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兴文集编纂出版历史及其存在的问题研究(4)

辛亥革命网 2021-05-07 09:21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邓江祁 查看:

黄兴生前及逝世后,我国出版了多种版本的黄兴文集,为推动黄兴研究的开展发挥了重要作用。但是,由于多方面的原因,这些不同版本的黄兴文集中不仅存在遗漏,也存在诸多错漏之处。

  第二、求“原”,即查找并录用历史人物著作原文、原件、原电等原始资料,力求历史人物著作的原始性。由于历史的原因,历史人物著作的编纂和出版存在条件不同,要求不同,水平不同等问题,这就导致前人所编历史人物文集不同程度地存在一些问题。如果后人在编纂出版历史人物文集时,为了图省事,赶时间,直接利用前人编纂出版的成果而不亲自查找原始材料,或忽视将其与原始史料的对照校勘工作,就会在利用前人成果的同时将其中的错讹沿袭下来,给相关研究带来负面影响。前文所举已出版黄兴文集中存在的大量错漏现象,其中的重要原因就是没有去查对原文、原件、原电,而是简单地利用前人已编辑的第二手史料,因而出现以讹传讹的情况。这种现象在孙中山文集的编辑出版工作中也未能幸免。例如,中华书局版《孙中山全集》第4卷收有孙中山《致鄂西各将领电(一九一九年三月二十三日)》一电,系录自胡汉民1930年所编《总理全集》第三集。后来,史学界还根据孙中山此电的时间而将高尚志的被害(逝世)时间定在1919年3月。但据笔者查考,《总理全集》和《孙中山全集》中此电的时间与史实不符。大量有关史料显示,高尚志被害一事并不是发生于1919年3月,而是在1920年3月。故孙中山此电的时间应为1920年3月23日。因此,编纂历史人物的文集,应当努力求“原”,寻找并选用原文、原件、原电等第一手史料,尽量避免选用第二手史料。即便选用第二手史料,也要设法找到原件,并认真与之对校,及时发现并纠正第二手史料中存在的错漏,绝不能简单地照搬、照抄第二手史料,以致将以前版本中的错讹沿袭下去。

  第三、求“真”,即通过对历史人物遗著严谨的考辨,去伪存真,力求历史人物著作的真实性。如上所证,已出版的三部大型黄兴文集中均存在张冠李戴的误收情况,从而导致历史人物著作的失真。其根本原因就是缺乏对历史人物遗著进行严谨的考辨。这种现象不仅在黄兴文集的编辑中存在,在对其他历史人物遗著的搜集和考辨过程中也同样存在。例如,1916年1月28日《贵州公报》上连载了《蔡松波先生〈中华民国宪法史案〉总序》一文,有学者因此而认定《〈中华民国宪法史案〉总序》是蔡锷的一篇重要佚文。但笔者多方考证后,从七个方面否定了上述结论,并认定此文的真正作者不是蔡锷,而是李根源。所以,在搜集和编辑历史人物文集的过程中,必须坚持从史实出发的原则,加强对历史人物著作真伪的考辨工作,通过各处查考、多方求证,实事求是地确定其真伪,切忌人云亦云,从而确保历史人物著作的真实性,以免以讹传讹,给相关人物和历史的研究带来不良影响。

  第四、求“实”,即通过依据史实,科学确定底本、主校本和参校本,合理判定历史著名人物著作中缺失的要件。民初,报刊林立,著名历史人物的电报、信函时常见诸报刊,这为搜集历史人物的遗著带来方便。但由于各报刊的编辑风格各异,有的全文刊登、有的摘要刊登,加之各地收电、译电水平参差不齐,因而常常出现同一文电多种版本的情况,使人真伪莫辨,难以得出其真实面目。因此,在编辑历史人物文集的过程中,对于这种情况必须慎重对待,根据完整性、权威性、真实性的原则,科学确定底本、主校本和参校本,努力还原其历史的真实面目。例如,蔡锷、唐继尧等人于1915年12月25日发布的云南反袁独立通电,历史上曾有十几个不同的版本,众说纷纷,孰真孰伪,100年来仍难以确定。2015年,笔者通过选取新发现的云南都督府所编辑的《云南公报》1916年第1期上刊登的此电为底本,北洋政府统率办事处所收存的此电为主校本,山西省将军府12月26日收到此电的译件为参校本,终于得出了此电的真实面目,圆满地解决了这一历史性的难题。又如,曾业英编《蔡锷集》中不仅存在大量同日和异日文电重复的现象,还存在涉及同一事件的异日重复文电达4组8篇之多,涉时达三个月之久,从而出现了十分严重的文电错位、时空错乱、扑朔迷离、错综复杂的迷局,使读者难以摸出头绪。笔者根据史实,从中理出事情发生发展的脉络,科学判定“密钥”,最终成功地破解这一迷局。

  此外,日期也是历史人物著作重要的背景信息。但由于各种原因,历史著名人物的一些文电常常会出现无日期,或缺年、缺月的情况。面对这种情况,历史人物文集编者必须相当慎重,综合遗著的内容、作者的行踪等信息,进行周密的考证,合理确定其真实日期,不能给出真实日期的,也应给出符合史实的大致时间范围,以利读者对其进行精准地解读和研究。例如,笔者在王尔敏所编《袁氏家藏近代名人手书‧海观尚书藏札》一书中发现黄兴致袁树勋一信,信末所署的日期是“十月廿日”,没有年份,而王尔敏认为“时在民国元年”,即1912年10月20日。但经笔者多方考证,此书应写于辛亥年十月廿日,即公历1911年12月10日。又如,笔者在1912年10月9日的北京《民主报》上发现黄兴致杨度书,信末只署“初七夕”,未见年月。笔者根据当时黄兴、杨度以及梁启超的行踪和信中的内容,判定此书应写于公历1912年10月7日,从而较好地解决了此书的日期问题。

  总之,搜集、整理和编纂出版历史人物文集是一项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伟大工程,应当努力在求“全”、“原”、求“真”、求“实”上下功夫,促使历史人物文集更加完备、更为正确、更具权威性,为开创历史研究的新局面提供更多的新的、质量更高的史料。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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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邓江祁.从分到合,由敌变友——黄兴与梁启超[J].湖南科技学院学报,2014(12):70-75.

  (原载:《长沙大学学报》2021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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