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22)(5)

辛亥革命网 2011-06-01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逢樵思忖着,从两封信的内容看,跟月生的分析判断相符合。可是这告黑状的人是谁呢?会不会是那个迎案的时候细察“案队”,后来让他溜了

  清兵中的一位,忽然露出了一丝奸诈的笑容:“嘿嘿,吕先生,这里是芦西,没你家的菜园吧?”

  逢樵一惊,好熟识的面孔?在哪儿见过呢?一转念,他忽然想起,这不正是在壶镇市场戏台边见过一眼,“迎案”缴枪的时候让他溜走的那位姓骆的代目长?细细的眉毛眯缝的眼,尖溜的下巴,右嘴角边一个铜钱大的红记。逢樵懊悔自己一时疏忽,当时竟放过了一位狡猾的对手。没容他多想,那骆目长一挥手,指挥士兵上来把逢樵捆了个结实。不过,逢樵仍装作不识认他,大声嚷着:“你们乱抓人!乱抓人!”他估计这一呼喊,小梅和正上厕所的丁熔一定能听见。正烧点心的小梅,还以为逢樵和丁熔仍在房间里,听到后门外有响动,探头往外一瞧,见几个清兵,几支枪口,正对着吕先生,吓得她脸都白了。她正想拼出性命,前去搭救,身后丁先生一只手把她肩膀紧紧扒住。是啊,这可怎么办?丁熔凑近她耳畔说:“千万要沉着,你去溪圩村找周老板,我去溪塘找云驹!不论怎么,在清兵回壶镇之前,一定得想法救出来!”说着,两人分头走了。

  逢樵在清兵的推搡中,离开了芦西。他回头看了看血红的夕阳,夕阳映照下的苇草,白白的绒花已经开遍了。后边的村庄,不时有一两个人走动,但都是一闪而过。逢樵没想到,这曾经是他经常出入的村廓,竟会这么快被清兵的恐怖所笼罩。从屋内的小梅及上厕所的丁熔毫无响动看,他知道两人正着急地设法营救他。现在他必须做的,是尽量拖延时间,制造一切机会逃脱。过溪的时候,逢樵故意从一块光滑的鹅卵石上踩过,脚下一滑,跌进了水中,弄得自己一身水淋淋的;弄得几个看押的清兵也沾了半身水。那姓骆的代目长,这次回来,已经升为副哨长了。他见逢樵跌了一身水,过来骂了看押的两名清兵,又笑着对逢樵说:“对不起了,吕先生,赶快回壶镇,就可以给你换衣裳!”逢樵没理睬他,但他要赶快把俘虏押回壶镇的用意,逢樵更清楚了。逢樵正想着用什么办法再拖延一下时间,迎面又来了一批清兵,其中一位走过来,一见逢樵,猛然站住,眯着一双肉呼呼的大圆眼,细细地把逢樵从上到下瞧了个够,这才说:“骆副,倒让你占了头功了!这个人,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吕逢樵?我还以为他有三头六臂呢,原来也是个极平常的人物!”可是当他的目光碰到逢樵眼里那逼视的光芒,心中不禁打了个寒噤,心想:“这人外貌平平,那眼睛咋这么厉害?面对四周的枪口,全不当回事儿似的!”

  姓骆的问他:“哨长,怎么样?”哨长说:“没话,我服了你,我请客!”——原来这次清兵出动一哨人马,分两路埋伏追捕吕逢樵,哨长瞧不起身边这个姓骆的副哨长,曾在半路上打了一个赌注,抓住了逢樵,输的要请客。

  转眼间来到溪圩村,穿过村中的街路,村中冷冷清清的,人们从半闭的门缝中,瞧着逢樵。这位,不是蚕桑师傅老冯吗?怎么被清兵押着?多好的人啊,他犯了什么罪?胆小的默默地为老冯师傅祈祷,愿他能逢凶化吉。胆大的,早已拿了棍棒大刀,悄悄儿地潜到了野外,看能不能瞅机会救出这位帮他们种桑、养蚕,帮他们卖了蚕茧发了财的大恩人。

  忽然,村边飘来一阵浓郁的香气。呲啦啦的油炸声,不断响起。原来村头最近开了一爿小酒店,店内绍兴老酒、家酿白烧齐全。特别是下酒的菜,是油炸小溪鱼,香得大路上过往的人,都得绕到小店边瞧一瞧,闻一闻。囊中有几文钱的,沽一二两老酒,来一小碟炸鱼,过过瘾头。那哨长没料到这山脚小村,竟有一间如此兴旺的小酒店。他想今天初次出马,马到功成,趁这会儿肚子有点儿饿的时光,还个人情吧!他叫人把逢樵押到小店最里边一角坐下,自己和姓骆的坐在在门口的八仙桌上。他对姓骆的说:“我办事还稳妥吧?”姓骆的到底比哨长见识多了点儿,他不放心地说:“还是早点儿回去吧!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哨长“嘻”地一下笑了,说:“我说你滑如泥鳅,原来是胆小如鼠!”姓骆的一听就说:“那好,喝一盅就喝一盅!”士兵们见正副哨长说喝一盅,一个个早馋得涎水直吞。

  逢樵被推进小酒店的时候,见门口上飘着一面“昌记”的幌子,知道这是周华昌开的小店,心中有了底。又见在锅台边转着的,正是一副厨师打扮的来昌,心中更加踏实。他在最里边的位置坐下,却随时留心看外边的响动。店内的小伙计摆齐了酒盏,先一盏盏斟酒,接着又把香气浓郁的油炸小溪鱼一碟碟端上来。坐着的清兵,一见菜来,抓筷子就夹。一时间,小店内一片嬉闹喝酒声。那位骆副哨长吃到一半儿,端了杯酒,来到逢樵面前,幸灾乐祸地说:“吕先生,是不是也想饮一杯?”逢樵知道他假惺惺的意思,冷冷地说:“骆大人别喝醉了,免得半路上出事儿。”不料这骆副哨长“嘻嘻”一笑,说:“出事儿?怕出事儿我就不在这儿喝酒了!”逢樵没再理睬他,只把冷冷的目光投向店门口,随时留意着外面的变化。

  忽然,外边一声高叫:“鱼来啦!”快步过来一位满脸络腮胡的汉子,将一篓鱼放下。掌勺的来昌,忙招呼小伙计去拾掇,那汉子说:“都拾掇过了,可以下锅了!”来昌把头一点,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招呼小伙计快拿盆来。只见他把小溪鱼往面粉糊内一搁,捞出来一抖,又浸入油锅中。没多久,一盆盆油炸鱼又清香四溢了。他朝门口的哨长招呼了一声:“哨长,这鱼淡了点儿吧?小伙计,来几盏酱油!”

  有酱油蘸着,油炸小鱼的味道似乎更正了。可是正当清兵们惬意地打着饱嗝的时候,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没了主意,似乎是醉了,又似乎是胀得难受。只有那位姓骆的副哨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为时已经太晚了,他只来得及说:“啊呀,糟了!”就和哨长一起,像两只泄了气的懒蛤蟆,瘫软在店门口的桌椅上。门外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一见,迅速返身进门,从鱼篓内掏出棕绳,把两位哨长捆了个扎实。其他士兵,有的翻着死鱼眼,有的像醉金刚,烂泥一滩。来昌把手往腰裙上一擦,很快解开逢樵身上的绳索。大家七手八脚,把清兵的枪杆儿一支支收拾妥当。来昌和络腮胡子的汉子来到两位哨长身边,把他们提起来,像拖死狗一样拖到里屋,用两只麻袋分别装了。屋内昏暗处,吕逢樵从一位汉子手中接过手枪之后,不禁紧紧地抱住了他。逢樵说:“周老板,不是你回来开这爿小店,我几乎误了大事啦!”

  周华昌说:“我听人说,清兵常来溪圩敲诈乡亲们,我肺都气炸了。古话讲,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咱们多少也有一批人马,岂能让这些恶魔在故里横行!”

  来昌和扮成络腮胡大汉的云驹过来询问:“这班狗子怎么办?”华昌说:“店马上搬掉,一点儿东西也不留!这批狗子,带去了还要破费饭食,让他们好好儿睡上一觉,自然会回去报丧。老逢,你马上带队伍撤进横塘岸,怎么样?”逢樵叫云驹带几个人把两位哨长押进山里审问,又吩咐来昌组织人马,尽量多带些进山后要用的东西。忽然他想到了丁熔,就问:“丁先生呢?”华昌说:“丁熔已经去壶镇,我叫他联系嘉益和赵舒他们,赶快准备物资,分头撤进横塘岸去!”

  这时候小梅忽然跑了过来,问:“周老板,老逢,你们都走了,我也要进山去!”华昌想了想说:“你还是留下吧,这边也要个人联络呢!”小梅说:“我东西都收拾好了,要联络?有人呢!”她俯近华昌耳朵说:“我已经跟咏絮姐商量好,有她留着呢!”华昌微微一笑,说:“真是个机灵鬼儿!”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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