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禄贞殉难之谜探析(4)

辛亥革命网 2011-04-19 00:00 来源:《文史精华》 作者:李惠民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1911年11月7日凌晨, 燕晋联军大都督吴禄贞在石家庄火车站被人杀害。 由于此案一直未见分晓,所以成了名副其实的双重“无头案”。近百年来

  谜底的透视

  吴禄贞作为六镇统制、新任巡抚,在关键时刻不能驾驭六镇,这是石家庄车站事变的重要原因。冰冻三尺,非一日寒。从1910年12月23日吴禄贞出任六镇统制,到1911年11月7日殉难,他始终就没有真正掌握住六镇。

  第六镇由武卫右军和南洋自强军组成,是袁世凯的嫡系部队。吴禄贞的前三任王士珍、段祺瑞、赵国贤都是袁的心腹。吴禄贞能够出任六镇统制,一方面由于他花了巨款,贿通庆亲王奕劻;另一方面又是皇族中载涛等一派与袁世凯势力争权夺势的产物。近畿六镇除第一镇外,全是袁世凯训练指挥过的军队,并由其亲信们把持了上下兵权,只是自载涛任军咨大臣后,才开始重用留日士官生,吴禄贞是作为掺“沙子”补缺上任的。

  由于形格势禁,吴禄贞深感没有用武之地,他的性格和抱负与所处的环境存在明显矛盾,对上、下两级的关系始终都处在极不和谐的状态。吴禄贞曾试图改变旧有状况,打破六镇原有配备结构,通过人事调整而逐步控制六镇。陆军部虽然按吴禄贞提议撤换了十二协协统周符麟,却“拟暂由二十四标统带吴鸿昌升署”,没同意他提名的递补,为此吴禄贞亲笔草函,径呈大臣、副大臣,语气凌厉,要以必行,结果仍未批准,“吴因以大憾,不满之意,形于词色”(《八十三天皇帝梦》,第221页)。吴禄贞这样做不仅激化了与周符麟的矛盾,还因为他表示不满陆军部任命吴鸿昌暂补十二协协统,又招致了新任协统的憎恨,为以后的石家庄事变埋下了祸根。吴鸿昌后来在驻石家庄六镇中是仅次于吴禄贞的最高指挥官。

  统制与协统不合就更无法控制下级军官。开始时,六镇各级军官因撤周符麟,都“无不人人自危,各怀去志”(《陆军部检查官吴宗煌上陆军大臣荫昌密呈》,宣统三年二月),与吴禄贞积怨匪浅。后来,这些袁世凯的大小爪牙也不甘愿受吴禄贞的摆布,上下其手,多次闹事起哄要挟。性刚毅爽的吴禄贞,几经努力毫无奏效,加上陆军部大臣荫昌因吴禄贞写信指责他,而怀恨在心,派人到六镇收集材料,罗织罪名,试图寻机撤他。不愿削足适履,而又无可奈何的吴禄贞惘然若失,“觉得第六镇现在既无法整理,将来对革命也发生不了大作用”(《辛亥革命回忆录》第五集,第452页)。此后便常住北京“与朋侪饮酒赋诗,借以清除胸中的积闷,很少到保定去过问第六镇的事”,“与该镇官兵的关系不免日渐疏远”(《辛亥革命回忆录》第五集,第453页)。由此可见,在六镇这个针插不进、水泼不进的袁家军中,吴禄贞未能改变客寄虚悬的地位,仍然没有掌握住任何实力,可以说吴禄贞统制的官衔确实是盛名之下,其实难副。正是由于这种状况存在,当吴禄贞计划起兵的时刻,出现六镇反动军官的集体事变,也就不足为奇了。吴统制与下属部分反动军官们对立关系,正是石家庄车站事变的基础。

  吴禄贞对六镇已失去信心,一直到遇害的前夜他还谈到“第六镇是靠不住的”。那么,为什么他还要冒险组织起义呢?单从现有的历史现象出发,而不从心理分析角度观察,难以揭示其中奥秘。

  武昌起义的枪声驱散了吴禄贞的低沉情绪,报道各地独立消息的电讯改变了他借酒消愁的抑制状态,激起他的无比兴奋。在与从南方来京的李烈钧痛饮的宴席上,李烈钧“宜早举动以为响应,我等须努力,武汉不足恃”的话语与畅饮的烈性酒,一并在吴禄贞胸中燃烧起来。直隶开始骚动了,参加秋操的张绍曾拒不受命回防,驻扎滦州,并联合通电要求清廷立宪。被激情所驱使的吴禄贞此时“顿足曰‘好事让人为之’”(《辛亥革命》第六册,第329页),便想抚慰滦军之机,约张绍曾共济策应。直隶邻省山西爆发起义后,清廷直接命令吴鸿昌领六镇前往进攻娘子关,在滦州的吴禄贞闻讯愧曰:“吾劝诸将袭北京,而所部攻晋,何面目在此与诸将相向乎?”(《辛亥革命》第六册,第371页)连夜由滦州赶赴石家庄。在急骤变化的形势发展影响下,吴禄贞大脑的兴奋与抑制两种过程失去平衡,出现了优势兴奋中心,以往对六镇的失望心理被冲淡,这是抑制功能减退的一个标志。他劾荫昌,截军火,组成燕晋联军,制定进攻北京的起义计划,都是在兴奋与抑制不平衡的心理状态下决策和进行的。吴禄贞所举大计与他统辖的六镇反动军官的行为准则,是根本对立而不相容的,可他却恰恰又模糊了这种认识,因此,两者间矛盾冲突必将爆发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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