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与城市邂逅 辛亥摇篮缘何香港?
辛亥革命网 2013-09-23 00:00 来源:南方都市报 作者:普德法 查看:
一场革命和一座城市的邂逅
100年前,辛亥革命有如旷野里一道凌厉的闪电,刺破20世纪初阴霾重重的黑夜,照亮整个中国大地。这一道惊雷,将中国这个古老民族从沉睡中唤醒。自此,这个灾难深重的民族开始探索民主、自由、平等之路,孜孜以求。
一百多年前,“工业革命”风靡欧美,西方诸强发展一日千里,而腐朽不堪的清廷仍以天朝自居,任“陈年累世的灰尘让它堆在那儿不加扫拭”,夜郎自大。以孙中山为首的先行者奔走呼号,但在早已习惯“三纲五常”的内地,应者寂寥,四处碰壁。在香港,孙中山找到了革命的土壤和发展空间,香港也最终成为辛亥革命的摇篮。
百年辛亥,风起香江。如今重新梳理那段历史,我们只需俯下身子,仔细倾听,很容易发现:这也是我们时代的声音,是对压抑我们心头的事件作出判断的直接反应———关于个人利益和民族大义,关于英雄主义和牺牲精神,关于苟且和磊落,关于固执和发展,关于真善和虚伪,关于野心和诡计……
辛亥革命与香港,一场革命和一座城市的相遇。在人类发展史上,发生在香港这片热土上的辛亥往事,只是渺小之一粟。历史流沙,掩埋多少忠骨。“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倘若能在众多历史过往中择其菁华,时时自省,多多借鉴,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并不久远。
时代潮流浩浩荡荡,顺之者昌,逆之者亡。
公元1911年,即清宣统三年,阴历为辛亥年。是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爆发,史称“辛亥革命”。统治中国两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如同一尊早已风化、布满蛛网的泥菩萨,轰然坍塌。
此时的中国,自1840年鸦片战争以来,早已沦陷于半殖民地半封建地的泥淖,难以自拔。外,如孙中山所言,“强邻环列,虎视鹰瞵”,“蚕食鲸吞,已效尤于接踵;瓜分豆剖,实堪虑于目前”。内,如康有为上书光绪,“吾民精华已竭,膏血俱尽,坐而垂毙,弱者转于沟壑,强者流为盗贼”。内忧外困,二千多年的封建帝制,已到穷途末路。
起义当天,武昌城的枪声并没有传到地处中国南海的香港。但冥冥中,似有灵犀。香港《华字日报》头版以《论影响》为题开篇言道,“东岸火烧西岸烘,非西岸有火也,影为之也。南山钟撞北山应,非北山有钟也,响为之也……”香港与辛亥革命似前生注定的姻缘,互为影响,休戚攸关。
时至今日,穿越辛亥革命百年迷雾,香港诚为辛亥革命之策源地,已成共识。1923年,重返香港的孙中山在香港大学演讲时说,“我之革命思想完全得之香港也。”香港历史博物馆总馆长丁新豹说:“辛亥革命前的多次起义中,香港都是决策、后勤和宣传基地。”而在香港浸会大学历史系教授、博士生导师李金强看来,说香港“是辛亥革命的摇篮并不为过”。
缘何是香港?
革命思想启蒙地
孙中山说,“我之革命思想完全得之香港也。”
自1842《南京条约》割占香港岛,到20世纪初,英人治港已60余年。香港已形成言论自由之氛围,西方教育比较普遍,“渐濡染自由平等学说,鼓吹革命排满者日众”。
李金强认为,香港被英国占领后,国内大量华人移民香港,形成了一个华人社会,而英国人又将自己的政治、经济、教育、文化等制度都搬到香港,使香港成为一个中西文化交流的所在地。
“四大寇”声名鹊起,是香港革命启蒙思想具体表现之一。冯自由所著《革命逸史》有“兴中会四大寇订交始末”记载,“故孙(中山)、陈(少白)、尢(列)、杨(鹤龄)四人每日在杨耀记高谈造反覆满,兴高采烈,时人咸以四大寇称之。”
杨鹤龄把其父开设店铺“杨耀记”,作为革命畅谈之所,成了名符其实的革命联络点。孙中山在自传《孙文学说》也有记述:“每于学课余暇,皆致力革命之鼓吹,常往来于香港、澳门之间,大放厥辞,无所忌讳,时闻而附和者,在香港只陈少白、尢列、杨鹤龄三人,而上海归客,则陆皓东而已,若其他交游,闻吾言者,不以为大逆不道而避之,则以为中风病狂相视也……此为予革命言论之时代也。”
革命报刊也开始蓬勃发展,思潮激昂。在兴中会成立初期,报刊宣传极为有限。1895广州起义失败后,孙中山“知创设宣传机关之必要”,遂于1899年派陈少白到香港筹办党报。党报定名《中国日报》,取“中国者中国人之中国”之义,当年12月正式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