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24)
辛亥革命网 2011-06-03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打野猪过大年金刚醉倒 投香饵钓金蟾哨长逃生
一天,逢樵等人正在闲谈,忽然有人报告,山外有人送来一封信。逢樵扭头一看,竟是月屏,慌忙站起,问:“林善,这深山竹海,你也找得到路径?”月屏说:“你们都进山了,我想你们呢!再说这信急,我只好亲自送来!全靠唐武给带路,不然,早掉进竹海无影踪了!”
逢樵拆开信一看,里边夹了一封从金华寄来给周华昌的信,原来是他金华的朋友叫周华昌赶快出山回去,有事商谈。第二天早上,周华昌告别了大家,动身出山。月屏只歇了一宿,也陪华昌回去。因为他在金华还有一笔生意,再说外边情况如何,还须他出去探听。
天气渐渐变冷,寒冬终于降临。那天,嘉益和剑中带了两名战士巡山。刚爬到葫芦岙山上的风门,一阵风猛扑过来,大家都不禁打了个寒颤。嘉益看了看天,阴沉沉的,像凝住的铅块,似乎要压下来,说:“这个冬天,在这深山竹海里,不知怎么过呢!”剑中说:“有什么难过?衣裳不够,回去捎些来。吃嘛,大伙儿有,总少不了你一口。”
转过一座山,他们来到第二哨位那块岩石上。岩石上的放哨战士,倒认真站哨。见嘉益等人去了,说:“吕队长,你瞧,天下雪了。”嘉益抬头看天,果然天际像撒灰一般,抛下星星点点的雪花儿来。剑中让同来的战士换了哨,就和他一同回来。只一夜,大雪就封了山。第二天一早,逢樵就去各个哨位上察看。葫芦岙口的哨位上,站哨战士蹲在一个小窝棚里,他把手放在嘴边,嘘着气,显然是冷了点儿。逢樵从袋里掏出一双手套,给战士套上。开始那战士不肯套,逢樵说,这是发给哨位上哨兵用的,他才顺从地让逢樵给他套上。望着逢樵身上也不怎么暖和,他那乌黑的眼珠模糊了,渐渐地溢出一眶热泪。逢樵见了,忙问:“是不是想家了?”那战士忙说:“报告吕先生,我不想家!”逢樵笑了笑,问他:“那你为什么涌出了泪花?”那战士说:“我爹娘也没给我戴过手套呢!你,你太好了!”
第二天,逢樵正和丁熔、赵舒等人在孵鸡崖下商议事情,大松踩着深深的积雪,背了一大捆东西进来,扑地丢在地上。这是什么?大家一看,竟是一捆山兽皮。大松说:“今年特别寒冷,我这些东西一时卖不了,让你们前胸后背垫上一张,也可以暖和一点儿!”赵舒正要去拣,被逢樵拦住,对大松说:“这许多皮,可以卖不少钱,还是你留着卖吧!”大松说:“反正现在闲着,就是卖也要你逢先生带到外边去!先用一用,也掉不了几根毛。”赵舒拣出一张毛皮,两头黑中间白,问:“这是啥皮?”大松看了看说:“这是山猫子,我们叫两头乌!”看见一张铜钱花的大张毛皮,赵舒惊问:“打山豹子,很危险吧?”大松笑了笑:“这是用大网兜捕的,这东西可凶猛呢!”赵舒拿了一张山豹子皮给赵卓,说:“秉和,你体弱怕冷,先垫上过一冬吧!大松既然拿来了,也是一番心意!”赵卓忙说:“不,不,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行!”赵舒说:“山窝冷铺,如果睡出病来,我这个做叔的,可承担不起!”赵卓说:“山豹皮睡坏了,我更承担不起啊!”丁熔说:“我来做个牙郎吧!你们叔侄俩各掏出几块钱买了这张皮好了!让赵卓垫用,算你这个小叔叔关心大侄子。”赵舒忙说:“行,行!”赵卓推却不掉,只好和赵舒买下这张皮子。大松说什么也不肯要钱,大家劝了一番,总算勉强收下。大松说:“这些小张毛皮,不算了,各人分一张,对付着过这一冬天!”
逢樵见大松心切,只得收下另外几张。他给每人分了一张,把另几张往战士的窝棚送去。有两位战士,得了感冒,正躺在山窝铺里,逢樵给他们送了两张。又把那张两头黑的山猫子皮,送到和珍的窝棚里。和珍与小梅睡同一个窝铺,她正斜倚在床上,望着铺外满天飘飞的一团团雪花发愣。逢樵问:“你还咳嗽吗?”和珍坐了起来,说:“好点儿了!”逢樵说:“还是送你回家去吧?”和珍摇了摇头说:“不,我不想回去!孩子有娘和弟媳看管,我很放心。自从英育女校被迫停办,我像失了业一样。到了山里,跟你们在一起,我觉得充实多了,我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不能跟秋先生比,也该向秋先生学习!”
她见逢樵手中拿了一张毛皮,问:“这毛皮真好看,怎么弄来的?”逢樵告诉她这是大松送来,给她御寒的。和珍的眼睛湿润了,说:“这位大松兄,看上去敦厚,倒这么细心!”
逢樵让和珍把兽皮铺在床铺的正中央,见床头有本书,拾起来一看,是本草药书,问和珍:“你真想学医?”和珍说:“学医?哪有这么容易,看看药书,对对草头,懂一点儿,总有益处吧!”
正说着,丁熔手捧一本草药书走过来,对和珍说:“珍珍,我翻到了,有种草药很好,只是大雪封山,不好寻找!”逢樵忙问:“是什么毛病?”和珍苦笑了一下,说:“原来只是感冒,后来不知怎么变成拉痢了。”逢樵说:“我去问问大松爹,也许他有办法,听二梅讲,他爹也是一个草头郎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