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20)(2)

辛亥革命网 2011-05-30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光复会的人善于暗中行动,而且十分壮烈,徐锡麟在安徽被剖腹挖心,仍骂声不绝。秋瑾在绍兴古轩亭口处斩,临刑前从容自若。如今,光复会

  这化装成卖柴老头儿的,正是逢樵。他从老伙夫的嘴里掏了点儿底细,心里挺高兴,但一想到进去看情况的云驹还不出来,不免有点儿担心。怎么还不出来,总不会出事儿吧?正想站起来,见装清军的云驹慢吞吞地走了出来,先对他使了个眼色,然后进伙房来,打了句官腔:“营房重地,你们怎么还不走?你们是革命党吧?”扮作卖柴老头儿的逢樵,一听这话,“扑”地一声跪下求饶说:“长官别吓我们小民百姓了!我们是想问一问,明天还要不要再给送来。”扮作清兵的云驹说:“好,明天再送来!”老伙夫到底眼花,没认清是谁,还说:“庄稼人老实,别尽吓唬他们!”

  三人从大门边的石狮子前走出,见门口两名站岗的哨兵进去,换哨的还没出来,云驹掏出一把尖刀,戳了张纸,只轻轻一扬,一把刀一张纸就戳在大门板上。他们出了门,闪进一条胡同不见了。——他们回去了吗?没有。云驹闪进一间灰庐,三下两下脱掉了身上的狗皮服,胡乱一卷,藏进带来的干粮袋里。逢樵和化装成卖菜青年的火龙,转眼间放下手中挑柴的绳杠,穿过一间旧屋,爬上窄窄的楼梯,在楼上的一扇小窗子边悄然伏下。他们刚才给清军下了一道战书,现在要看看他们究竟怎么反应。

  大概清军一时间还没有发现那张小纸片,县官堂还像往常一样平静。三人舒了口气,在窗边几张小凳上坐下来。这旧屋是火龙一位亲戚的家,老人年纪六十八,孤身一人,火龙每次来壶镇赶市,总要带些瓜菜柴米给他。他家里穷,一年到头不用关门。那楼上虽然是老人的住室,也只有一铺硬板床,两张小矮凳罢了。云驹问火龙:“你那位老舅公呢?”火龙说:“他两脚扛个屁股,谁知道在哪儿?我以前拿东西给他,都是往门内灶台上一搁,他看到了东西,就知道准是我送的。”火龙说着,忽然转到了刚才的伙夫身上,说:“吕先生,清兵坏,看刚才这个老伙夫,倒是个实心实眼儿的好人。”逢樵说:“除了那些当官的坏头头儿,清兵大都是贫苦人出身!那些满鞑子,一肚子坏水儿,死心蹋地要跟老百姓作对,咱们对他们绝不能留情。至于清兵中的穷人或汉人,咱们要杀一儆百,努力争取他们!”说话间,他们忽然听到县官堂那边一阵喧哗,一阵骚动。哨子声不断,跑步声嘈杂,还传过来一位清兵压低了的声音:“不好了,有革命党人来过了!”

  县官堂正厅边的大房内,标统李益智刚刚起床,他睡眼惺忪地正想洗脸,见一士兵送进来一把飞刀戳着一张纸条,心中“格噔”一怔。一看纸上,写的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识时务者为俊杰”。再看下边的署名,是“光复军”。他清楚,凡是留下飞刀纸片的,往往是来无影去无踪的武林高手。他奇怪的是,怎么忽然冒出一支“光复军”来了呢?上司命令他抓的是吕逢樵、赵宏甫等人,他们是徐锡麟、秋瑾一伙儿,都是光复会的人物。光复会的人善于暗中行动,而且十分壮烈,徐锡麟在安徽被剖腹挖心,仍骂声不绝。秋瑾在绍兴古轩亭口处斩,临刑前从容自若。如今,光复会的人没抓住,忽地又冒出一支光复军来,好险,好险啊!不管光复军是不是一支军队,有多少人马,但他们既然亮出了牌子,那股蛮劲儿,可不能小看。这次来缙云,本不是他所愿,可是既然来了,总也得摸摸壶镇垟上的势力。他料想不到,他来壶镇还没摸清情况,对手已经找上门来吓唬他了。想到这儿,额角上不禁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儿。他来不及多想,马上命令亲兵传令,在县官堂内和四周墙角细细检查一遍。搜查到伙房,问到是否有陌生人来过,老伙夫马上想到卖柴、卖菜的人,不过他马上说:“没人来过!”他想,卖柴老头儿也和自己一样,老实巴交的,哪儿会是什么革命党呢?县官堂内乱哄哄地搜查了一通,什么也没搜着。几个到四周墙角搜查的,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正要偃旗息鼓,忽然有两个士兵推了一个货郎进来,扁担两头挑着的篾笼,在狭狭的墙弄中东碰西撞,像两个大汽球。中间的货郎,一口永康话,似嘀咕,似埋怨,更似在咒骂,踉踉跄跄地一路被押到县官堂的正厅。其他人都空手而回,只有他押着一名嫌疑犯回来,解押的士兵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他见标统李大人正坐在太师椅上,就一把拎下货郎的担子,往货郎后脚腕狠狠一踢,货郎“叭”地一声跪在地上了。货郎见厅上傲然坐着的长官,慌忙申辩自己是小小生意人,刚从后边的一座大院子转过来,不知这里是官府……

  李益智捋着嘴上的八字胡子,不动声色。“如果你一口本地缙云土话,我也许审问一下,没什么怀疑处,可以放了你。你装永康人,不是有意蒙骗么?壶镇与永康交界,哪一个缙云人不会讲几句永康话呢?”想到这儿,他觉得面前的人,装得越老实,心中越有鬼。他想:“不给点儿下马威,他怎么肯招?再说我李益智还没坐稳呢,你们竟敢来拔毛!我不露点儿威风,上司会说我办事不力,部属会议论我办事无能的。”于是他大叫一声:“把他的裤子扒了,狠打二十大板!”

  板子声在县官堂一声一声响着,像河埠头妇女的捣衣槌,一声声砸在衣服上。不过这板子一下一下打去,伴随着的是一声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惨叫一声接一声,一声比一声惨。这惨叫声传到县官堂隔墙陈火龙舅公的楼上,一声声像割着三个人的肉。逢樵说:“看来,咱们的警告书,倒让这个穷百姓遭难了.""这……”火龙说:“我翻过隔壁人家楼上,从那儿可以看到情况。”逢樵说:“不行!万一有人呢,人家一喊,会出事儿的!”云驹机灵,说:“我溜出去看看,碰一下嘉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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