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20）(6)
辛亥革命网 2011-05-30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转眼又是八月中秋。中秋月还是像往常一样圆，只是天气不大晴朗，给人一个朦胧的感觉。小玲倚着门框痴痴地望着悒郁的月亮，蓦地思忖起早逝的娘。尽管住在邻近的老逢婶娘，像亲闺女一般疼她，她感到生活中好像仍缺少点儿什么。正思忖间，她爹月屏回来了，问她：“都烧好了？过一下你干爹就来了！”小玲一听，心中不以为然，嘴巴一噘说：“你总是干爹干爹，为啥不找个干娘！”月屏笑着说：“傻孩子，爹怕委屈了你呢！”正说着，田目长来了，他老远就喊：“小玲子，看我给你捎来什么？”小玲不以为然，淡淡地说：“还有什么，月饼呢！”田目长夸奖小玲聪明，又吹嘘自己为小玲买的月饼怎么好吃。小玲说：“好吃不好吃，要我说了算！”月屏一听，忍不住责备小玲：“没大没小的，讲话没分寸！”
说话间，月屏斟满了酒。田目长俯下身子一闻，又深深吸了两下，忍不住说：“好香！这是什么酒？”月屏摸了摸下巴上的短胡子，似乎早已醉意三分，自傲地说：“这是陈年老桂花，你细瞧酒中，那浮着的小点点儿，就明白了！”
月屏和田目长呷着酒，嚼着脆脆的花生米，不时议论着时局，最后终于谈到壶镇垟上的动荡。田目长脸上漾起了酡红，望了一眼月屏说：“慕智，你我亲如兄弟，不瞒你讲，我早就想离开壶镇垟了！一直来，我采取不闻不问的态度，只管酒醉，只求饭饱，这样才平稳混过这些年。如果多嘴多舌多管闲事，我的窠早让人端了！”月屏一听，不觉暗吃一惊，原来这田目长，说他糊涂其实并不糊涂！他这才发现自己以及包括老逢等人在内，都把这田目长小看了。这样看来，重阳节“闹案”的事，还得好好儿再斟酌斟酌。他忽然想起田目长说想走，于是趁势问：“天下不太平，当兵使枪的，走哪儿还不是一样？”田目长说：“我天台还有老娘，再说天台那边，闹革命没这边火热，枕着枪杆儿睡大觉也没啥要紧，那边轻松多了！”月屏说：“那好，啥时候我给你饯行！”田目长说：“这就不必了，只要代理人定好，我就走。不过，我真有点儿舍不得小玲呢！”小玲十分乖巧，忙说：“你留个地址，我出正月给你去拜年！”小玲这一说，说得田目长像吃了甜汤圆，从嘴里直甜到心里。
送走了田目长，夜也深了，月屏正想到老逢家去，逢樵正好闪了进来。两人刚坐下，逢樵的妻子四凤凑近隔门喊：“玲子，你过来！”小玲刚过去，四凤递过两碗红枣桂圆汤，叫小玲端去给他爹和老逢伯伯吃，还吩咐她：“你自己再过来！”
月屏叫逢樵坐下，两人边吃边说：“老逢，你让我要小玲认个干爹，这一着确实是上策。今夜一夕话，田目长酒后吐真言，原来他并不是酒囊饭袋的糊涂虫，他是人醉心不醉！还好他准备走，他如果在这儿，这重阳‘闹案’，他还不看在眼里明在心中！”逢樵说：“我一直来也有个感觉，觉着这田目长有时候十分精明。他肯定是认识我的。有一次我让他碰上了，他只忽闪着瞧了我一眼，不动声色地过去了。从表面上看，他是醉的时间多，醒的时间少。现在可以断定，他所以这样，正是为了早日脱身。他如在壶镇滚了一身泥回去，就不那么光彩了！”最后，逢樵与月屏都认为，重阳怎么闹案，还要看清兵的调防情况再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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