萃,寓公篇咏之所传……略仿宋氏《长安志》例,悉加甄录。惟流连景光之作,概无取焉。”是志全面地将时、清两朝有关北京坊巷、胡同名称变化,名人轶事、掌故传说、街道变迁之资料加以辑录,综合排比,于后人修志或作有关城市发展研究,颇有参考价值。北京古籍出版社1982年又刊行。
1924年商务印书馆刊行《秦淮广记》三卷。缪氏认为“秦淮一隅,风流薮泽”,“无不倚文人为主持,藉题昹为标榜”,遂续前代文人士大夫之作编纂《秦淮广记》。秦淮在今南京城区南部,以秦淮河横贯于此得名,自古为南京繁华之区。是志:卷一纪盛;卷二纪丽;卷三纪琐。“纪盛”以“(明)太祖立富乐院于乾道桥”,“各处将士妓饮生事尽起”为开端,记载了秦淮河畔众多的歌楼舞榭及其“聚四方宾客,缙绅宴集”、文人骚客极尽灯火游船享乐之能事的盛况。而铺排辞藻之余,时时有所感慨,所谓前后五百余年,沧桑三度,盛衰百变,“舞扇歌尘都成陈迹”,“秦淮一水,阅尺兴亡”。“纪丽”主要记自明以来三百余个秦淮名妓的生平。“纪琐”记围绕歌女官妓所发生的一些奇闻琐事。《续修提要》著录略云:“《秦淮广记》四卷(商务印书馆排印)是编成于民国壬子,即辛亥革命之次年。其书辑以以来南京妓院之事,以迄清季,厘为三目,卷一记盛,卷二记丽,卷三曰记琐。其卷一又分一二两卷,卷二自卷二之一卷二之八,又为八卷,惟卷三记琐只一卷。所引乙丙部书不下数十种,搜讨亦勤。然编次猥杂毫无翦裁。如记盛门卷之一录板桥杂记、秦淮灯船条,又录杜浚之秦淮镫船鼓吹歌,汪蛟之秦淮镫船歌,其曹大章莲台仙会品,潘之恒金陵妓品、秦淮剧品、曲艳品、弧全录其书;卷一之二录板桥在记续、板桥杂记诸书序;其记丽门录诸人传复录题赠之诗歌,且所引之书虽同在一卷中,同是一书,亦先后错乱。荃孙非不能著书者,不知斯编何以无体例如此?或当沧桑之际,颓唐失志,无意著作,姑付钞胥为之。然梦华诸作叙事可观,即余怀板桥杂记,亦文采斐然,哀感顽艳。荃孙是编虽自谓寄慨,实不足抗纵前人,独其卷首自8一篇,述秦淮盛衰始末,兼及妓谱之人,括引今古事,颇可供谈风土者之参考耳。”尽管提要对是编微词不少,但仍肯定其史料价值。是书对研究明清时期秦淮的社会风情和时代风尚具有较大的参考价值。
缪荃孙还与修《[民国]江苏通志稿》、《[光绪]湖北通志》、《[光绪]常州府志》、《[光绪]荆州府志》等。宣统元年(1909),两江总督张人骏延聘缪荃孙为总纂、始纂通志。辛亥革命后,1912年通志局遂告解散,通志纂辑也随之半途而废,仅有缪荃孙纂《江苏金石志》、陈作霖《江苏兵事纪略》单独刊行。此后相继有冯煦、庄蕴宽、吴延燮等任总纂;成稿本三百九十卷。常州、荆州两府志,湖北通志,仅见缪氏撰的条例和序言,惜未成书。正因缪荃孙多次参加纂修方志工作,对方志纂修有深刻的理解。认为修志能察民情,利于人民生产和生活。曾云:“验风欲盛衰,则思与民休息,维之于不蔽庶,渠志是穷其源,极其委,勤板筑,能淤塞,使堤有金石之固,而防无丝缕之罅,则沮洳皆化上腴,黔首于以永谧也。食货志,财出于土,土系于人,通乎天时,尽夫地利,定则壤之经,制税敛之法,胜国苛税,首先蠲除,使民知耕凿之乐,效输将之忱而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