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24）(2)
辛亥革命网 2011-06-03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傍晚时分，小梅刚回到窝铺，二梅踏着愈来愈厚的积雪，深一脚浅一脚地来了，手上抓了一把黑呼呼的草。她晃了晃手上的草，对小梅说：“梅姐，咱们去熬吧！”刚想走，又走到和珍身边，俯近耳际悄声问：“是拉红的还白的？红的加白糖，白的加红糖。”和珍说：“红的！”小梅说：“那正好，还有一瓶白糖。”
俗话讲：“着不着，一贴药。”二梅拿来的药真灵验，只一剂，和珍的病好了。和珍说：“山里处处有老师，二梅，你真好！”二梅说：“是爹让我送来的！”和珍说：“改日我再去谢谢你爹！”二梅说：“不必了，爹说没来看你，心里过意不去！”从此，二梅与和珍，认了干姐妹。
大雪封山，天寒地冻，训练也停止了。有的战士想趁闲空，回家探望一下，顺便带些蔬菜衣物回来。逢樵等考虑雪厚，容易留下足迹，只好让战士们分小批分期返家。人少目标少，不易引起外人注意。大松送来毛皮，给逢樵一个启发，能不能利用大雪寒天，出去猎些野兽回来。主意一出，大家十分赞成。于是以嘉益、云驹、火龙为中心，组成了三个狩猎队。一天早上，天阴沉沉的，雪早停止了，阵阵寒风吹得雪凝成了坚硬的壳，云驹打的稻草袜踏进雪窝，扑簌扑簌直响。带队的大松说：“这阴冷天气最好了，野兽踏着结硬了的雪被子，没多久蹄子就戳得血淋淋的了！”逢樵交代大家说：“打野兽尽量用刀或叉子，不得浪费子弹！各队战士要听指挥，注意安全！”
从葫芦岙再往上，是白水山的百步峻。百步峻是道陡岭。大松说，这里向阳，两边的山窝地气比较暖，树丛下常有野兽走动。虽然是赶野兽，他们也像作战一般，拉开队伍，三面包抄。东边的云驹他们首先插上山腰，凭高下望，很快发现不远的山窝树丛中有三头野猪，两头正在拱食，一头大的昂首屹立，似乎在寻觅什么。战士们的声响使它们警醒了，它们一齐往西边山凹逃蹿。可是西边的火龙他们却挡住了它们的逃路。犹豫之后，它们散乱了，两只小的往上跑，那只大的往下蹿。往上跑的，山陡雪硬，速度慢，行动艰难。往下逃的，被嘉益的队伍堵截。大松说：“大家捏紧钢叉，野猪凶猛，注意安全！”嘉益见大野猪直朝他冲来，手上的钢叉首先飞出，只听“嗷”地一声，钢叉戳进脑门，大野猪滾到他面前。大家一片欢呼，抬了大野猪回到葫芦岙，都觉得比过年还高兴。只有和珍，蹲在自己的窝棚内，在抚弄着什么。逢樵过去一看，见是只小黄麂，脚蹄血淋淋的。和珍正侍弄着一点儿草药粉，想给它敷上，不料它一挣扎，把药粉全踢散在地。和珍说：“我可怜你，给你敷药，你怎么能乱动！”大松在一旁看了，说：“和珍姐，你的心真好！”赵舒说：“真凑巧，我和姐姐正想翻上山岗接你们，这小黄麂却冲着我们走了过来！”和珍说：“小黄麂真可怜，它也是落难时节！”逢樵一听，心中也有一番感触，说：“和珍，这下正好考考你的医术！”
时间正是腊月廿五，杀了野猪，剥了皮，称称肉，竟有一百多斤。正巧出山回来的战士带来了年糕、油豆腐、猪肉，于是逢樵跟他的战士们，在山中摆开了第一个过大年的筵席。没有圆桌方椅，大家只能在各自的山窝棚内席地而座。逢樵他们的筵席设在孵鸡岩下，云驹和来昌掌勺，小梅、火龙与和珍分头给各窝棚端菜端肉。嘉益抬出周守邦前天派人送来的两坛家酿老酒。有酒助兴，自然兴致更浓。嘉益端着酒坛，给逢樵、赵舒叔侄、丁熔等人敬酒，又轮流到各个窝棚敬酒。逢樵一扭头，发现少了一个人，问：“咦，剑中呢？”有人说他查哨去了。逢樵喝了一碗酒，又夹了几块肉，俯近赵舒的耳朵说：“咱们一起去看看，把剑中换回来吃！”
逢樵和赵舒走了。这边嘉益给各窝棚斟了酒，自己也坐下来，跟火龙划拳饮酒。论枪法，嘉益可能胜过火龙，可是在筵席上划拳，嘉益却没有火龙机灵，所以屡划屡输。几大碗酒下肚，嘉益竟有些醉了。火龙一见，不敢跟他再划。嘉益哪里肯依，扯住火龙不放。跟随嘉益的一位亲兵见了，上前要扶嘉益一把，嘉益反而骂他小看自己，不轻不重一个巴掌，把亲兵打得滚到一旁雪的窝子里去。大家一看，忙去扶那被打的亲兵。嘉益却喝住大家，谁也不许去扶。谁去扶，他就同样给他一巴掌！丁熔见嘉益真醉了，没人敢劝，忙差人去叫逢樵。没一刻，逢樵、赵舒、剑中三人回来了。逢樵见嘉益醉得不成样子，正要上前责罚他。赵舒一把将老逢扯住，说：“你别去，我去跟他喝个够！”
赵舒已经和剑中约好，赵舒一声“拿酒来”，剑中就端起嘉益端过的那坛，给赵舒和嘉益每人连斟三碗。赵舒说：“只饮三碗，不许超过！”嘉益说：“三碗就三碗，我还怕你不成？”三碗过后，赵舒停碗，叫人把嘉益拖去休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