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东护法军始末(4)
辛亥革命网 2017-07-14 09:07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余品绶 查看:
四、在鄂豫皖三省交界的这方圆数百里内,他有着较为广泛的人脉。尤其是在鄂东“黄州府”的文化人或乡绅之中,从三十年前科试相识起,到后来各自在地方上办教育、声息相通,再到留日时的交往,而特别是经过了辛亥革命前后的比肩奋斗,用今天的话说,逐步建立起了“关系网”。
而这些都是作为一支农村造反的部队不可缺少的重要因素。所以,余祖言不仅在(起兵的)思想道义上指导着这支部队,而且在扩大队伍以及获得地方上支持援助上,也都有着他人所不可替代的作用。
整整六年前(即辛亥年末),余祖言担任北伐左翼军总司令刘仲文先生的秘书兼河南安抚使政务官时,族弟余万卿、余远声、余少仁、余稚夷和内弟李子祥就跟随着他,在仲文先生的统帅下溯汉水直抵鄂西北重镇襄阳。
当年在左军中,余祖言曾有诗给军中的几位族弟和青年军官:
壮夫蜡屐探幽险,童子戎行应鼓鼙。
居则汝师行汝将,莫将武备等儿嬉。
(《麻姑洞旅行途中口号示诸子》)
“壮夫”与“童子”,表明了年龄的悬殊;而“居则汝师行汝将”,则把师生关系、上下级关系说清楚了。亦兄亦师、亦尊亦亲,关爱而又严律的情感在区区二十几个字里表现得恰到好处。
现在,时间地点变了,当年“童子”中的主要人物余万卿、余远声更成熟了,追求民主、捍卫共和的革命精神更激昂了。
然而,鄂东护法军是在北洋军阀的心脏里孤军奋战,斗争形势却不容乐观,。
所以,考虑到全国的大环境和鄂东护法军内外的小环境,此时余祖言在军中的身份地位与当年在左军中的情况相比,既有着某些相似之处,又有着很大的不同。要言之,余祖言的担子更重了,责任更大了。
(三)
余佩藩说,起义那天,开始时“只有六十多人”。但不管人多人少,余万卿等领导人依例一一宣布了番号建制、军纪军规等等,全体人员还向着军旗宣了誓,然后开饭。
饱餐一顿以后,护法军首先直奔东北方向的藤家堡,三下五去二就收编了商团队伍。当晚继续北上松子关,围攻盐卡、哨所,顺利得手后,马不停蹄又奔向童(铜)岭关、长岭关。这一天一夜的战绩惊动了地方,影响不小,以致多年后,这一带的群众还在传说,当年“ 万卿起事,(一夜)连破三关! ”
第二天,队伍开到八里河休整。
由于旗开得胜,加以余祖言的工作,亲自拜会或致函鄂东的辛亥革命志士、士绅及地方官员等,宣传兴军护法的大义,所以形势甚好。在这方面的“公关”工作中,护法军参谋余远声出力甚多,他年轻聪明,能吃苦耐劳,深得余祖言的信任和喜爱。
鄂东护法军队伍扩充较快,不久就有二百来人了,他们相继将罗田、麻城、黄安三县界崁的盐卡、哨所缴械或收编。
后来队伍发展到了三百多人,似乎很有点“规模”了,于是,活动范围逐步扩大,入黄安、黄陂,进孝感,袭击京汉铁路,与湖北督军兼民政长王占元的队伍战于这一带。
然而王占元部可不是地方盐卡哨所之流,鄂东护法军首次受挫,为保存实力,余万卿指挥护法军北退豫南。不料却又与河南督军兼民政长赵倜所辖之一部遭遇,双方激战于鄂豫边界的穆陵关,护法军不敌,再退回麻城,驻藤家堡休整。
与六年前随刘仲文先生率左军溯汉水“安抵襄阳”的情况大为不同的是,这次余祖言他们不仅是实战、血战,而且是胜少败多的卵石之战。
当年在左军,余祖言从武汉江中《左军出发》一直写到汉水上游的《彭士河》,诗作不少。而今,与鄂东护法军有关的的诗,只有一两首。
穆陵关
郁郁穆陵闗,茫茫一水间。
寒生云里树,夜走泽中山。
月暗眼花乱,心酸步履艰。
更怜二三子,年少共忧患。
余祖言诗《穆陵闗》手稿 余品绶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