缅君志与行 芳洁无遗憾(3)
辛亥革命网 2014-12-09 08:38 来源:中华南社学坛2014年特刊 作者:余品绶 查看:
(二)
为着便于理解余祖言与田梓琴两位先生间的“交集”,先分别简要地介绍一下这两位先生。
田桐(1879—1930) 字梓琴,湖北蕲春人。幼从父蒙学,后补县学生,入武昌文普通中学。1903年冬赴日留学。1905年1月,创办《二十世纪之支那》杂志。7月,谒孙中山,参与发起同盟会,为评议员、总理书记。1909年至北京创办《国光新闻》报。武昌起义后抵沪,随黄兴赴鄂,出任战时总司令部秘书长。1912年1月,任南京临时政府内务部参事、临时参议院议员。南北议和后,北上复办《国光新闻》报,抨击袁世凯专制独裁。1913年当选为国会众议院议员。“宋案”发生后,策动反袁,后败亡日本,积极协助孙中山改组中华革命党。1915年底,任中华革命军湖北总司令。1916年8月,国会恢复,进京组织丙辰俱乐部,反对段祺瑞内阁。1917年南下,参加广州非常国会,任孙中山大元帅府参议。1920年任大本营宣传处长,1923年任大本营参议。北伐时任湖北省政府委员兼江汉宣抚使。1928年后,居上海,独创《太平杂志》,从事著述。1930年7月2日病逝。遗著有《太平策》、《五权宪法草案》、《革命闲话》、《革命之首领》、《扶桑诗话》等,另有《玄玄遗著》刊行。[18]
余祖言(1873—1938),字任直,湖北麻城人,清岁贡。早年在故乡执教,学生中有族弟余仲勉、余万卿等人。1904年官派留日。1907年任麻城高等小学校校长,1909年参与筹组同盟会黄州分会。武昌首义,刘公任军政府总监察,余任其秘书。辛亥年底,刘任北伐左翼军总司令兼河南安抚使,余继续任其秘书并兼河南安抚使政务官。1913年3月初,奉宋教仁之命去西南,宋遇害,遂留宜昌任教。1919年回武昌,先后任教于湖北国学馆、省立文科大学、中华大学。1938年秋无疾卧化。著有《余祖言诗文集》多卷。
《弔田梓琴》诗从余氏兄弟与田梓琴相识于东京起,缅怀了田梓琴光辉的一生,其中也包含了田梓琴与宋教仁、余诚、余祖言等人共同战斗过的岁月,进一步抒发了深切的哀思。
正值满清政府腐败不堪、国事日非之际,鄂东的反清志士惺惺相惜,互相鼓励。“君与吾族弟,奔走交相赞。吾黄信多异,济济让君冠。”经过实际工作的洗礼,田梓琴已然在鄂东志士中奠定了他的领袖地位。
《弔田梓琴》不是传记。“诗言志”,要概括、提炼。余祖言对挚友的缅怀,着重选取了哪些“颂点”呢?
——是“成败握妙算”的《廿世纪支那》,
——是充满希望的“筹国会”,
——是对“国是”和“党纲”的“剖判”,
——是促进祖国统一的“易帜”游说,
——是“救尔头焦烂”的《太平策》,
——是捍卫革命、批评“经师”的正义之《书》……
这都是关乎国家和民族命运的大事大业,这是前所未有的大革命。
缅怀田梓琴,突出地选取这些“颂点”,余祖言的目的何在?他坦言,“欲人知革命之有真也”。而毫无疑问的是,革命是否“有真”,取决于革命者是否“有真”。我认为,余祖言试图通过歌颂革命者道德人格的“真”,向我们揭示这二者之间的关系。
真不真,性命应该很能说明问题。田梓琴连个人的性命都置之度外了,其他的一切,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所以,他是“真”的。事实上,田梓琴一生叱咤风云、忘死拼搏,堑壕对阵的敌人,何止千百;而同一营垒之中,因了见解的不同,又不免生出不少论“敌”。恨者、仇者,何其多也,何其烈也,竟至“其生或欲杀”,又何止一次?
然而,观其一生,田梓琴却从不曾有半个私仇,故“已死人尽惋”。一个“尽”字,道出了全体国人对田梓琴的景仰和爱戴。
——无疑,这既是历史的真实,也是革命者田梓琴道德人格的真实。
《弔田梓琴》中既围绕着“权利素所淡”,以先贤典故赞扬了田梓琴,也用通俗的语言歌颂了田梓琴多方面的高尚品德、清廉操守。
譬如,田梓琴於中国革命有着那么大的功劳,使当代后世钦敬不已。因之,或“窃以为”其家财私产稍许丰厚,也不为过。然而,他竟“家无二顷谋,囊仅一钱看”,这足令今天的我们感慨万千!
“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古往今来,身体力行者,所见几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