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13）(5)
辛亥革命网 2011-05-18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原来这汉子正是等在一旁的嘉益，他仍是笑嘻嘻地说：“我是交纳五十大洋，怎么是反了？”说着，双手一送，把手中的两位公差往另两位身上一把推去。四位公差像烂泥一般堆在地上。另一位大约是课吏的护卫吧，正想拔出身上佩戴的龙头板刀，站立一旁的云驹过来，飞起一脚，正好踢在那护卫的手肘上。那护卫只觉得先是一阵酸麻，那手已经木头一般不能动弹。云驹上前按住他手上的刀，陪笑说：“好兄弟，刚才失足，没伤着筋骨吧！”他上前，只轻轻一摘，已经把那把龙头板刀拿在手上了。那课吏刚把“你你”改成“你们”，另一位青年汉子又逼上来，客气地说：“请府吏大人上堂！”
大街之上，又不是府衙之内，上什么堂？课吏正莫名其妙，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一旁的吕剑中和嘉益把头一点，一齐上前把那位课吏架到双眼井的井台边。他们把课吏推到吊水桶杆边，解下井台上的一根水桶绳子，把个府官结结实实地捆在桶杆上。旁边的几位公差，早已明白面前的几位汉子不是好惹的，都噤若寒蝉，在一旁筛糠。只有那位府官，嘴上还不服软，结结巴巴地诘问：“你，你们是什么人？”等到把他捆个结实后，嘉益从一位公差身上抽下一根皮带，说：“告诉你，我们是龙华会、光复会弟兄，今天要看看你身上包着几层皮，连着几根筋……穷百姓要过年过节了，你还想乘机出来捞一把。我要叫你把吞下去的肉连骨头都吐出来！”嘉益说着，手起一鞭，正好抽在府官的脚上。那当官的，何曾经受过这皮鞭之苦，未等第二鞭下去，他已口软了，恳求说：“好汉饶命，下官不敢再来了！”嘉益一听他还自称“下官”，心中一气，又是重重地一鞭。这一鞭正好打在府官的臀部，“扑”地一下，又响亮又清脆。随着这一鞭下去，嘉益骂一声：“你还算‘下官’？你是个贪官、狗官！”那课吏一听，也顾不得身上火烧火燎的疼痛，忙改口承认：“是，是贪官、狗官，好汉饶命，下次再也不敢来了！”
这儿，一个打得痛快，一个求得卑鄙。大街两头，围观的群众早已经挤得像洋铁桶一般。开始，还有人担心，府官一班子也有四五个人，不好对付。等到这课吏被推到井台的吊水杆上，像《三国演义》中猛张飞鞭打督邮，被嘉益打一下问一句，大家不禁都乐了。当嘉益的第三鞭，正要往府吏的头顶上抽打，高擎的鞭子忽然被一只手挡住了。
嘉益抬头一看，见是逢樵，只好笑笑，先把皮鞭放下。逢樵看了看可怜巴巴的课吏，问：“府官大人是下来查税的吧？”课吏见有了救星，忙睁开眼可怜巴巴的眼睛说：“是下来看看。”逢樵又问：“可带了公文来？”课吏忙说：“有，有！”他喊过一位公差，叫他从一只公文袋内掏出一叠东西。逢樵细细看了看，见公文中写明派他下来缉查私盐，察访会党动静，心中不觉暗自吃惊，还好派下来的是位只知敛钱、贪得无厌的笨蛋。他想这公文留不得，故意说：“上司是派你来察访民情，发赈救荒，你怎么一路枉法，逢店敲诈？”那课吏被逢樵这么一吆喝，心中发懵，一时怔着，四周的群众早已一齐吼叫：“把这狗官的公文烧了！”话音刚落，嘉益等一班人，已经抢过公文包，哗地撕开，不知什么人递来火柴，只这么“嚓”地一声，一缕烟火，一纸公文早已变为一缕青烟了。逢樵上前松开了课吏的绳索，觉得他肚兜里沉甸甸的，用手一端，竟是一叠龙洋。一旁的剑中看在眼里，上前猛地一托，龙洋“哗”地大半散在地上。大家见了，都哄笑着说：“府官下银蛋啦！”那课吏，见逢樵松了他的绑，知是有意放他，也顾不得心疼那散了一地的白花花龙洋，在几位公差的扶持中，赶紧溜走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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