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18）(6)
辛亥革命网 2011-05-25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逢樵是个机灵人，他从里间跑到柜台边提茶壶，原是想瞧瞧街面上的情况。借呷茶水，他疾速往外边一瞥。本是如便的那么一瞥，却让逢樵猛吃了一惊。惊什么？从大榛树脚那边的胡同内，忽然闪出一队清兵。等他瞥见，已经来到离店堂不远的街上。他心中一紧：怎么办？挡是挡不住了，对，先混一混，稳住他们！好在这一队清兵，是从县官堂那边绕过来的外地驻兵，人生地不熟的。这时的逢樵，不管三七二十一，高叫一声：“来客人了！正好还有西瓜，大家快吃！”为首的清兵，并不买这殷勤主人的账，他吼叫着：“哪位是吕逢樵？”逢樵一听，急忙答应说：“咦，逢樵早一会儿都还在，大约是刚出去了。你们先尝尝西瓜，我就去叫他！”说着，逢樵从清兵身边穿过，闪出店堂，一晃不见了。清兵吃了几块西瓜，正发愣：刚才这人说去找逢樵，怎么好一会儿还没找回来呢？火龙和来昌见状，也说：“我们给你去找来。”先后都溜了。只有一个嘉益，看见刚才的一切，好像看了一场滑稽戏，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竟把发懵的清兵笑醒了。一位清兵说：“啊呀，糟了！刚才最早避出去的，准是逢樵。他和相片上的有点儿像！”那位当头的，跳到嘉益面前，一把抓住嘉益的衣领口，吼叫：“你笑什么？你说，逢樵跑到哪儿去了？”嘉益这才止住了笑，说：“逢樵在你面前，你都没抓住他。逢樵的脚长在他自己身上，我怎么知道他跑到哪儿去了？”那当头儿的清兵，正想一扬手，把嘉益一下子甩出去，哪料嘉益早有准备，他来个天王托塔，只那么轻轻一下，就把对方托出一截路，正好有一个士兵挡着，不然准来个仰八叉。这当头儿的没料到对方还有一手过硬功夫，吃了一次亏，才顿时明白过来，指挥四周的清兵，大叫：“抓住他，抓住他！”嘉益没等他们回过神儿来，三拳两脚，放倒几个清兵，冲了出去，不知去向。一班清兵，呼叫着：追！追！一个个窜出店堂，最终连个影儿也没追到。
逢樵机警地躲闪出来，当时并没走远。他闪进附近的一条小巷，见前后没人，迅速躲进一所断椽少瓦残败不堪的厕所。池内的粪水已经满了，一个角已经溢出，奇臭薰天。他侧身贴在角落阴暗的墙壁上，呆了一刻，听见清兵追出来，往上街、下街分头追去，才瞅没人的空儿，一闪拐进一间房屋的后门。后门“吱”地一声打开，开门的正是梦祥的女人。逢樵说：“婶子，刚才好险哪！”被称为婶子的也说：“啊呀，刚才的一场，我也看到了，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上，你真是命大福大！”逢樵回到梦祥的三层楼上，透过玻璃窗，还可听见街上凌乱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梦祥从扶梯爬上来，说：“我刚从大宅巷那边过来，看见菱花提了一篮东西往县官堂那边去。我估计这班清兵突然涌来，八成儿跟那妖婆分不开。”逢樵也说：“早上她来探风，我在楼上都听到了。蛇蝎子，自然藏着毒心！我叫小梅晚上来接，准备出去避一避风头！”梦祥说：“也好，不过要注意安全！”说着帮他收拾一些东西。
直到傍晚，小梅还没来，天黑掌灯以后，发松想关店门，才发现一个女乞丐挨在店门口，硬要讨口饭吃。发松想，要讨吃也得赶时辰，错过了人家吃饭的时间，谁给你盛粥饭呢？发松见她可怜，拿了两个铜钱想打发她走。可是她接了铜钱仍不声不响站着。发松问：“你想借宿？这儿是店堂，我一个伙计也作不了主，去吧，找找灰庐屋去！”这时候，从屋内走出一个戴了一顶破笠帽的老乞丐，一把胡子已经花白。他拄了根拐棍，没跟谁打招呼，走出店堂，让那女乞丐搀扶着，像父女一般，慢慢往上街方向走去。发松一时被从屋里出来的老乞丐蒙住了。这脏老头儿何时进去的呢？怪不得女乞丐不肯走，原来她在等人！这老乞丐是不是贼人扮的，发松心里一震，但想到那似乎熟悉的步履，发松恍然明白了：啊，原来门口那人是小梅，她来接老逢去了。发松没想到逢樵出外几个月，竟学了这一套装扮的本领，看来这一番外出，是保准不会出什么事儿了。他跨过街，到对面一问，四凤说：“唐良没跟你讲？我晓得了，他想试试你的眼力，试试自己的化装本领！”发松说：“本领不错，连我全被蒙了！”四凤又问刚才清兵来，店里没什么大损失吧？发松说：“只嘉益跟他们较量了一手，都没出事儿！”四凤说：“愿观音菩萨保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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