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产阶级革命派与广东会党(3)

辛亥革命网 2013-09-13 00:00 来源::《广东社会科学》1988年第1期 作者:丁旭光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广东会党指的是三合会,这是辛亥革命时期广东地区一股活跃的下层社会势力,一支重要的社会力量,它与以孙中山为代表的资产阶级革命派有

  在1910年广州新军起义失败后,“新军大受清廷猜疑,监视摧残,惟恐不力”,新军中的革命力量备受摧残;1911年“三·二九”起义失败,同盟会骨干力量损失惨重。故此,广东省的革命力量元气大伤。在五月份的四川保路风潮起后,广东本籍的同盟会员才陆续从港澳、海外返回。他们积极联络会党,组成民军,准备发难。革命派与广东会党关系较前更为密切,而不是如有的论者所称:黄花岗起义失败革命派“和会党的关系冷却下来”(注:《论辛亥革命中会党的性质和作用》,载《华中师院学报》1981年第4期。)。显然,这种更加亲密的关系是广东的条件使然。省城广州附近的会党仍由朱执信、胡毅生联络发动,组成民军,进占佛山,逼近广州。同盟会员、广州府会党首领之一的李福林组织了“福字营”;南海会党首领陆领组织“陆字营”;三水的陆兰清组织“兰字营”,拉起民军队伍。这些民军多是由广州附近的会党、绿林及一部分农民组成,而多在同盟会员的统率之下。正是这些围逼广州城的民军迫使清朝地方官员张鸣歧等人“微服遁去”,促成广州的光复。

  在地方上,不少同盟会员回到家乡,联络会党,组织民军,占领府县城,推翻清朝地方政权的统治,建立新政权。如黄明堂在新会杜阮,召集当地会党首领,以会党为基本队伍,并招收一些绿林、团勇组成“明字顺军”,先后占领江门和新会县城(注:《广东辛亥革命史料》,第240页。)。在顺德,同盟会员罗景联络大良城北门三合会头目周辅及其会众揭竿起义,组成“景字营”,占领大良城(注:《广东辛亥革命史料》,第230—251页。)。在梅州的同盟会员,一方面联络一般的青年志士,另方面“与洪门相结合”,联络在梅东拥有势力、受到革命党人影响、愿意效力的会党首领,配合起义(注:《广东辛亥革命史料》,第327页。)。在清远,同盟会员檄召各乡会党会攻省城(注:朱汝珍:《清远县志》卷3,“县纪年”(下)。)。开平,“革命党人在内地暗设机关,召集会党欲乘乱占领苍城”,赶走知县,控制县城。

  这些事例足以说明,武昌起义前后,革命派与广东会党关系不是“冷却下去”,而是更加“热乎起来”。由革命派加以联络、以会党为主要组成成份的民军,在辛亥年广东独立中起了重要作用。自然,也有不少会党力量不在革命派联络、控制范围中,它们藉武昌起义后各地局势动荡、清政府在地方统治崩溃这一时机起事,各地会党的起事打乱了顽固旧官吏的抵抗计划,促成地方政权的易手。正是此伏彼起、持续不断的会党斗争,才使武昌起义的秋风吹遍广东。同时,由于革命派与部分会党的联合斗争,才使广东的辛亥革命带有群众性运动的色彩。广东会党在革命派所领导发动的武装起义中冲锋陷阵,流血牺牲,为革命派在广东夺取政权起了积极作用。

  1911—1913年

  1911年11月,广东独立,同盟会要人胡汉民自港返穗任都督,掌握省政权。大批由会党、绿林改编而在同盟会员统率下的民军开进广州城内。在取得推翻清朝统治、掌握省政权的胜利之后,对内如何处理会党?这是一个严峻的问题。革命派与广东会党的关系发展到了一个新的微妙阶段、出现了新的转折。

  胡汉民认为:民军是由“赤贫农民与其失业而流为土匪者为基本队伍,更裹胁乡团及防营之涣散者”组成,他们“以成群为众,其气甚壮,然仓猝啸聚,其军实固逊,其行列形式亦较防营更差”。对这些进驻广州的民军,胡汉民并没有采取歧视、镇压的措施。因为当时投诚的巡防营及新军不在革命派控制中,倒是有不少民军是在同盟会员统率之下。故而,胡汉民采取“张民军之势,以压迫降军与防营”的策略,将由同盟会员李福林、陆兰清、谭义等人率领的民军,“施以组织训练,并捐资以军实”;而会党首领杨万夫、周康、石锦泉等人率领的民军,则令其归属“民团督办处”加以编练(注:《胡汉民自传》,《近代史资料》1981年第2期。)。尽管独立后革命派与广东会党的联系已名存实亡,但在胡汉民督粤时,还没有公开与会党决裂。

  大量民军蜂拥入城,给城市生活带来混乱,军事磨擦与打家劫舍事时有发生。就如有的论者所认为:“革命后,对于盘根错节、破坏成性的会党组织,加以解散,是势所必然。”(注:陈旭麓:《秘密会党与中国社会》,载《会党史研究》(学林出版社1987年版)。)同样,解散民军也在所必行。1912年3月,陈炯明督粤后,以都督名义派军消灭了王和顺率领的惠军,毙杀石锦泉,解散协、仁等军,此后,又加紧裁撤、遣散其他民军。到“二次革命”前夕,仅广州一地被裁民军即多达九万多人,仅剩下由朱执信、胡毅生招集的李福林率领的“福军”。地方上的会党也受到了镇压。光复后,各地仍把会党目为“匪类”,在“剿匪”声中杀戮会党,如仁化县长张宋载因会党活动频繁,“请督办陈仲实来县,严惩拿案,讯实即行枪决者数十人”(注:何炯伟:《仁化县志》卷4,“政绩”。)。在大埔县,1912年陈炯明派萧冠英带兵袭捕三合会首领温阿拱,当场枭首,从此大埔三合会默默无闻(注:《广东辛亥革命史料》,第333页。)。

  部分由会党组成的民军或被武力消灭,或被强行解散。他们没有得到妥善安置、抚慰,而是听任自流,不少原已失去土地沦为游民的会党仍复为“盗”,行“打家劫舍”故伎。1912至1913年间广州城民军的遣散、地方会党的被镇压,结束了自1895年以来所形成的革命派与广东会党联系的进程。

  三

  光复后革命派与广东会党关系变化的原因何在?时人称:会党“抢劫如故”、“烧杀掳掠”依然故我,因而“该杀”;昔日回首往事者则指责此系陈炯明力排异己、控制广东之所为;而当代有些研究者则把它笼统归之于“资产阶级革命派软弱性”,不能充分发动群众、依靠群众去取得革命的最后胜利。这些回答,或片面,或缺乏具体分析,未能令人满意,原因只能从会党与革命派双方——特别是应该从革命派本身对会党的认识、选择、联系过程中去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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