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翊武与熊秉坤之比较研究(上)(3)
辛亥革命网 2010-12-08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漫征 查看:
熊公为人豪爽,性格外向,活动能力极强,入会后他即就营中开展联络,吸收不少同志。如左队马荣本已加入文学社为营代表,又为熊拉入共进会为队代表,以至出现一种跨会、社现象(如马骥云本曾加入文学社,后来竟又成为熊入共进会的主盟人)。事物有联系就必然有区别,对此,蒋翊武从实际出发,称之为“殊途同归”,认为双方目标一致,最终必能汇聚一气,成为巨大反清力量。但也强调不要因争会员而互相破坏,以免两败俱伤。
三、由殊途到同归
在酝酿起义之初,文、共两团体虽然由于各自的差异而在磋商联合时存在一定难度,但其中不乏有识之士,为了共同的革命目标,他们毅然放弃门户之见,求同存异,与友党同舟共济,通力合作,从而推动了起义的进程,其中蒋、熊之间的革命交往和战斗友谊,就很有代表性。
广州起义失败后,革命重心转移武汉,文、共、双方都有合作意愿,蒋翊武认为众擎易举,对合作持积极态度(《武档》中卷,P.222),文学社于5月10日在武昌小朝街85号设立起义机关,次日即约请共进会代表筹商合作事宜。鉴于文学社在新军中有比较雄厚的力量,共进会方面也觉得“欲举大事,自非联合文学社不为功”(《武档》中卷P.353),但由于两团体源流有别(文学社历经科学补习所、日知会……等团体一脉相承递演而来,共进会则于已酉年始由日京入鄂),其领导者政治状况存在差别,因而在涉及具体问题时便不免各执一词,甚至贬抑对方。此后,双方有识之士经数度奔走斡旋,终于消除芥蒂融洽一致,其中熊秉坤虽未参加高层会谈,但持论甚为客观,始终认为两派革命力量“以蒋较占优胜”(《辛亥首义回忆录》(一)P.22),在这种实力的较量下,共进会同志只得正视现实,在达成的协议中承认了蒋翊武的领袖地位。
根据文学社章程:“社长管理本社一切事项,督同社员发展本社社务”,其后又明确规定:“正社长总管全社事务,举凡一切布置运动,及社内职员、各标营代表之更调,均属社长之大权”(《武档》上卷P.8),因此,凡属社内一切重大举措,莫不经过蒋的策划或认可。如社员彭楚藩,为了促进联合,又加入共进会,动员刘公捐出巨款;评议部长刘复基,在武汉党人中享有崇高威信,而蒋对刘又极其信任,共进会内部出现矛盾,亦派他出面调停。据熊秉坤自述,他自加入共进会后,即就营中开始活动,不到三个月,同志中有名雷振声者(宜昌人,原共进会工程营代表),颇忌熊秉坤,时相龃龉,熊惧,即报机关部,得杨玉如、刘复基两同志调处,嘱其分道杨辘,各不相犯。雷乃不语,熊始敢放胆领导(《首义录》(一)P.28)。
再如社员杨宏胜,自请退役后择右旗后营门外租屋设小杂货店为联络据点,社长蒋翊武甚为重视,凡社中艰巨之事,多嘱杨担任,命其与工程营切取联系,故杨与熊秉坤、徐少斌等屡以赊欠和索债为名相接洽,杨且结交楚望台工人购买子弹备用(参见《知之录》P.264);社员王华国,于辛亥春入社后便着手“联合工程第八营、混成协工程、辎重二队各下士极力鼓吹”(《武档》中卷P.181);辛亥八月十九工程营发难之前,社员方维、谢涌泉与熊秉坤商定采取一致行动,社员王文锦又与熊就发动时间作了最后决定(贺觉非《辛亥首义人物传》下册P.408-409),据社员方震东记载:蒋翊武本人也“密与工程营联络”,此举与“八月十九起义”有一定因果关系(《武档》中卷P.216)
蒋翊武之所以对工程营特别重视,是因为:1、楚望台的军械库为该营所守,而夺取军械库武器实为起义成败之关键;2、该营驻地距城南的中和门较近,届时便于控制该门,迎接南湖炮队进城;3、党人在工程营活动的历史长,社员张难先就在该营当过兵,有一定革命基础。且全营都驻紫阳桥,届期能以较完整的建制投入战斗,这几点都是其他部队难以相比的。
四、起义前的组织准备
蒋、熊二公,在两团体实现联合前后,都勇于任事,积极推动武昌起义的组织领导工作,发挥了旁人无以替代的作用。“三、二九”起义期间,蒋翊武准备炸毙湖广总督瑞澂,举事响应,因广州方面失败而中止(《知之录》P.167),5月初,蒋翊武“计划鄂军分驻之地,分为四个支部、以为起义之占据”(《武档》上卷P.88),其中驻守汉阳、汉口的四十二标为第四支部,又称阳夏支部,有“占领兵工、钢药两厂之任务”(同上),稍后,文学社正式实行军事编制,正司令由社长蒋翊武亲任,并制定“举义计划”二十三条(《武档》上卷P.11-13转引自贺觉非、冯天瑜:《辛亥武昌首义史》P.162-163),其基层单位称支队,每支队二十人,四支队为一整队,据记载有四百八十个支队(黎澍:《辛亥革命几个问题的再认识》、《中国社会科学》1981年第5期)。
工程营先是雷振声任共进会代表,雷因介绍潘定祥等人加盟,失落愿书,事洩被长官(疑为吴兆麟)斥退,熊始得为全营领导,谓之总代表。这年7月,在胡祖舜宅讨论进行方法时,杨玉如还问熊秉坤:“此间起事,会党和军队何者为利?”(《武档》下卷P.4)。说明共进会的干部对军界力量,还估计不足,缺乏信心。但工程营的革命组织,在熊的领导下,发展很快,时风声日紧,熊即依照文学社的组织办法,将所属编列成军,分支队、正(整)队,自任大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