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介石1929年讨桂战争中的军事谋略(5)

辛亥革命网 2011-05-20 00:00 来源:《近代史研究》2000年第2期 作者:曾业英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蒋介石取得了1929年讨桂战争的胜利,从军事学的角度说,主要是蒋介石对这次战争的整个军事谋略的运用的成功。战争爆发前,他留出一定和平

  蒋介石既以联冯为重点,投入自然也较阎、张为多,不但“每月至少发五十万,或者八十万至一百万……前一个月甚至发到一百五十万元”[65],为阎锡山50万元[66]的三倍,且特派邵力子为专使,常往河南辉县百泉、华山冯玉祥军中,请其“赴京、出兵,以保行政院正院长及两湖主席为条件”[67]。但是,就实际效果而言,恰与蒋的投入成反比,首先表态支持蒋介石讨桂的并不是冯玉祥,而是张学良。从现有资料看,张至迟3月19日前已向蒋表了态,有蒋介石此日复张学良之电为证:“廷(方本仁字耀廷)到京,拜读手书,肺腑之语,无任铭感。国有义士,人有忠友,革命必成。每于其忙之中,读兄之书,此心乃得大慰。”[68]张学良此书究作何言,今已不得而知,但既能令蒋读后感到他是一个国家“义士”和自己的“忠友”,在当时蒋桂剑拔弩张的环境里,除了拥蒋讨桂,还能作何解释?何况在此之前的16日,张学良派往山西晋谒阎锡山的代表鲍文樾已在北平向商震、何成浚表示过张学良“矢志服从中央,不计其他”[69]。此后五天,张还曾就冯玉祥、阎锡山联电征求其对时局意见时,复电表示他服从中央,东北军出动须奉蒋命令。[70]紧随张学良之后拥蒋讨桂的是四川省政府主席刘文辉,3月22日,他专电蒋介石表示反对李宗仁、白崇禧。第三个表态的则是阎锡山,3月29日,他致电南京国民政府说:政府讨伐桂系,实具苦心,“锡山素以拥护中央,维持和平为职志,遭兹事变,义当整饬所部,静候命令”[71]。事实上,阎锡山此前已对蒋介石的讨桂要求有所表示,否则,就不会有3月27日蒋请他与张学良、何成浚共同维持北方秩序之电[72],更不会有以下4月8日蒋介石给唐生智的电令:“请兄事事商承百川(阎锡山字百川)总司令,候其统一命令。是老长厚,吾人当尊敬之。”[73]惟有冯玉祥却迟迟不肯明言拥蒋讨桂。3月6日,他借口:“患神经衰弱等症,手足均肿”,告诉衔命而来的邵力子,“一时实难应命赴都也”。次日,又要邵转告蒋介石,他“三五年内,亦应出洋游历,实际考查各国政治社会情形,以为改造中国他山之助也”。一天之后,甚至当着邵力子的面直言蒋介石西征武汉之非:“吾令官兵为民挖渠,陕、甘既得灌溉之利,豫、鲁复免淹没之患。军资习勤,民沾实利,较之内战相残,徒以国家人民供牺牲者,胜过万万矣。”[74]惟其如此,蒋介石在继续联冯助己的同时,也对冯采取了一定的防范措施。3月17日,蒋得知第八方面军总指挥刘镇华部“二万五千余人”,奉冯玉祥令拟由“杨村、廊房、霸县一带”,“开往徐州、兖州驻防”[75],立即以张群名义电示何成浚设法阻止:“刘部南移,冯已向中央请命照准,未便另电阻止,以免怀疑。此事只有在其本身着想,最好先到德州附近暂驻,缓行南移。”[76]23日,又命徐州毛秉文师严密监视陇海东段战略要地砀山、归德近况:“砀山、归德附近请派专探,每日通信报告该地近状为要。陇海与津浦两路紧要,务盼兄时刻注意,并严为布置,随时电告。”[77]稍后,为防止冯玉祥所部自平汉路南进,还密令何成浚秘集重兵于石家庄,“以防万一”[78]。在蒋介石的利诱、威逼下,冯玉祥长期处于举棋不定的矛盾之中,一方面觉得蒋“对我军感情甚佳,倾向者亦颇众”,“论公论私,皆不能使蒋独任其艰”;另一方面又觉得他“不惮敛天下之怨,而党权亦一人独握,纵能战胜桂派,吾恐继之而起者,仍将大有人在,殊令人不无怅怅耳”。直到3月28日,才为“情势所迫,不得已权行”答应邵力子“我方可出兵十三万,留十四万维持地方治安”。30日,正式电蒋:出兵讨桂,“以韩复榘为总指挥,出武胜关”。[79]

  南北各方讨桂态度的明朗化,大大加速了蒋介石的战争步伐。3月26日,他在明令申讨李宗仁等人的同时,任命朱培德为讨逆军第一路总指挥,刘峙为第二路总指挥,韩复榘为第三路总指挥,何键为第四军军长,陈调元为总预备队总指挥。27日电示朱培德务必“注重于通城、大冶、兴国(今湖北阳新)方面之逆军,其主力或即由该方面进攻我武宁、瑞昌……希令各师长速到前方严密戒备,以待二十九日第十师集中瑞昌,然后齐头并进。”[80]同时命令方鼎英“九江登陆后,请即向瑞昌集中,对兴国方面警戒搜索,限二十九日以前到达瑞昌。”[81]其间,他还亲自出面坚持起用昔日劲敌张发奎,一面向陈铭枢等人解释:“向华(张发奎字向华)表示绝对服从,且不愿负任何名义,并宣誓决不回粤,中(正)可负责担保也。”[82]一面电令方鼎英等人欢迎其回第四师任职,他说:“刻命张向华兄回第四师指挥。彼对讨桂具有决心,且拥护中央甚诚,请兄等以个人名义,一致欢迎,并请其指挥各师,以坚其志,则于作战更能奏效。希照办。”[83]28日,蒋介石下达全面攻击令:(1)以主力略取武汉,同时以一部攻击长岳路,期于两广逆军未到前歼灭武汉之敌;(2)第一路以主力向岳州、蒲圻间进攻,一部向长沙前进,威胁逆军退路;(3)第二路限4月3日前击破当面之敌,然后以主力经黄陂及沿江前进,限5日前到达武汉附近,与第三路协力攻取武汉,以一部渡江策应第一路军作战;(4)第三路限4月5日前分经襄阳、武胜关,到达武汉附近,会同第二路主力攻取武汉。[84]

  战争的实际进程,远比蒋介石的预料为迅速与顺利。28日当天,第二路军占领武穴,抵达广济。30日,攻克罗田、蕲春,敌退阳逻、黄陂。4日1日,再克黄冈、麻城。同日,蒋亲至黄冈督战。他一面电令方鼎英“夏威部已于艳日(29日)移至江北,其主力在击破我江北之主力,而江南岸只有叶琪与程汝怀部,其力甚微,请协同第四师速进占领咸宁、蒲圻,即进取武汉为要”[85];一面电告宋子文:“哲生(孙科字哲生)介绍之美飞机,以十万一千美金千(衍字)售,先付二万五千美金为定银,余数三个月后还清。请兄直接速付定银与该美人,并令张静愚(航空大队司令)将其中之水机从速□早飞来,如候至虞日(7日)则无用矣。”[86]在蒋介石的强大军事压力下,胡宗铎首先动摇,于4月1日晚派出和平秘使,请求停止进兵,但蒋介石态度强硬,表示:一、“可停止进兵;二、但要胡宗铎先就编遣特派员职;三、派重要人来接洽,潘宜之(武汉市市长)如愿来,亦不拒绝。”[87]4月2日,双方主力激战于五通口、新洲、碾子岗、黄陂一带,蒋急调徐源泉师增援,令其4日晨开到团风。

  在此关键时刻,临时代替突发喉疾的夏威为前线总指挥的李明瑞,果然不负蒋介石厚望,信守当日诺言,在黄陂“率领夏威部”,离开战线,“撤至孝感,张贴打倒胡宗铎、夏威、陶钧等标语”;并于3日与杨腾辉发表联名通电,表示“誓以至诚拥护中央”。[88]紧随其后,何键也宣布就任湖南编遣特派员及讨逆军第四军军长职,电劝夏威、叶琪等人下野。蒋介石乘势指挥各部全面出击,扩大战果。他命第二路军第八师由茶棚冈西进,骑兵旅向长弘岭、高阳桥西北地区搜索前进,第一师由罗家田经长堰攻敌右侧背,占领黄陂,截敌归路,第九师相机策应第一师;第一路右翼军以第四师经通城趋咸宁,第十一师经通城以北地区向贺胜桥,第十师经金牛镇直捣纸坊,然后合攻武昌、汉阳,接应江北第二路军;陈绍宽海军继续进攻刘家庙。4月4日,蒋乘舰抵达鄂城,以海陆空军总司令名义发表《告第四集团军将士书》,声明政府不得已而用兵,但“惟知严惩祸首,绝不牵连各将士”,希望各将士“服从中央,严守纪律,静待后命”。[89]在蒋介石的军事攻势与政治利诱及李明瑞、杨腾辉阵前倒戈的影响下,胡宗铎、陶钧所部更加动荡不安,“罗霖最先反正”,门炳岳、危宿钟旅继起于后,全军顷刻土崩瓦解。[90]胡、陶见大势已去,不得不匆忙撤离武汉,率残部向鄂西退却。4月5日,蒋介石“兵不血刃,时不兼旬”[91]地占领了武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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