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诚评传(1)(11)
辛亥革命网 2013-02-05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余品绶 查看:
当时余诚在社会上的公开身份是文华大学教授、武昌翻译学校校长,所以,他在湖北教育界精心地做了大量的组织发展工作,不仅直接吸收教育界的同志加入同盟会,并且发动湖北教育界有影响的人士王季薌〔葆心〕等先生筹组“湖北教育会”,团结组织教育界同志从事革命工作。这在余诚的《丙午日记》中有着明确的记载:“王季薌来访,我适他出,未遇,为教育会事也。”并且,第二天余诚就“发信至东京,为组织湖北教育会也。”依据合理的推测,余诚在发信之前应该是回访过王季薌先生,专门就组织湖北教育会的有关事宜听取了王的意见并进行过研讨。
由此一事,我们即可窥见余诚与东京总部之间的联系是多么的及时和紧密。
我们似可将“湖北教育会”看作同盟会湖北分会的一个“二级机构”、或者至少是“外围机构”。通过湖北教育会,同盟会(湖北分会)成员得以方便地深入到每个有关系的学堂,充分发动进步学生,广泛宣传革命。于是,很多州县的学生便积极回乡从事革命工作,尤其是“黄州府”的学生,更是踊跃!他们学着余诚和刘静庵在武汉的搞法,结合家乡的情况,也纷纷成立了各种名称的革命组织,还开办了小型学校、讲习班和阅览室等等,工作开展得有声有色(不过,也有一时还办得不怎么好的,譬如,余诚到黄冈县团风镇去联访志士邹翼之等人时,见“邹、夏诸君办有阅报处,然阅者甚少,可叹!”)。
余诚等人还联络鄂南、赣北九江等地的“哥老会”、“三合会”等民间组织,广泛团结反清力量,共举大业。武昌日知会又在宜昌、荆沙等地设立联络点,还开办了“东游预备科”和“江汉中学”。“东游预备科与江汉中学是以同盟会为依托的机关。它的任务是短期培训那些准备留学日本的青年学生、散布书刊、宣传革命。以同盟会会员余诚为中心人物,此外还有李长龄、李亚东等参与其事”(《日知会的革命活动》)。余诚非常注意改革课程和教学方法,《余诚传》中说他“热心教育,凡课程教务,唯力是视。”他还在文华大学讲授自己翻译的新教材及其原著。
特别是,根据余诚《丙午日记》所记,原被查封的“科学补习所”,竟然于1906年6月5日重新开学上课了。革命党人的勇气和毅力可见一斑。(现今所残存的余诚《丙午日记》,所记虽然只有十个月的时间,但内容丰富,很值得进一步研究。)
日知会不仅在学界广泛地开展革命活动,并且很快就向军界发展。一个“文的”,革命宣传,教育群众;一个“武的”,向军队渗透,掌握武装。这就是余诚和很多革命党人心里非常清楚的两大方面,因之格外倾注精力,积极而周密地开展工作。辛亥革命志士梁维亚先生回忆道:“一九〇六年(光绪三十二年),我就到第八镇第三十一标第一营前队当兵,因军队中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对我思想有所启发。那时同乡余诚从日本回来,成立湖北同盟会,我即由他介绍作同盟会会员”。
辛亥革命志士杨玉如先生写道:“适同盟会派余诚为湖北分会会长,是年春到武昌,倚日知会进行党务,不以同盟会相号召,内外联系,声势更张。(余)诚与静庵极相得。于是设东游预备科、江汉公学,增置号召机关。”并由会员在外创办了很多社团,“皆与日知会相呼应。先是湖北军界仅有少数志士入伍,与学界不相结合,自各社成立后,情谊始得沟通。于是吾鄂莘莘学子,桓桓武士,皆充满革命朝气矣!”
后来的事实证明,正是靠着了这军、学两大方面军,靠着了无数的“莘莘学子”和“桓桓武士”,革命才取得了成功。
通过数月活动,余诚和他的战友们使湖北的革命运动,能与湖南同步发展,也更引起了东京总部的关注,拟将两湖地区作为首先发难的地区,特派胡瑛等先生来鄂,加强准备。又因在孙中山先生的影响与感召下,法国新内阁表示支持中国革命,乃决定派员来鄂考察长江中游革命力量发展情况,余诚《丙午日记》记曰:“初八日(6月29日) 欧君极乐由燕来鄂。庆武所绍介也。”“庆武”者,著名的革命党领导人黄兴先生也。
同盟会湖北分会于初十(7月1日)在机关所在地圣公会举行欢迎仪式,“开会欢迎欧君”(《丙午日记》)。刘静庵先生主持会务,余诚致欢迎词,欧、刘相继演说。与会者均大为感动。
据余诚之孙余品安说,在欧吉罗来武汉考察后,秋瑾女士也来过武汉。
关于此事,不见其他史料记载,故使笔者困惑至今。这一说法,余品安多次向笔者讲述过,并且至少有三次(1980年、1981年、1986年)写信给笔者的父亲佩鸿先生,说明此事。现照录其中一封如下:
六叔大人:……
1906年阴历5月8日,日知会欢迎欧吉罗先生,这标志着长江中游革命势力的新发展,则秋瑾考察湖北当在欧先生之后、日知会被封之前,即同年夏天或秋天。那么,何以断定秋瑾去过武汉?这是石磴坳述斋六姑爹于1946年在希俊二伯行里直接跟我说的,他当时就是亲眼目击者之一。他向我说那番话时,时间已过四十年了,还表现出对秋瑾烈士钦佩的神情。祖父当年去黄石(品绶案:这里的“黄石”不是武汉以东、长江南岸的黄石港。而是麻城县东部的一个村庄,一般写作“黄市”或“黄市坳”)作客,主要是到他家。剑书姑爷当年拜我祖父为“干爷”,两家关系密切,所以秋瑾烈士那次与祖父同行,给六姑爹的印象尤其深刻。 据此,秋瑾烈士1906年到武昌来,到祖父的临时寓所作客,则是可以断定的。那时,我祖母也住在那里。原来,我在家里也看到过这位烈士的照片,。至于相片是在东京赠送的,或是到武汉来赠送的,就不能断定了。
…… 侄品安 1981.8.1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