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19)(6)

辛亥革命网 2011-05-27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从路上清兵的闲谈中,云驹得知这伙儿人果然是奉上司命令,去乡下追寻革命党。可是他们大都是外地人,革命党人什么样子,见也没见过。

  溪圩村下街转弯处,有一间小小的杂货店。小店女主人是云驹的堂姐咏絮,一位十分精明能干的中年妇女。她以前常到壶镇合盛南货店进货,所以逢樵早就认识她。她家屋宇阔,来昌、月屏早几天就在她家设了个收购点,收购蚕茧。来昌和逢樵从赤岩山上下来,在小店刚坐下不久,云驹提了两只打酒的毛竹筒,一路晃荡着走来了。云驹见店内没其他人,一跨进门就说:“来人嘴上说是东亚缫丝厂的什么雇员,还说是周老板介绍他来,我看八成是诳!”逢樵问:“你回答他认识周老板吗?”云驹说:“管他‘粥’老板,‘饭’老板,我说不认识!”逢樵想了想,分析说:“杭州根本不可能大老远地派人来收购蚕茧,再说周华昌从来不随便介绍什么人,可能是他故意利用周老板的名声,来迷惑人。上一次遭蛇咬,他们吓怕了,这次才打扮了一番!”云驹说:“我打上几斤老黄酒,先把他们灌饱,不怕他们不露出马脚来!”逢樵说:“酒后你把他们带来看茧,我就在居安隔壁家等着。”

  小梅手巧,做的几样菜也鲜美可口,菜饭烧好,刚好云驹酒也打回来了。三位客人坐在六仙桌上小饮,三双眼睛,不瞄碗里菜杯中酒,却的溜溜地直往小梅身上溜。见小梅长得小巧俊俏,白白的皮肤衬一条粗黑大辫子,不禁有点儿心摇意荡。云驹推说有事儿,走出去了。小梅故意坐在一边纳鞋底,不时上前满斟三杯。三人见云驹不在,就放肆了,那位戴礼帽的忍不住打听:“听说你们村住着一位懂蚕桑的冯师傅,是不是壶镇那位有名的吕逢樵啊?”小梅一听,心里已经明白了八分,她又上前给他们各人满斟一杯,说:“听人说,吕逢樵是位了不起的生意人,专门跑杭州、上海的!”三人慌忙点头说:“是啊,是啊!”小梅却把话锋一转:“可是我们这位蚕桑师傅老冯,是个老头子,从来不跑杭州、上海,也没做过生意,你们想找他?”戴礼帽的说:“是啊,想会会他。”小梅问:“想请他帮你们收购蚕茧?”那人又忙说:“对,对,他懂行,我们想用重金雇他。”小梅听了心里不觉好笑,就装作不懂:“重金?多少重一块?”这时候,另一位听得不耐烦了,说:“你甭管多少重一块,带我们去见见就行!”小梅说:“那容易,别忙,先喝足酒,吃饱饭,再去不迟。”

  等云驹回来,三位客人已经五六杯酒落肚,酡红的脸上都渗出点点汗珠,戴礼帽的摘下帽子扇着,露出大半个瓜皮般亮光光的脑袋。小梅对刚进门的云驹说:“三位客人要找冯师傅,你带他们去吧!”转过身,小梅对云驹使了个眼色。云驹心中早明白了十分,他刚才出去,就是跟逢樵商议对策。云驹领了三位客人,看了几家蚕室的茧子,他指着分明是次茧的蚕茧,问他们这茧怎么样。三人一味点头说:“好,好!”云驹忍不住好笑,心里骂:“你们仨,鼻孔里插葱,装的倒像!等会儿我让你们看真假孙悟空,看你们怎么说!”

  转了几家,云驹领三人来到居安家旁边,即逢樵蹲的那间。云驹指了指正在给蚕上簇的逢樵说:“这位老伯,不光养蚕在行,对各等蚕茧,好坏差错,也十分懂,你们认识认识吧!”

  拿礼帽的翻着一双金鱼眼,往逢樵身上一瞄,鼻孔里“哼”了一声。因为这老农既老且瘦,一把灰胡子上还沾着草屑,根本不是他心目中想找的那位“神秘人物”。所以当云驹向他介绍,他只是“嗨嗨”一笑,一招手就过去了。走了几家,那人问云驹:“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说要给我们介绍一位姓逢的师傅,怎么不见人影儿?”云驹愣住了,说:“刚才不是给你介绍过了吗?大约你嫌他太老,不中用吧?”拿礼帽的只好摇头叹气,显然,他没寻到理想的“目标”。

  正当云驹领了三位客人跟逢樵捉迷藏的时候,小梅气喘吁吁从好溪边的桑园跑了回来。她一跑到咏絮的小店里,就问咏絮:“来昌呢?”来昌刚在咏絮家吃了午饭,在后门外的田岸边观望,听见找他,就说:“我在这里,啥事儿?”小梅嘴里还喘着粗气,说:“我刚才去溪边摘桑叶,见一株桑树边架了三支枪,还听见溪里唏哩哗啦的,大约是几个清兵嫌天气躁热,正在洗澡。”来昌一听,喜上眉梢。他俯到小梅耳边嘀咕了几下,两人分头匆匆跑了。咏絮看了,心里捏着一把汗。她想:他们大约是去捉弄正在洗澡的清兵,我得过去看看,到时候给他们帮点儿忙。她叫女儿看顾一下店堂,也跑了出去。

  原来溪里洗澡的,真是三名清兵。他们是为化装进村的三位接应的。分手的时候,那位戴礼帽的头儿吩咐他们:“你们三人只准在村外桑园,如果被人发现,就装作摘桑葚。等我们出村以后一起回去!”进村的三位肚子填得饱饱的,留在村边桑园的三位,肚子饿得咕咕叫。因为有话在先,他们就窜到溪边桑园,采了大把大把桑葚充饥。天当中午,尽管是深秋,天上的太阳仍如老虎一般,烤得三位头上冒烟,浑身热辣辣的。一位说:“管他娘,咱们下水去先洗个痛快!”其余二位也正一肚子火没处泄,三下两下就把一身脱得赤条条的,“哗”地一声扑入堰下的水潭中。他们洗了没多久,忽然听到“格儿格儿”的笑声,好像是女人在偷看。一位洗澡的心里欲火上爬,装作小解,赤条条地走到堰塘背后,对着传来笑声的方向,打开了他的水龙头。忽然,碧绿的桑园上,闪出两个女人的脸孔,只一闪又不见了。一阵“格儿格儿”的嬉笑声,像火上的盐,撒在这士兵的心窝上。岸上的清兵一招手说:“两位上来,前边有好戏看!”水中的两位也听出了名堂,赤条条水淋淋地上来。他们想,反正有密密的桑叶遮着,只要逮着一个,就好共同享受一下艳福。三人追一段路,两个女人逃一段路。追了两段路没追上,三个人分开来兜。一兜两兜仍没兜着,眼看离放衣服、枪杆子的地方远了,他们才突然想到了什么,叫一声“不好,快回去!”他们回到堰潭边,到桑树脚找衣裳,可是衣裤和枪支早已经无影无踪了。尽管仍是热辣辣的天,三人都吓出一身冷汗。他们想,也许谁跟他们闹着玩儿吧,猫着腰在四周找了半天,仍不见半件衣裳。外边有响动了,怎么办,他们只好“哗”地一下,又都没入了水潭中。

  没多久,说话声响处,出现了几个人。领路的是云驹,刚才的三位客商在后面。后边还跟着客商打扮的来昌。云驹领他们来,说是想让他们看看溪圩村的桑园,桑枝粗,叶张肥厚。那三位客商同意跟来,是担心在村边桑园的三名清兵。他们没找到逢樵,正想打道回府交差,没料到一到溪边,见三名清兵竟赤条条翻着死鱼眼,浸在溪潭里。云驹见三人不像洗澡,大白天的,浑身颤抖,就问:“这三位,是不是疯子?浑身发抖,还浸在水里?”拿礼帽的见此情景,立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心里窝了一腔火,却不好发作,只好悻悻地说:“光顾洗澡,你们的衣服呢?”潭水中,一人哭丧着脸说:“衣服让人抱走,不见了。”云驹听了,把头一摇说:“不会吧,这儿村人一向忠厚,怕是放在哪儿忘了。”说着就帮助寻找,但找了一圈没寻着,来昌皱了皱眉头,也骂:“咳,真是的,要偷,也该给人家留条裤衩嘛。”云驹问三位客商:“这三位你们认识吗?”戴礼帽的一时语塞,不过他很快就说:“认识,认识,来的路上碰到过!”云驹说:“既然如此,我马上回家,叫人送三套衣裤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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