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国大革命与辛亥革命——纪念法国大革命200周

辛亥革命网 2011-03-14 00:00 来源:历史研究 作者:章开沅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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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由于好奇乃是人之天性,一般来说,异域与异质文化之间,都具有很大的吸引力,尽管彼此并不一定具有真切的理解。这种情况,在社会的巨大转型时期,表现得尤其明显。

  在18世纪,与中国对于西方的淡漠态度正好相反,欧洲却通过耶稣会教士带回的一鳞半爪,对中国文化产生浓厚的兴趣。中国的瓷器、漆器、丝绸、刺绣、轿子、轿式马车,乃至折扇、绢扇和手绘墙纸,成为法国、德国宫廷和上层社会的时尚宠物,时人称之为“中国风格”和“中国趣味”。而更为重要的,则是一些决心冲破中世纪黑暗的思想先驱,力图从遥远的中国文化中寻求革新的灵感与激情。伏尔泰在《风俗论》中即曾指出:“欧洲的王室与商人,仅知在东方寻找财富,而哲学家则于此发现一个新的道德的与物质的世界。”作者主张,欧洲人对于中国“应该赞美、惭愧,尤其是应该模仿”。

  这股“中国风”对于此后的法国大革命究竟具有何等影响?我们自然难以作过高的估价。但法国大革命,包括它的思想先驱伏尔泰诸大师,却对百余年后中国的辛亥革命产生过明显影响,本文就是试图从这个角度作初步探索。

  一

  18世纪的中国,从总体上来说,对于遥远的西方世界是相当冷漠的,而冷漠则产生于隔绝与无知。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尽管震动了整个欧洲,乃至影响于美洲、非洲,但却对其时的中国并无任何触动。

  直至19世纪中叶,鸦片战争惊醒了中国,人们开始瞩目外在世界,而首先是着力了解西方。但在最初一段时间,却并不注意法国,法国和发生在法国的大革命,在中国人的“世界”中还缺少应有的位置。

  影响甚大的魏源《海国图志》,以大量篇幅介绍英国,民主则推重美国,并且视瑞士为“西土桃花园”,而法国却受到无端冷落。

  如果说,魏源从未走出国门,对外在世界的了解难免缺失,那么,此后曾经漂洋过海亲履欧洲大陆的人们,心目中又给法国何等位置呢?回答的声调仍然是低沉的。曾经先后出使法国的郭嵩焘、曾纪泽、薛福成,连同曾任驻法参赞的黎庶昌,都仍然推崇“君民共主国政”的英国,或则把小国瑞士看作“无君臣上下之分”的理想国。尽管他们都肯定西方的议会政治,但却只称赞“英、德两国之制颇称尽善”,而指谪法国议会“叫嚣之气过重”。(薛福成:《出使英、法、意、比四国日记》,光绪十六年七月二十二日。)在这些人当中,到法国次数最多的当数以写“八述奇”知名的外交官张德彝,特别是他第四次赴法逗留近一年之久;但在他的有关记述中,也只介绍拿破仑、拿破仑第三、普法战争、巴黎公社,而对轰轰烈烈的法国大革命却很吝啬笔墨。

  可以说,有很长时间,中国人(包括先进分子)对法国大革命是很隔膜的,这种情况要到甲午中日战争以后才有所变化。

  1898年,康有为为了推动维新变法,向光绪皇帝进呈《法兰西革命记》,比较详细地介绍了法国大革命的历史。但是,他主张以俄、日为榜样,却以法国为鉴戒,即以法国革命之酷烈来恫吓清廷,敦促皇帝尽快变法。

  在康有为的笔下,法国大革命是一幅惨绝人寰的恐怖画卷。他为《法兰西革命记》写的序言如此描述:“臣读各国史,至法国革命之际,君民争祸之剧,未尝不掩卷而流涕也。流血遍国中,巴黎百日,而伏尸百二十九万,变革三次,君主再复,而绵祸八十年,十万之贵族,百万之富家,千万之中人,骨暴如莽,奔走流离,散逃异国,城市为墟,而变革频仍,迄无安息,漩入回渊,不知所极。至夫路易十六,君后同囚,并上断头之台,空洒国民之泪,凄恻千古,痛感全球。自是万国惊心,君民交战,革命之祸,遍及全欧,波及大地矣。……普大地杀戮变乱之惨,未有若近世革命之祸酷者矣,盖皆自法肇之也。”这就等于说法国大革命是世界各国革命灾难蔓延的罪魁祸首。

  但是,康有为又不得不承认民权与革命是时代的发展趋势,因而人力也就难以阻遏。所以序言又说:“臣窃观近世万国行立宪之政,盖皆由法国革命而来,迹其乱祸,虽无道已甚,而时事所趋,民风所动,大波翻澜,回易大地,深可畏也。盖大地万千年之政变,未有宏巨若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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