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革命时期的蔡氏兄妹(3)
辛亥革命网 2011-05-25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蔡脱姮 查看：
1912年2月，江西各界要求孙中山罢免马毓宝，派李烈钧返赣任江西都督。3月19日，李烈钧在欧阳武（南雷支队长，又称护卫军司令）、李明扬（护卫大队长）、卓仁机（护卫副大队长）等率兵护卫下，从九江乘楚同号军舰到南昌，继吴介璋、彭程万、马毓宝之后任江西都督。二叔锐霆遂辞去瑞临都督之职，并宣布撤销瑞临都督府，拥护李烈钧任江西都督，被任命为江西都督府参军长。是年冬，因为九江镇守使戈克安投靠了袁世凯，长江沿岸和鄱阳湖口炮台要塞的几千炮兵和守卫部队都被曾任炮台司令的戈克安控制，江西内河水师也被戈克安控制了一大半，敢打硬仗的蔡锐霆又被李烈钧任命为江西全省水巡总监，节制马当和湖口东、西沿江炮台（后来陈廷训也被任命为金鸡坡炮台司令）。三叔蔡匡，清末从南京征兵学校毕业，在起义军中当营长。还有19岁的四叔康国，15岁的五叔怒飞，都参加了辛亥起义，在二叔锐霆手下当军官。还有李烈钧裁军后仍然跟随在蔡锐霆身边当参谋、文牍、护兵的几十个宜丰乡亲（包括大姑蔡蕙的前夫漆少樵），也跟随二叔，准备去水军司令部湖口大本营上任（后来五叔怒飞和漆少樵都在水巡总监部当军需）。
袁世凯为了削弱各省都督的职权，早就主张“军民分治”，遭到李烈钧等赣、皖、浙、粤四都督的反对。1912年12月10日晚，刘世均部的几百官兵在南昌发生兵变，矛头直指李烈钧。当时蔡锐霆正在南昌，立即带兵平息叛乱。经过一夜战斗，叛军死的死，逃的逃，还抓住了几十个叛军军官和乱兵头目，押往体育场斩首。二叔锐霆骑马前往视察，罪犯狂呼“蔡将军饶命”！二叔跳下马说：“谁叫你们反叛，我让你们死个痛快，免得多挨刀”。一阵“咔嚓”声响过，人头纷纷落地。二叔溅得满身都是鲜血，回家换衣服时他对我祖母说：“这些人犯了死罪，不能饶恕，我亲自动手，一刀一个，免得别人砍一刀不行，再砍几刀，照顾了他们。”事后查明，这次兵变是在袁世凯的直接支持下，由原江西第二旅旅长余鹤松发动的。
12月16日，李烈钧致电袁世凯，引咎自责，请行军民分治并特荐汪瑞闿为江西民政长。袁世凯当天立即任命早已投靠他的汪瑞闿为江西民政长。汪瑞闿曾任前清江西武备学堂总监，既是李烈钧的恩师（曾推荐李烈钧、欧阳武、余鹤松、胡谦等人保送去日本留学），又是李的救命恩人（1908年李在江西新军当管带时，清廷要抓捕李烈钧，身为常备军统领兼臬台的汪瑞闿不仅向李通风报信，还资助路费帮李逃亡）。20日，汪瑞闿到江西任民政长后，李烈钧对他殷勤接待，共和党人及当时共和党占优势的省临时议会对他更是十分欢迎。然而，蔡锐霆可不买袁世凯和汪瑞闿的账，不仅当面对他讥讽讪笑，语带威胁，并与省警察总监陈廷训（后被任命为金鸡坡炮台司令，投靠袁世凯升了中将衔的）组织驱汪运动，于29日召集江西军警两界数千人开拒汪大会，在会上说，汪瑞闿是清政府的旧官僚，有什么资格来当民国的省长？！并向各地发出通知，反对汪瑞闿到任，主张“武力驱汪出境”，迫使汪于次日离境。蔡锐霆在江西武备学堂读书时，因参加革命活动，言行激进而被汪瑞闿开除。当时二十出头的蔡锐霆就指着汪说：“你今天把我赶出学堂，我明天（将来）要把你赶出江西！”八年之后，蔡锐霆果然将袁世凯的走狗汪瑞闿赶出了江西，这在历史上被称为“江西民政长事件”，是以孙中山为首的革命党人在同袁世凯的斗争中所取得的唯一的一次胜利。
1913年1月15日，李烈钧向日本订购的七千支枪械及一批子弹运抵九江，袁世凯获悉后密令九江镇守使戈克安将装运军火的日本货轮扣留，并派军舰接管。1月27日，海军楚谦舰奉命提取枪械，蔡锐霆率百余人屯扎岸上，声言如改装运，即开炮攻击，双方剑拔弩张。蔡锐霆还亲自率义弟李明扬（原李烈钧护卫大队长）轻舟直趋袁舰，以掷弹同归于尽相威胁，迫袁舰离境返鄂。
袁世凯得知蔡锐霆将汪瑞闿赶出江西后又到九江抢夺军火的消息十分恼怒，于1913年2月亲笔写了四条密令，交给派来江西调停的官员耿毅。他写的是：一、汪瑞闿到省长任（汪瑞闿是袁派到江西的省长，被江西水巡总监蔡锐霆赶走）；二、枪支不发（指李烈钧为扩充江西军力在日本购买的七千支枪，在九江被海关扣下，又被蔡锐霆夺回）；三、蔡锐霆、陈廷训重办；四、李烈钧下野。李烈钧见到袁的密令曾准备辞职，但蔡锐霆和江西陆军中的俞应麓（军政司长）、林虎（旅长）、余惟谦（旅长）、伍毓瑞、李明扬等人，都决心以武力和袁世凯作斗争，维持共和局面，使江西成为讨袁的策源地。袁世凯没奈何，只好一面用种种手段拉拢分化江西军政要员，一面暗调驻守河南的北洋军阀、第六师师长李纯率部进驻湖北，伙同黎元洪严密监视江西革命党人，做好了发动内战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