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以后看同盟会

辛亥革命网 2011-05-02 00:00 来源:四川大学学报 哲学社会科学版 作者:章开沅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1905年同盟会成立于日本东京,这是历史的必然。同盟会的成立以及成立以后的革命活动都得到许多日本人士的关切与支持,这是中日友好交流史

  1905年,对世界对中国都是极为重要的一年。

  正如列宁所说:“在东欧和亚洲,资产阶级民主革命时代是在1905年才开始的。俄国、波斯、土耳其和中国的革命,巴尔干的战争等,就是我们这个时代我们‘东方’所发生的一连串有世界意义的事变。”[1]同盟会的成立,就是这一连串有世界意义的事变在中国的重要发端。

  但是,同盟会的成立,其重要性并非从一开始就被世人、国人所认知。在一连串国际、国内重大事变的遮掩下,同盟会的成立当时在国内并未引起强烈的反响,尽管参与创立盛典的东京中国留学生界是那样慷慨激昂。

  因此,我们需要在百年以后重新审视这段历史,并且进一步给以比较合乎情理的解释。

  一、组党———孙中山举步维艰

  庚子、辛丑以后,随着民族矛盾与社会矛盾的同时激化,革命形势迅速发展,组织一个能够整合全国革命力量的先进政党,不仅在客观上成为最迫切的需求,而且在主观上已成为许多革命志士的共识。

  孙中山在1903年《致黄宗仰函》中已经指出:“分道扬镳,终不如集中力量,事较易济。”因此,亟需“招集同志,合成大团”[2]。但当时孙中山的处境甚为困难,曾经起过革命先驱作用1的兴中会,由于带有狭隘地域性,而成员又多为海外华人与会党,所以很难成为领导全国革命运动的真正核心。加以由于广州、惠州两次起义的先后失败,会内重要骨干相继牺牲而内部又陷于分裂,所以孙中山更加决意营造新党。据冯自由回忆:从1900年到1905年同盟会成立以前,孙中山“结识留学界人士及热心华侨无数,多未使之加入兴中会”[3]。

  孙中山有重组新党之心却乏重组新党之力。

  首先是在海外面临保皇党的严重阻碍与破坏。檀香山的华人大半被骗入保皇会,原有的兴中会几乎全军覆没。横滨的兴中会员,也由于康、梁的煽惑,率已脱入保皇党。“孙中山只有与少数坚定同志另设中和堂对抗”,但“其势甚微”[4]。他如香港、台湾、越南、南非等地的兴中会也都零落不堪。

  在北美也是保皇党的声势甚隆。1903年《爱达荷政治家》(The Idaho statemen)报发布新闻:“梁启超,著名的中国革新家,今晚将从Pacatello到达,并受Boise华人高度关注。”“这位革新家正在作山地旅行,访问华人数字不等之各地,其目的是劝说他们支持革新运动并募捐。”“梁启超将在火车站受到哥伦比亚乐队欢迎,并按礼仪护送至爱达荷街的中国寺庙,那里将举办盛宴款待。他在那里将受隆重礼遇,其同胞给以很高评价。”8月24日《省会晚报》(The Evening Capital News)报道:“梁启超,中国著名学者,在维新党中处于显要地位,试图废黜太后,将访问本市。他由Pow Chee陪同,他也是中国重要改革者,认为排除太后十分有助。”另外据《爱达荷往昔》(Idaho yesterday)记述:“两位来访者都有语言造诣,说英语、法语与其本国语言一样方便。他们访问不同美国城市,以完善其维新组织,已有数百万会员。梁先生在波伊西受到同胞的热忱接待,还访问了前街(Front Street)的华商与中国砖石结构的庙宇。他说几乎全部在美华人都属于保皇党。在中国庙宇向华人发表讲演后,梁先生在龙瑞公司(Long Suey Company)饮茶,他说波伊西是他访问过的城市中最有魅力者之一。……访问美国4个半月以后,梁及其秘书Pow Chee对于这个国家华人的生存条件均有良好印象。两个都穿美国服装,颇为风度翩翩。”[5]美国西部地方报纸的新闻,与《梁启超年谱长编》的相关记述相符。如:“(阴历七月)十二日,先生至砵(钵)仑,砵仑属柯利根省,有华人约五千,保皇会最盛,为西北部诸市总镇。先生到后,会中特召各市代表开会,与会者二十余市,一时称极盛。”“(阴历)八月初五日,先生由钵仑往旧金山。其地华人有二万七八千之多,保皇会成立最早,注籍会员者约万人。先生到时,会员人以军乐欢迎,盛况过于纽约。”“(阴历)九月初五日,先生由旧金山往沙加鱼图。其地华人约六七百人,保皇会新成,先生留三日返。初十日至罗省卜技利。其地有华人四千余,保皇会已经成立数年,至是大加扩张,各埠欢迎先生之盛,以此地为最。先生未到时,市会长便预备行市民欢迎之典,以马兵一队、军乐一队迎于车站。先生到后,市会长陪先生绕行全市一周,沿途西人观者如堵,都拍掌挥巾致敬。当时会中以无广大演说场,特赶建牌楼一座于街心,以供演说之用。” [6]可见梁启超在北美所至之处是何等声望,何等风光!

  相形之下,孙中山在北美的活动却事倍功半,收效欠佳。

  孙中山在美国的革命宣传,主要是靠黄三德等洪门人士的支持。致公堂虽然仗义相助,但在商学等界影响甚微。如1904年5月孙中山在旧金山借长老会正道会所开救国会议,演讲革命主义并推销革命军需债券,许诺“俟革命成功之日,凭券即还本息一百元。凡购券者即为兴中会员,成功后可享受国家各项优先权利。”但虽经多方劝说,仅得美金2700余元,而“正式宣誓入会者仅邝华汰一人。” [7]311孙中山在黄三德亲自陪同下,以推行“全美会员总注册”名义,前往各地宣传。但在发展洪门会员和“借此收集巨款”两方面,都很难收到预期效果,顶多只能说是稍抑康、梁气焰而已。[7]312-322

  经过此番实践,孙中山在1904年冬已经认识到:“徒籍筹款,附党于三合会,不足成中国[8]大事也。”于是遂有欧洲之行,希望与“中原士大夫”加强联络,寻求新的革命原动力。从1904年年底到1905年6月,孙中山在欧洲活动将近半年。在此期间,虽然先后在布鲁塞尔、柏林、巴黎等地建立与兴中会有所区别的新的革命团体,并吸收朱和中、贺子才、魏宸组、史青、胡秉柯、周泽春、汤芗铭等知识精英参加。但终因人数既少而又分散,加以又多学理工专业,学业比较繁重,所以孙中山也只能以“各应努力向学,成为他日建设之人才”相期许。[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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