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良牧与辛亥革命(2)(4)

辛亥革命网 2016-06-01 10:08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刘师师 查看:

谢良牧是岭东地区辛亥革命运动旗帜式人物,辛亥革命时期重要的先驱者之一,孙中山的忠实追随者。

  1月12日,黄兴又发一函:“良牧吾兄鉴:弟由怡保上一函于贵昆仲,想已入览矣,昨此次于四州府所筹之项,虽稍有眉目,然不敷已甚。非得兄提荷属之款,决难开办,伯先(即赵声)兄屡有函催兄提款(此数函因与展堂兄所商事多,故汇寄去),并约其管理人回港。盖因清吏欲移军于高州(正思设特别法阻之),明正即实行也。有此一节,结果,非速着手不可,昨夜闻兄今日来埠,欣慰无级,及船到而不见兄来,岂易有他故差池耶?乙桥兄所谋之事,亦迄促其速行,无俟观望。我辈今日为此最后之一举,必多得资以为完全之预备,方免失败,何日抵港,乞先电知。弟今日赴日邮行矣,不及相侯,怅惆无似,留此,即请大安。弟,黄兴顿首,十二午刻。”“汉民兄刻在西贡,后经暹回此,兄断不能待伊,必请先行决也。克强又叩。”结果,谢逸桥在“英属共四万七千六百余余元”,谢良牧在泗水“荷属共三万二千五百余元”。谢良牧在荷属的筹款成功,不但对坚定黄兴、赵声等人再次策划广州起义的信心起了决定性的作用,同时有力地反击了康有为的挑战,对巩固和发展南洋华侨的革命形势起了推动作用,南洋华侨的热情如火山爆发前岩浆在地下积聚、运行、奔突,纷纷要求回国参加起义,捐款支持革命,如荷属巴城侨胞200多人前为广州新军起义筹得“国民捐”(因为起义筹款困难,只能以国民教育捐款名义)折合港币五万元的荷兰盾,以南成公司名义汇返香港,梁鸣九携带汇票回国在经新加坡途中所乘法国邮轮被荷兰巨轮撞沉,不幸殉难(体育会牺牲第一人),噩耗传到八打威,由梁密庵出面与银行交涉,几经周折如数领回,这笔款由书报社保存起来,直到确信孙中山再次在广州举行起义后,梁密庵等人商议后委托巴达维(八打威)义诚学校教员刘芷芬(松口人)将此款通过谢良牧面交黄兴(民国肇建后孙中山向梁颁发旌义状)。又如槟城客籍华侨张耀轩经谢逸桥宣传劝说下,即以其本人的名义捐款给孙中山(辛亥革命后,孙中山亲笔题赠“博爱”斗方一副,以示谢意)。

  立宪不足以救亡,共和才是中国的唯一出路。吸取以往失败的教训,这次起义准备较充分,1910年12月便发函至沪、鄂、湘、皖、闽、赣、苏、浙,各地同志先聚集香港,并派多名会员分赴各地采购运输枪械弹药到香港备用。1911年初,由黄兴、赵声在香港设立的统筹部,黄兴准备把械弹一概藏起,则以香港文咸东街金利源药材行作为军械贮藏所,留作以后起义之用。黄兴组织革命军统筹部为总枢纽,设于跑马地35号,统筹部设调度、交通、储备、编制、秘书、出纳、调查、总务八课,又在香港中环道摆花街设实行部,专门从事制造弹药以供冲锋之用,还在香港、广东设多处招待所以供革命党人居住,便已有了三十八处。黄兴感觉到一场大举功败垂成,非一死不足以报同志,于是决心独力担任刺杀李准的事。这样,虽未能如期起义,能够先杀李准,除去以后别的同志起义的障碍,也未尝不是好事。后来,黄兴答应他们,放弃独刺李准的计划,到时候和大家合力进攻总督衙门,杀张鸣岐。

  1911年2月,谢良牧自南洋赴港协助黄兴、赵声组织统筹部,各省及海外人士被邀到香港达数百人。决定组织一支500人的敢死队(后增800人,选锋队),初定十路进取,后改为四路(由黄兴、陈炯明、胡毅生、姚雨平各领一路),目标广州各衙署,臂裹白布为队伍标志,同时要求同盟会干部各负责募集队伍和自筹经费。谢良牧根据统筹部的指示,召开松口体育会干部秘密会议,由温靖侯校长率领30位松口体育会会员组成选锋队参加起义,所需费用皆由谢家指定温翀远分发,大家热血沸腾、争先恐后报名参加,最后选出了三十名“选锋队”员,温靖侯、温翀远带队奔赴广州,被安排住在广州九眼井和天香街、嘉应会馆、谢恩里等处,林修明得知要派选锋队到广州参加起义,怕失机会,已住在先广州三眼井待命。此时,广州到处弥漫着躁动不安的气氛,1910年12月,烈士饶辅廷与温慧玉在松口(俩人均为松口人)结婚,原打算取途香港赴南洋度新婚蜜月,时在香港候船,闻悉此事,即与夫人温慧玉商量,决定取消出国,向黄兴要求参加广州起义,温慧玉十分支持丈夫的决定,饶辅廷夫妇乘船急赴广州,松口选锋队虽由革命党机关安排分住广州三眼井、天香街等地,但需开会、联络、指挥的机构,起义人员都是单身,开展活动较易暴露,适饶辅廷夫妇租住市内谢恩里一处,此处便成为了革命党的秘密机关,温慧玉担任掩护、传递、联络及门外放哨工作。

  大举在即,各项准备工作密锣紧鼓地进行,由于起义计划本定三月十五日,因械款未到及三月十七日,同盟会员温生才在咨议局门口刺杀了署广州将军孚琦后,引起两广总督张鸣岐、水师提督李准等人的警惕,继又得密报“乱党”要在广州起事,大为震惊,当时广州风声尤急,清吏下令搜索,军警林立,暗探密布,各城门要把守森严,革命党人无法将军火运进城内,乃展至三月二十九日,为掩人耳目,卓国华、卓国兴“姐妹双侠”乔扮新娘,用花轿将军火顺利护送进城,三月二十八日前夕,清吏根据叛徒陈镜波提供的线索,侦知高第街瓷器店、谢恩里等处是革命党机关,当日凌晨七时许,清兵破饶的住家门而入,幸早一天晚上同盟会的秘密文件和武器等已转移,使革命党人免遭浩劫,饶辅廷被捕,清兵施以酷刑逼供,以图打开缺口,但他始终坚不吐实,以死明志。

  市内情势陡然恶化,箭在弦上,黄兴在此前已觉察到了日益逼近的危险,党人密议缓期,黄兴独持不可,泣陈理由,党人均逆料此举无效,惟以义愤所激,铤而走险,不忍坐视在城同志之困处危城而不救,起义的努力付诸东流,悔对华侨的支持。黄兴为免受阻于海关,改用日本人名字,特持日本护照乔装商人出关,并嘱运械人员军火是危险物,稍有不慎,触发机关,就会爆炸,应特别小心,香港方面敢死队的一部已乘夜船驰赴广州。起义当天总指挥赵声还在香港,在那枪声骤然四起,火光冲天之际,黄兴率队一路向广州总督署进发,一时义气磅礴,挟手枪,怀炸弹,党人激战于街垒,时清兵已四面合围,乃分途抵击,短兵相接,各自为战,终寡不敌众,起义告败。

  胡汉民、谢良牧、黎仲实、曾醒、方君瑛、陈碧君、李佩书等同船赶至广州城外,吴玉章、陶成章和陈陶遗(负责运械)等人亦从南洋赶至香港,无奈此时广州戒严城门紧闭,包括城外新军在内,各路援兵不至。黄兴从起义一线死里逃生,行动中他断指负伤,匿藏在徐宗汉家(同盟会广州秘密据点),事后,丘逢甲(时丘刚从乡里料理完父丧事返城)在危急中借丘氏书院冒名顶替救出在押的姚雨平,丘逢甲还掩护安排了陈炯明、邹鲁和李次温等人出逃,黄兴与徐宗汉扮成夫妻出城后与谢良牧、姚雨平等脱险同志同船返港。这里面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细节,温慧玉自丈夫被捕后,万分悲痛愤恨,当时门外有清兵把守,不准温外出,过数日,由谢良牧找人用钱买通清吏,饶家门口的守兵才撤走,温慧玉乃秘密赴港,到南洋后得知丈夫死讯,悲恸晕倒,送院抢救,一个多月后吐血身亡。随后,当局大肆追捕革命党人,全城笼罩着肃杀气氛,陷入一片血泊之中,惨遭杀戮,暴尸街头,震惊中外,死难72烈士(实为86位,有说100多位)。松口体育会的周增在战斗中负伤被捕后与饶辅廷同押一仓,行刑那天(时4月初,新历5月6日),官兵如临大敌,戒备森严,全城笼罩,他们带着血色的伟岸身影,英勇就义,周增时年仅二十岁。近百人血染黄花岗,吹响了满清王朝末日的最后挽歌,此役实为南洋华侨支持促成的结果,亦是一场知其不可为而为之的起义,大有风萧萧兮易水寒之慨。众所周知,以往历次同盟会发动武装起义的依靠力量主要是会党和新军,此役党人破釜沉舟,这是孙中山与同盟会组织时间最长,资金准备最充足,骨干投入最多,部署计划最周全的一次。

  孙中山高度评价广州三.二九起义的历史意义和价值“是役,碧血横飞,浩气四塞,草本为之含悲,风云为之变色,吾党菁华,付之一炬”,“是役然事虽失败,而其影响于全世界及海外华侨实非常之大,斯役之价值,直可惊天地,泣鬼神,与武昌革命之役并寿。”“使吾党之声势飞腾千丈”。三.二九广州之役,是同盟会集体意志的投射,置之死地而后生,是武昌“双十”起义前夕一次决定性的起义,作为史诗般的革命而载入史册。1911年5月,“钦定宪法大纲”彻底瓦解其赖以生存的社会基础—士绅阶层,尤其是“皇族内阁”的推出,引起精英阶层的极大恐慌,少数权贵把持的王朝专制本质暴露无遗,王朝不愿释放权力,但似乎自以为有足够的能力和信心,可以在获取改革资源和世袭皇权之间达成某种微妙的平衡,垄断江山,拒绝权力分享的政治疏离,将体制内的立宪派推到革命阵营,民心危机势必导致政治危局,使立宪的微光转而融入了革命的熊熊烈火,只待压倒骆驼最后一根稻草的降临。由此,革命、士绅和立宪等各派政治势力的汇流,集结在走向共和的旗帜下,敲响帝国终结的丧钟,铁血风云席卷全国,波澜起伏,高歌猛进。彼时中国的最后一个封建王朝,已然是积重难返,国事日非,败相已露,帝制终结就彻底进入倒计时了,血色残阳正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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