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16）(5)
辛亥革命网 2011-05-23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逢樵为了起义时有更充足的武器，回壶镇后又筹集了一批资金，和赵卓一起来到杭州。没想到武器没弄到手，却获得了一连串的恶消息。金华出事儿他是听说的，安庆失败他是从报纸上看到的。当他探听到浙江巡抚张曾敭密令新军星夜渡江前去围剿大通的消息，就和赵卓火速从杭州赶回来。逢樵来不及坐下，就急忙把情况说了一遍：“……是杭州武备学堂的一位学生告诉我。我一听，不敢歇脚立刻赶回来。要不是这一身打扮，路上还可能被阻拦。看来事情很危急……”
秋瑾给逢樵斟了杯热茶，凝眉略一沉思，马上说：“老逢，按原定时间起义已经不行了，你马上赶到嵊县，和绍康、金发商量，火速派兵前来绍兴，以给徐开追悼会为名提前起义！”逢樵说：“你还是先出去避一下风头吧！”秋瑾说：“不行，我不能走！你快走，这儿有我支撑，你放心！”逢樵见秋瑾的态度十分坚决，不好再劝，就出了和畅堂。这时，天色已经泛出鱼肚白，河汊上早出的行船，已经摇橹起程了。
逢樵离开和畅堂，趁清晨冷清，几个转弯又溜进附近小街的一家旅店。楼上，一位戴眼镜的先生正焦灼地等他。这是和逢樵一起从杭州回来的赵卓。一进去，逢樵说：“宏甫，秋先生命我们火速去嵊县调兵。绍康那里，反正你最熟，还是你去！我还是留在和畅堂附近，我放心不下秋先生。危险时刻，最需要帮手！”赵卓说：“好，我马上去。不过，把你这一身打扮换给我。”
逢樵等赵卓换好衣裳，送他出门，又回到房内，把身上那支左轮手枪取出来，细细检查了一番。他又向店主借了顶旧毡帽。这店主是缙云人，居住绍兴多年了，逢樵早早就介绍他参加了光复会，所以这小店是逢樵经常落脚的地方，简直成了缙云人在绍兴的同乡会。店主问：“还需要什么？”逢樵说：“你给我准备一根细竹竿，一人多高，找到了放在门后就行！”
等店主一走，逢樵从衣袋里取出一撮毛，弄了点儿胶水，往嘴唇上一粘，俨然变成了一个老头子。他听说天台的周云刚在不远的一座山上活动，想去找周云刚下山来绍兴，一起帮助秋瑾。好在逢樵这一身地道的绍兴农民打扮，没人注意他，很快让他混出了城外。
同一天上午，秋瑾和程毅等人，跟大通的学生一起，把枪支和着甘蔗捆起来，从大通搬到和畅堂。在秋瑾母亲住房后边的冬青树下，早已经挖了几个坑，他们把长枪用油纸、油布包好，悄悄儿地掩埋了。回到家中，秋瑾又和吴珉一起将和畅堂西南小楼密室中的文件、信扎及书籍，转移的转移，烧毁的烧毁。
六月初三，秋瑾来到大通，把一切又检点了一下。她想：只要抓不住把柄，清军即使来了，也奈何不了她。忽然门口闯进一个人来，秋瑾一见吃了一惊：“金发，你怎么一个人来了，碰到逢樵了吗？我原想叫逢樵和你们商量派兵来绍兴提前起义的，但仔细一分析，觉得这样贸然决定不行。”金发说：“怎么不行？我们带兵来，提前起义！”秋瑾说：“不行，金华那边已经出事儿，你回去和绍康兄先作好准备，有情况我会马上通知你！”
金发坚持要发兵来，秋瑾已经下了逐客令：“这是命令，你马上回去！”
金发见秋瑾这么坚决，更加担心她的处境，说：“你也到外边避一避吧！光你留在绍兴，我们不放心！你不走，我也不去！”
秋瑾见金发倔脾气又发了，只好叹了口气说：“季高，你要明白，绍兴大通还有一班子人，我不孤单！我如果只顾自己走脱，这一摊子局面怎么收拾？怎么向同志们交代？要明白，你肩上压的是军事重担！这担子要你回去挑！我是本地人，各种关系也有，即使发生意外，也可以再周旋。你快走，逢樵已经找你去了。你们一起再商量一下，该放该收，该进该退，再合计合计！”
金发见秋瑾执意留下，也没办法。他上前紧紧握住秋瑾双手，眼里满眶热泪，只说了句：“秋姐，后会有期！”头一扭就跨出门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