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耀月辛亥革命前后活动考略(2)

　　其次，参与发起成立多个革命团体。留日期间，景耀月和于右任等发起成立豫晋秦陇协会，并担任会长。该协会成立后，在组织革命力量，举行革命活动方面多有建树。如1906年发起了全国留学生追悼李培仁大会，有力地支援了山西的争矿运动；1907年11月再次发起留学界全体大会，支持江浙维护路权的斗争；1908年，该协会发布了《黄河航权之警告》，发表在《夏声》第一号上（14）。1909年12月，该协会致电资政院：“豫矿失，大局危，请救。”（15）誓死和福公司争夺修武铁矿的开采权。回到上海后，景耀月又参与发起成立“南社”，用以文会友之名，进行革命工作。柳亚子曾赠其诗一首：“太原公子倾心久，意气如虹盘马来。倜傥雄文谁与抗，陆沉遗俗未全开。词华变雅新传颂，肝胆论交旧爱才。流涕新亭成底用，共君且尽一千杯。”（16）景耀月的32首诗歌（17）还被录入《南社诗集》，《唱歌三百首叙》一文也被录入《南社文选》（18）。

　　第三，积极投身辛亥革命。景耀月归国后，联络各地志士，策划武装起义，曾与任清军统制的革命党人吴禄贞商议，拟在北方起事，后因吴遇刺未成。《民吁日报》被查封不久，景耀月再次东渡日本，后又化妆潜回东北，打算联络东北志士，策动义军出兵辽沈，直捣北京。计划失败之后，景耀月又转赴南洋各地，并在西贡、河内等地组建了同盟会分支机构。景耀月还与越南革命党达成互助革命的协议：“先有安南援助中国革命，成功以后，再由中国援助安南独立。”（19）后景耀月又转赴日本，与孙中山、黄兴等人，继续策划全国起义工作。辛亥革命前夕，景耀月秘密回国，以上海为基点，联络各方面力量，组建同盟会分支机构，布置起义工作。

　　三 参与创建和捍卫共和制度

　　景耀月早年留学日本期间，在早稻田大学攻读法律专业，这为他在辛亥革命之后共和制度的创建过程中多有建树奠定了一定的基础。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之后，全国各地陆续响应。12月29日，起义的各省代表齐聚南京，成立“组织中华民国会议”（一般称为“各省代表会议”），以领导全国革命运动，并筹建革命政府。景耀月以山西代表资格，被推选为会议议长（20），全面主持工作。“是时，革命肇建，事出仓促，内政、外交、军事、财政，经纬万端，无章可循，处理稍有不妥，即可影响全局。在此期间，他因工作紧急繁重，从未解衣安寝，经常守候电话机旁，于极疲倦时，即伏案少憩，真是呕心沥血，夜以继日，从而及时、妥善地处理了各方面的重大事件，深受各方赞许”（21），孙中山曾为他亲书“高远”横幅。

　　首先，主持选举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武昌起义后，经各省代表议决，暂由“组织中华民国会议”代行参议会职权，建立临时政府以统率全局。原“组织中华民国会议”议长景耀月遂以参议会议长身份主持选举孙中山为临时大总统：先是亲手起草《临时大总统就职宣言》，然后以议长身份，主持孙中山就职典礼，代表全国人民向孙中山致欢迎辞，并亲手向孙中山交付大总统印绶。

　　其次，参与民初法制建设。1911年12月初，景耀月组织各省代表会制定了《中华民国临时政府组织大纲》。1912年1月5日，各省代表会代理参议院的湖北等六省代表提出拟具“临时政府组织大纲案”的“修正案”。同时，湖南等5省代表提出临时政府组织大纲应加入“人民权利义务”专章，会议公决“先付审查，审查后，即由审查员拟具修正案”（22），并推举景耀月为首的5人（23）为审查员。景耀月等拟具《大中华民国临时约法草案》，3月8日临时参议院全案三读通过。

　　第三，组织民初教育改革。中华民国成立后，景耀月任临时政府教育部次长。在教育部总长蔡元培离开南京北上迎袁期间，他又代理教育部总长职，同时兼任南京法政大学校长和上海中国公学教授。“他亲手拟定了我国第一部民主教育法规、制度，实行男女受教育平等，废止祀孔读经，奠定了我国近代民主教育的基础”（24）。事实上，景耀月早在留日期间就开始了创办民主教育的尝试。1905年夏，他参照日本学制在陌南镇申义书院创办了一所公立两级小学堂，“以德育为经，以智育、体育为纬，教育儿童普通应用之知识，并启发其爱国精神，以养成完全国民为本旨”。该学堂“办学两月，学生就有八九十名，分四班教授，学生争先向学，顿改旧观，威震闾里”（25）。

　　值得一提的是，辛亥革命后，景耀月还积极投入到维护共和制度的斗争中：参与组织同盟会迁往北京的具体工作；拒绝接受袁世凯200万元的贿赂；拒绝签署赞附帝制，被扣押在总统府；组建政友会，并亲任会长，反对袁世凯称帝，遭到强迫解散；为反对张勋复辟，“潜赴晋、豫各地，组织靖国讨逆义军，被推为总司令”（26）。

　　综上所述，景耀月作为辛亥革命的亲历者和参与者，为辛亥革命的发生发展做出了积极的贡献。留日期间和归国后，他致力于创办进步刊物，宣传革命思想；组建革命团体，积聚革命力量，为革命高潮的到来奠定了一定的思想和组织基础；革命期间，他奔走南北，联络各地志士，策划武装起义；中华民国成立后，他又积极投身于创建和捍卫共和制度，被誉为“民主革命元老”（27）。

　　注释：

　　（1）关于景耀月的研究成果主要有：散木《民主革命元老景耀月》，《沧桑》1994年第4期；郭汾阳《景耀月之死之谜》，《晋阳学刊》1999年第2期；武敏《辛亥志士》，《沧桑》2002年第1期；高胜恩《景耀月与民国初创》，《文史月刊》2007年第10期；高盛恩《民国风云人物景耀月的家世后裔》，《文史月刊》2007年第11期。

　　（2）中国历史大辞典·清史卷编纂委员会编《中国历史大辞典·清史卷（下）》，上海辞书出版社1992年版，第655页。

　　（3）《晋乘》是古代晋国史书的名字。

　　（4）大招《晋乘说》，丁守和主编《辛亥革命时期期刊介绍》第二集，人民出版社1983年版，第563页。

　　（5）上海图书馆编《中国近代期刊篇目汇录》第二卷（中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1年版，第2300页。

　　（6）大招《复古社序》，《辛亥革命时期期刊介绍》第二集，第567页。

　　（7）（8）（14）上海图书馆编《中国近代期刊篇目汇录》第二卷（下册），上海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2339、2357、2357页。

　　（9）（26）居正等《景公讳耀月事略》，卞孝萱、唐文权《辛亥人物碑传集》，团结出版社1991年版，第70、71页。

　　（10）（19）（21）（24）景柔、景炎《景耀月事略》，《山西文史资料》编辑部《山西文史资料》1991年第4—5辑，第258、259、259—260、261页。

　　（11）陆峰波《景耀月与民国风云》，山西春秋电子音像出版社2008年版，第68页。

　　（12）《祭义士李静斋文》，《汉帜》第1—2期，1907年1月。

　　（13）景梅九《罪案（节录）》，戴逸主编《中国近代史通鉴1840—1949 5辛亥革命》，红旗出版社1997年版，第913页。

　　（15）马鸿谟编《民呼、民吁、民立报选辑（1905.5—1910.12）》，河南人民出版社1982年版，第587页。

　　（16）柳亚子《赠秋陆》，上海市地方志办公室《上海研究论丛（第二辑）》，上海社会科学院出版社1989年版，第329—330页。

　　（17）《独坐》、《怀人》、《感事》、《登友墓而哭之》、《无题八首》、《题俞剑华临淄》、《箕山吊许由家》、《已酉正月三去祖国舍弟太素逾河送别愀然赋比》、《送邵质侯归国和留别原韵》、《远游》、《落花篇八首》、《野冢》、《对酒歌》、《朱孺人岳麟书女士挽辞》、《朱屏子悼亡诗以慰之》、《次韵黄季刚相思四首座中即呈陈汉元》、《拟曹陈思置酒高殿上与陈汉元联句》、《拟今日良�会与陈汉元联句》、《拟庾开府对酒歌》、《再步韵相思四首》、《偕孙中山先生作鄂游舟行多暇联句志兴座中即呈孙先生》、《舟行再用前韵》、《小姑山三用前韵》、《溯江赠孙中山先生联句》、《雄狐四章十二句》、《述怀》、《感寓》、《古意》、《送友人之贵州》、《简苏玄瑛》、《九日病卧喜赵其相过从诗以礼之》、《古诗》。

　　（18）胡朴安《南社文选》，上海书店出版社1996年版，第249—251页。

　　（20）会议初选时，浙江代表汤尔和当选为议长。但汤非同盟会员，登台致辞，不数语即因违背革命宗旨而被轰下台，随即改选景耀月为议长。见芮城县志编纂委员会编《芮城县志》，三秦出版社1994年版，第1013页。

　　（22）吴景濂《组织临时政府各省代表会纪事》，1913年铅印版，第31—32页。

　　（23）其余4人为：张一鹏、吕志伊、王有兰、马君武。

　　（25）李晋杰主编《运城市教育志》第三卷，山西人民出版社2009年版，第1057页。

　　（27）散木《民主革命元老景耀月》，《沧桑》1994年第4期。

　　【项目说明】本文系山西省教育科学“十二五”规划2011年度规划课题成果，项目编号：GH—11001。

　　（作者杨彩丹山西大学历史文化学院讲师邮编030006；郎永杰山西大学教育部省部共建工作研究中心讲师邮编 0300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