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革命前后纽永建(2)

　　1902年，永建与史久光等人在东京筹办《江苏》杂志，宣传革命。四川青年邹容撰着《革命军》初稿，曾求教于他，润色修改，大为增色。浙江徐锡麟到日本考，经陶成章介绍与他作一席谈，对其爱国激青与革命惹志印象极深。《辛丑条约》订立后，沙俄拒不履行“交收东三省条约”，反而向清廷挠出七顾新昀侵略要求，举国哗然。钮氏即与秦毓鋈等四人发起组织留日学生“拒俄义勇队”的军事行动，以抗沙俄的建议。1903年4月27日，上海人民在张园召开拒俄大会，通电反对沙俄新约。4月29日，东京留学生召开响应大会，钮氏当场发表演说，他长于宣传，口若悬河，慷慨激昂，吲起巨大反响。与会者都认会“非学生自编军队以拒敌不可”当即成立“拒俄义勇军”，准备二开赴东北与沙俄侵略军作战。他被推为区队长，旋即为日本警察干涉解散，乃改名为“学生军”，后又更名“军国民教育会”，钮氏成为当年中国在日本留学生中啪风云人物，受命与汤尔和以军国民教育会特派员名义，回国求见直隶总督袁世凯请战。此时，受留日学生的影响，上海爱国学社师生亦组成“上海抗俄义勇队”，引起清廷恐慌，袁世凯非但拒不接见，钮与蔡元培同被列入黑名单而遭通缉。他被迫返乡避难，想起当年创办学校的初衷，发起成立紫冈学舍，招收有志青年，边读边训练新式军操，灌输革命思想，培养了一批革命军事人才，为日后成立松江义军准备新生力量。

　　1904年以后，钮氏主要在广西活动，任龙州边防大营总文案兼边防教导团总理，组织新军，改良省军。他以训练新军的军官身份作掩护，与孙中山、黄兴保持联系，暗助孙、黄在西南边疆发动起义。1905年前后，由黄兴介绍秘密加入 同盟会。1909年冬，清政府得悉他的秘密身份，即密令缉捕，他只得离开桂林前往香港，旋赴德意志考察军事及新式武器近二年，期间曾潜回广州。

　　辛亥革命前夕，钮氏在柏林得悉黄兴等人在广州发动的起义失败，深为悲愤，决意回国。1911年10月11日，他到达上海，适值武昌起义爆发，上海地区中部同盟会总会陈其美（英士）、光复合上海支部李燮和等人正在布置策划起义，他为首与吴馨、叶惠钧等人集会决定“上海先动，苏杭应之”，通过同乡李英石（显谟）一起说服上海商团总会会长李乎书，将同盟会，光复会、商团三个反清集团 串成一线、汇为一股，为辛亥上海光复的实现创造条件。他又奔赴松江策动起义，与上海互为犄角。11月3日，上海城厢全部光复。但陈其美在率队进攻江南制造（俗称南铁厂）时失利，陈本人被清军扣留。革命党人群龙元首，人员惊慌失措，形势危急。翌日，钮氏率先等机立断，与上海商团总司令季英石协商，立即组织援军。由李燮和率领敢死队攻破江南制造局，救出陈其美旋即占领县城，上海全部光复。陈被推为都督，他被任沪军都督府军务部部长。松江也相继光复，推其兼任松江军政分府军政部长，并在松建立松军干部学校和弁目营，组织学生军，作为支援光复南京的事力量。

　　但在钮氏家乡马桥，却有另一版税：李燮和率军营救陈其美，但敌军工事坚固，兵力和武器较优，苦攻多次不下双方形成对峙之势。钮氏另想奇策，向众建议张榜招募义军，声称凡能攻下制造局者，将授以都督职。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不久即有一体格，魁伟、孔武有力的大汉揭榜应募。此人自称徐锡瑾，外号徐大麻子，浙江台州人。在十六铺开水果摊为生，平素行侠仗义，广交江湖好汉，在下层群众中颇有声望。钮氏与其交谈后，授权其组织码头工人与台州勇组成上千人的队伍，号称台州团，进攻制造局。这批乌合之众，虽然只有土枪、梭标、大刀、斧头、铁棍、木棍等落后武器，但士气旺盛，在制造局外狂呼呐喊，轮番进攻冲杀，声势极盛。徐还配合革命军，带头挖掘地道，潜入局内，里应外合，一举攻破敌垒，救出陈其美。

　　徐认为自己革命有功，要求实现诺言，总督府研究后，承认徐确有军功，即授其副团督职，另奖一两重纯金奖牌一枚及巨额奖金。钮氏认为徐的名字与革命先烈徐锡麟相仿，为免误会计，对其改名徐贤昌，徐同意。他自知出身低微，目不识丁，言语、举止粗鲁，难以与上层人士应酬，不久即主动辞职，回十六铺开设久大水果行，又在南学院路营建久大里私宅，都督府鉴于他的功绩，授其为上海南市地区水果同业工会会长与南市杠棒协会会长，倒也风光。1933年，钮氏夫人黄梅仙女士介绍徐次子徐海洋与马桥商会会长屠秉钧三女莲芳联姻成婚。（屠秉钧哲嗣屠明中医师与笔者信誓旦旦言及曾在某书上看到过这段情节，惜已忘记书名。）徐贤昌常与家人邻居得意洋洋地讲述其光荣史，这块纯金奖牌一直珍藏至解放后，因家遣中落，不得已出售给国家银行，从而丧失了珍贵文物，实在可惜。期望有识之士注意搜集资料以佐证。

　　有一年，马桥来了一个卖梨膏糖的，打起小锣，唱起“小热昏”道：“袁世凯，老热昏，一生一世困勿醒，八十三天皇帝梦，落得呜呼哀哉命归阴”，“钮永建，真英雄，带领松江学生军，攻打上海南铁厂，冲锋陷阵打头阵，可惜命运不通顺，打来打去打不赢，幸亏来了救援军，方才救出陈督军。为革命立下大功勋”。唱出了人民对他的崇敬心声。

　　1912年（民国元年），孙中山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在南京成立参谋本部，钮氏被任命为参谋次长、代理黄兴总长行使职权。他提出六路北伐计划，筹办军事装备。又被任为革军全权代表伍廷芳的参赞，在上海与清廷代表唐绍仪举行南北议和谈判。8月，孙中山应袁世凯之邀，由钮氏陪同北上。

　　袁世凯窃国，激起全国人民的反对。孙中山、黄兴发起“二次革命”时，钮氏于1913年7月18日在沪宣布独立，任苏沪讨袁联军总司令后。后陈其美任上海讨袁军司令，他改任叁谋总长。7月23日，上海讨袁军猛攻江南制造局，不克。钮氏代理指挥军事，与刘福彪等率松镇各部数千人，环架大炮数十尊，钮亲自临阵督战，迄不能下。24日，敌海军炮火助战，在列强干涉下，革命军，被迫退守宝山．但他仍坚守吴淞炮台，与居正发表声明“以百死之身，率诸健儿守此要塞，身可毁丽志不可夺，家可破而气不可馁。”刘福彪叛变投敌，革命军外无援军又弹尽粮绝，只得退守太仓，继而无奈解散部队。袁世凯下令通辑革命军首领，他名列其中，只得离沪赴日本东京。半年后赴欧美，在法国巴黎两次参加华人大会，发表讨袁演说，纽约《民国公报》誉他为“堂堂正正的革命党中的健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