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30）(5)
辛亥革命网 2011-06-15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逢樵跑了几趟杭州上海，对国事的是与非，多多少少有了些眉目，他大概讲了一下当前的形势。他说：“弟兄们，这次我到上海，在王金发的逸园见到了孙中山先生。孙中山先生说，过去我们还以为袁世凯拥护革命，暗杀宋教仁先生的宋案一追查，却查出总根子是袁世凯。原来袁世凯是个大军阀，大野心家。他耍两面派手法，夺去了大总统的职务。最近，袁世凯通过‘幕后大借款’，向外国银行借得了镇压我们国民革命的经费。现在我们清楚了，撤消军政府，撤消军政分府的命令，都是他夺去了大总统职位后颁发的条令，对这个卖国贼，我们必须群起而攻之……”
接着赵舒讲了江西、南京及上海的反袁斗争情况，他说：“我们这是二次革命，不把袁世凯赶下台，誓不罢休！”逢樵叫大家回去后，把原来组织过的民团重新整顿一下，人员要少而精，要随时拉得出来，派得上用场。
大家散后，逢樵、赵舒、嘉益、剑中、云驹等一班人，又来到赵舒的庭院内。这时，天色已晚，赵舒安排大家吃了夜饭，就在庭院的那几株冬青树下纳凉。赵舒见大家兴致正浓，就清了清嗓子说：“我给大家讲讲北京国会选举大总统的事。”
原来袁世凯当了临时大总统，还不甘心，他要国会举行大选，把他正式选为大总统。不过，他又怕选不上，于是就使出了他惯用的手法，指使人，雇用了许多便衣警察和地皮流氓来闹。你知道怎么闹？他们打着“公民团”的旗帜包围了国会，狂喊：“今天不选出我们中意的大总统，你们就休想出去！”结果，那些议员们从早上八点选到晚上十点，忍饥挨饿，连选了三次，才算选出了袁世凯。所以说，袁世凯这个大总统，是议员们在刺刀尖的威胁下选出来的，袁世凯就是这样爬上去的。
活生生的事例，更加激发了大家的斗志。第二天，逢樵和赵舒等人，正想叫嘉益、云驹等人把埋藏的枪支清理出来，忽然有人送来密信，信是正在绍兴的谢飞麟写的。谢飞麟原是绍兴军政分府的秘书长，王金发任浙江驻沪讨袁司令后，谢则回绍兴、嵊县组织旧部反袁。他在信中首先表示了他反对南北调和观点。信中说：“堂堂民国大总统，竟出此鬼祟残忍之手段，以戕我民党中重要分子，非寸磔无以谢死者，谢天下，岂有调和之余地？吾民党一误于汉阳稍挫而遽议和，再误于希统一之美名即释兵柄。今宋公生命已被断送，且证据确凿如此，犹惑于调和之说，虚与委蛇，岂断送宋公一人为不足，必欲三误以断送我民党中无数之生命，并断送我中华民国乎？”信中还告诉逢樵，按照事先商议，第一路和第二路讨袁军队已经组织好，准备先到绍兴会师，再捣杭州。吕逢樵的军队为第三路讨袁军，要他马上择日开拔。逢樵看了信，又让赵舒、嘉益等看。赵舒还就讨袁军队的编制，作了一番细细的部署。
次日早饭后，逢樵正想约赵舒等人到萃英学堂，只听得一阵急骤的马蹄声，陈小囡骑着一匹青灰大马来到了眼前。陈小囡满头大汗，气喘吁吁地从前胸摸出一封急信。逢樵急忙拆信一看，不觉蹬足长叹：“唉，又坏事了！”大家忙问怎么，逢樵说：“飞麟在信中说，他组织的两路讨袁军都失败了。马逢伯的第一路军，从嵊县出发。原准备和陈楚春的第二路军在绍兴会师。不料陈楚春求功心切，孤军冒进，让绍兴驻军蒙骗了，全部被缴了枪械。”赵舒问：“那马逢伯的军队怎么样？”逢樵说，马逢伯的军队，后来让朱瑞调来的天台、绍兴、新昌三路部队夹攻下，孤军无援，也失败了。
赵舒一听，不觉仰天长叹：“朱瑞啊朱瑞，你身为光复会员，没想到你会卖身投靠到袁世凯脚下！”逢樵听了，却有不同想法，他说：“元熙啊，世事十分复杂。飞麟的信上是这样说，事实情况怎么样，我想还该亲自出去考察一下！再说朱瑞虽然身为浙江都督，他毕竟是和光复会弟兄共同奋斗出来的，总不至于马上翻脸！”
赵舒近年来和逢樵一起东奔西跑，接触的人物也很复杂。他觉得，有些人激进得像拼命三郎石秀，有些人却光图稳妥，动不动把自己的脑袋缩进乌龟壳。坚持执着，钢铁咬得断的人有，随机应变甚至以出卖同志，或在朋友背上踩一脚向上爬的，也不乏其人。赵舒劝说逢樵暂时还是按兵不动为妙。逢樵最后同意按兵不动，但他要出杭州、上海看看的决心，却转移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