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16)(4)

辛亥革命网 2011-05-23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一代女杰,巾帼英豪秋瑾,终于以自己的热血,书写了中国近代革命史上光辉的一页。作为第一位女性,为光复事业,洒下她神圣的碧血! ,浙江

  转眼到了光绪三十三年(1907)丁未五月。连日来淫雨霏霏,阴晦的天空总是愁苦着脸。又闷又热的空气,像一个炸药包,只要一点点火星儿,就会爆炸。连日来,传来的消息也让人揪心:五月十九日,龙华会巡风聂李唐出事儿,名册被搜,牵连到大通。为了应付不测,秋瑾马上决定把仓桥的体育会移入大通学堂。谁知不久,又送来消息,说二十二日刘耀勋及两战友死难。接着又传来噩耗,金华会党也出事儿了,交通部长倪金、参谋徐顺达牺牲。想到昔日这些同志的音容笑貌,秋瑾不觉泪水涔涔。起义的日子迫近了,形势在风云突变。秋瑾既没有安徽那边徐锡麟的消息,又不知四大将领王金发、竺绍康、张恭及吕逢樵的目前情况,他们的准备工作做得怎么样呢?特别是张恭,金华出了事儿,肯定牵连到他,他现在安全吗?她多么希望有一种神奇的力量,把她的骨干同志一下子召来,作个应变决策,但路途遥遥,一时又怎么联系得上呢?

  六月初一日,在大通学堂任教的许啸天暑假回杭州,秋瑾一直送他到渡口,路上,许啸天说:“形势险恶,秋先生多多保重!”秋瑾点点头,只是目视脚尖,缓步向前,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说:“放假了,各县的学生自然回各县参加起义,我们绍兴的学生,我考虑多留绍兴也不必,还是派一部分人先潜入杭城,作为内应。我总觉得,没有我们大通的学生直接参与内应,事情总有些不妥。”许啸天说:“那也好,我的地址你知道了,到时候叫他们来找我,我争取给他们作个安排。”说着,他们已经到了码头,秋瑾紧紧握着许啸天的手,心情有些激动:“那,先谢谢你了!”许一听反而责怪:“你这么说,就见外了,革命工作,是责任,说什么谢不谢!”

  那天,秋瑾正在和畅堂的书房内整理东面,刚巧邮差送来了报纸。秋瑾先找出上海的《时报》来。因为《时报》的消息最及时,她坐下刚摊开报纸,一则醒目的消息跳入眼里:“……枪击恩抚者,为巡警会办候选道徐锡麟,已经当场拿获……徐锡麟已正法,并剖心致祭。又拿获学生三十名……”秋瑾以为自己劳累,看花了眼,擦了擦眼又细看,白纸黑字分明载着徐锡麟的名字!啊,秋瑾觉得一阵眩晕,心中有几颗炸弹在“轰轰”爆炸。当她颤栗的手再次从桌上抓起报纸,她看到的已不再是粗粗的黑体字,而是一滩滩殷红的血,血!那颗不停地跳动的,不是锡麟赤热的心吗?……秋瑾感到两眼一阵发黑,晕眩中她跌坐在椅上。哀伤的大眼紧闭着,任泪水涌泉般汩汩流出。

  “秋先生,秋先生!”紧迫而轻声的呼唤,把秋瑾从噩梦中唤醒。她擦干了泪痕,瞠目注视着面前急红了脸了程毅:“什么事?”程毅看了看旁边和他一起来的徐颂扬、吕植松、王植槐、石宝煦等人,说:“秋先生,形势十分紧急,安徽徐先生又牺牲了,咱们还是提前起义吧,先杀了贵福,占领绍兴城,再攻打杭州……”

  秋瑾望着大家急切的神色,反而平静了下来,她对程毅说:“翘轩,你们先坐下来!提前起义,我也考虑多次,可是咱们既然已经发出命令,各路人马当然依期而动,如果咱们草率改变,即使攻下绍兴,没有援军,胜利仍然没有把握。再说,像处州的吕先生,这么远,一时也无法通知。各路人马不能步调一致,提前起义也是十分危险……”最后,秋瑾对程毅说:“你先派二三十个学生,潜入杭州城,作好内应准备,其他一切,我会安排!”

  夜深沉,和畅堂的窗棂内透出淡淡的灯光。秋瑾仔细考虑了起义的各项准备工作,觉得心中窝着一团火,额角也在发烧。她想:“危急中更须头脑冷静!”于是端了盆冷水,洗了洗脸。这时候,身后的座钟“当当”敲了两下。清脆的两下钟声,使她想起了一个人:小妹双韵。双韵名叫徐蕴华,是她在浔溪女校任教时的学生,现在正就读于上海女校。她早想给双韵写封信,可是事务忙,一拖再拖,趁这夜深人静之际,给她写几句吧!

  秋瑾也许没有意识到这将是她的绝笔。不过,对当时十股麻绳九股紧的形势,她是充分估计到的。她也抱定了为国牺牲的决心。在生命垂危关头,如果能以暴露自己,转移敌人视线,从而保护浙江数千义军,并进而唤醒民众,这也是无法中的一策,也是值得一为的壮举。她坐在灯前,摊开了红线格的信笺,从铜笔套中拔出了毛笔,她要借给蕴华写信,抒发自己心中火山熔浆般的积愤。写到酣畅淋漓处,她的心也随着笔墨在震颤:“……痛同胞之醉梦犹昏,悲祖国之陆沉谁挽。日暮途穷,徒下新亭之泪;残山剩水,谁招志士之魂?不须三尺孤坟,中国已无干净土;好持一杯鲁酒,他年共喝摆仑歌。虽死犹生,牺牲尽我责任;即此永别,风潮取彼头颅。壮志犹虚,雄心未渝,中原回首肠堪断!”

  秋瑾刚封好信,墙外响起了隐约可闻的脚步声。她警觉地吹熄了灯,门上轻轻敲了三下。秋瑾听见吴珉走到门内,轻声问:“谁?”没一会儿,门“吱”地开了。只听吴珉压低了嗓子说:“秋先生,吕老板来了。”秋瑾正疑惑,这个“吕老板”会是谁呢?她打开门,眼前哪有什么老板?分明是位地道的农民:锅盖般的斗笠低低地压住了眉眼。青土布对襟,白布扎腰,赤脚穿着草鞋。裤脚高卷,露出一腿泥。秋瑾一把攥住来人的双肩,心中一阵惊喜:“逢樵兄,看你这身打扮,有紧急情况么?”逢樵点了点头,摘下头上的斗笠,和秋瑾一起进入里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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