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德与唐继尧

辛亥革命网 2020-07-31 13:42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李开林 查看:

朱德与唐继尧都参加了辛亥革命、护国运动和护法运动,但因两人的理想志向不同,走上了完全相反的人生道路。

  朱德与唐继尧都参加了辛亥革命、护国运动和护法运动,但因两人的理想志向不同,走上了完全相反的人生道路。

  重九起义中两人没有什么接触,云南军都督府成立后朱德被派遣到滇南驻防,护国运动爆发时唐继尧在昆明当都督。朱德编入护国第一军跟随蔡锷入川作战。1916年4月15日朱德从四川泸州红花地行营写信向唐继尧报告作战经过,反映出下级对上级长官的礼貌和尊重。一个多月之后唐继尧回信,尽管是秘书厅的人执笔写的信,但也能反映出他们之间当时没有芥蒂。

  然而,唐继尧在军阀道路上越滑越远,实行祸国殃民的独裁统治,对民主革命背道而驰,与人民群众尖锐对立。朱德评价唐继尧是 “可憎的”、“小皇帝”、“唐继尧的毒手”,这些评价是恰如其分的,是从中国政治历史事实、社会进步与退步的大是大非原则进行评价的。

  我们可以从几个方面考查一下。

  一、先说重九起义

  1911年,唐继尧公费留学日本回国后担任云南陆军讲武堂的教官。云南经过同盟会长期的发动组织和兵力布置,至8月初,讲武堂学生300余人意起革命,欲于8月20日(公元1911年10月11日)特别班百人毕业,李督经羲到堂行毕业式,发给文凭即行刺杀,共同举事。此计划被唐继尧、沈汪度知道了,告知营管带谢汝翼。听谢汝翼表示反对,唐、汪就压制学生,“以时机未到,如以少数人骤行之必至失败”为借口而极力阻止之。[ 谢幼臣:《光复滇省事略》,载《云南辛亥革命资料》,云南人民出版社,1981年出版,第1页。]

  错过了这次起义时机是非常可惜的,因为武昌起义的消息传到昆明后,云贵总督李经羲怕云南也出事,不久就加强了防备力量,“此时总督署卫队已增至一千余人,并调机关枪两连入督署构筑工事,作严密保卫,统制衙门除照例轮流调兵一连当卫兵外,又调兵两连入城驻五华山,戒备森严[ 祝鸿基遗稿《陆军第十九镇及云南讲武堂对云南辛亥革命的关系》,载《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一辑,第143页。]。”失去了的起义机会不再回来,敌人加强了这些力量后,导致重九起义时起义军打仗很艰苦。

  同盟会发动新军军官参加起义,召开十多次会议,刘存厚参加过其中的五次会议。因为军官们有官衔地位俸禄在身,是大清朝的既得利益者,所以对于革命起义顾虑重重。唐继尧虽然参加了同盟会,但关键时候总是起到拖延和阻挠革命进程的作用。

  农历九月初六(10月27日),张文光率领腾越辛亥革命成功。李经羲下令收缴士兵枪支,情况已很紧急。九月初七日晚,军官们再次开会,刘存厚、唐继尧等军官仍然对起义下不了决心,黄毓英气愤极了,在会议上大义凛然地逼迫军官们起义。《杨秋帆黄子和两君事实》记载:“黄君提议后,在坐者俱面有难色,黄睹此情景,勃然大怒曰:事急矣,诸公若不从我之主张,倘事机败露,余亦不愿独享烈士之名,必谓与诸公同党。群皆吐舌,呆若木鸡。于是最高级之军官,皆以黄君之言为当”,在众人呆若木鸡时蔡锷赞成黄毓英意见[ 《杨秋帆黄子和两君事实》,原件存云南省图书馆。]。“李经羲调南防之巡防队两三营来省垣预防,先头已于重九之夜抵呈贡。如起义发动稍迟,敌援兵抵昆,我军袭击即难奏效,势必形成正式对阵作战,而我军五子枪每支又仅有五发子弹,仅足一分钟使用,如此则昆明光复必将付出重大牺牲作为代价。”[ 李鸿祥:《增补云南辛亥革命回忆录》,载《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四十一辑,第52页。]“定期重九日举事。长官中仍有迁延主义者,时清大吏防范严,事几破坏,黄毓英力言机不可失,泰中亦奔走呼号,请如毓英议。卒于重九夜会师入城,宣布光复。”[ 《云南光复诸人事略·邓君泰中事略》,载《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十七辑,第309页。]

  唐继尧被安排担任新军第74标第一营临时管带,任务是攻打总督府。九月初九日当天上午,情况已非常危急,唐继尧等人居然又要求延期起义:“至九日午前李君(鸿祥)方筹划进行,忽接唐君继尧送到刘君存厚手书云:七十四标子弹皆空,不能举事,请缓期。李君阅书,顿足大恚,适公(黄毓英)在侧,进而言曰,若再缓期,事机败矣,我等皆为虏矣;是不可不行。李君乃急入城,诣讲武堂。适蔡君由巫家坝归,复集合会议,决定是夜举事”[ 《云南革命伟人黄武毅公行述》手稿,黄永社、刘祖武、李植生、禄国藩、张子贞、沈得全、李修家、蒋光亮、王秉钧等谨述,大中华民国元年八月二十四日。现存云南省图书馆文献资料室。]。

  重九起义当天晚上,73标两个营从北校场向昆明城进攻,74标三个营从巫家坝向昆明城进攻。唐继尧到达昆明南门之后就没有继续前进。直到第二天上午仍没有打,第二营营长刘存厚为催促唐继尧,主动找唐协商共同攻打总督署的问题,“存厚同唐继尧协商分道合击督署,唐营经三牌坊由二纛街破壁向督署攻击,存厚率第二营经陆军小学堂、福照街由二纛街破壁向督署攻击。”这时防守总督署的机关枪排长携枪投降,说明总督署已军心涣散。刘存厚去打总督署了,可唐继尧仍没有按照约定“由二纛街破壁向督署攻击”。刘存厚写道:“督署之占领:十二时顷,存厚即派本营左队官禄国藩率左队占领督署。该队先头甫进西辕门,尚有卫队在大门内放枪,我军还击,南城之炮兵闻督署枪声,复开炮向督署轰击,遂误击毙左队兵一人,伤数人。午后一时顷,七十三标某队亦至督署,协同占领。存厚即单骑入督署内巡视,见署内办公室及李督私室,一切陈设井然未紊。”[ 刘存厚《云南光复阵中日志》,载《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四十一辑,第79、81、82页。]唐继尧没有完成预定的任务,更没有去攻打五华山和军械局,而是一直滞留在南门。为什么唐继尧不去执行任务?是贪生怕死,还是故意要保留总督署?近年云南有人发表文章夸耀说:“唐继尧身先士卒,首先攻入总督署。”捏造事实欺骗社会。

  朱德在重九起义中却勇敢主动,起到了很大作用。他从云南讲武堂特别班提前毕业,被分至云南新军左队,见习期满后,任司务长,重九起义中带兵冲进总督府,见空无一人,并不停止战斗,而是追寻线索抓获了总督李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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