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12）
辛亥革命网 2011-05-17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议蚕桑养母猪筹措资金 卖私盐摆酒肉巧演双簧
自从办了育英女校和半日学堂，逢樵觉得身上的担子更重了。来女校从教的教员，虽然大都是尽义务，日常的办公开支，笔墨纸张总少不了。开始是逢樵自己支付，一次两次尤可，长此以往，这笔支出，也相当可观。开始，四凤不知道这情况，以为是暂时垫付，也没说什么。后来知道来女校读书的人，都不收学费，心中就有异议了。一天晚上，她对逢樵说：“唐良，不是我小气，我问你，我一天到晚忙这忙那，既做豆腐，又养母猪，为的是什么？”逢樵正脱衣裳，心里还想着半日学堂的一些杂事，见四凤问起，漫不经心地答应：“当然是为了家计。”四凤又问：“我如果双脚盘起，坐吃山空，你也不反对？”逢樵一听笑了，说：“坐吃山空？你怎么会呢？”四凤两眼一闭，说：“我怎么不会呢？我就这么坐着，不做豆腐，也不养猪，每天除了给你烧三餐饭，什么事也不干了，反正干死了，家里还是收不抵付……”
逢樵已经明白妻子的心意，劝她说：“四凤啊，我也是一个人，分心多，你有什么好主意，也给我说一说，别这么打哑谜了。”四凤说：“那好，我先给你提一条：读书要收费。你想，来女校读书的，哪一位姑娘家里穷得叮当响？要你吕老板来修行？办学堂，我没半句话，化心思，我也清楚。让人家学知识，收点儿学费有什么不可以的？这还不是跟你开店，收钱付货一样吗？”逢樵一听，一拍脑门儿说：“这话不错，我这人，有时候就不知道转个弯儿想一想。四凤，我正想筹一笔款，就愁没有来路。”四凤已经上床了，她把被子拉过来，遮住了双脚，问：“筹什么款？”逢樵吹灭了灯，也跨上床，他俯近四凤的耳朵说：“我和嘉益他们商量，以半日学堂的学生为主体，办个民团，想弄一批枪支呢！”四凤想了想说：“入女校收学费，可以得一笔钱。我养母猪，小猪卖掉，也可给你凑一笔钱。半日学堂的学生，既是半日读书，那另外半日呢？不是也可以去赚点儿钱来吗？”
讲到赚钱，逢樵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猛地摇了摇妻子说：“四凤，”谁知四凤“啊哟”地高叫了一声：“你不会轻一点儿？”四凤这一叫，逢樵也吓了一跳，忙问：“怎么啦？”原来逢樵刚才一摇，正好碰着了四凤白天切菜时割伤的手指。逢樵慌忙点燃了油灯，看见妻子血水浸透的手指，心中十分懊悔自己的粗鲁，又是吹，又是抚摸，问四凤还疼不疼。四凤见逢樵从来不曾这么殷勤，心中自然乐滋滋的，嘴上却说：“你还会心疼我？”逢樵说：“我什么时候不心疼你啦？”他见四凤因劳累而略显憔悴的脸，今晚显得格外娇媚动人，就又仔细地瞧了瞧，四凤见此，倒“呼”地吹灭了灯，说：“别瞧得人怪不好意思的！”这一晚，因为两人都真正投入了感情，于是亲亲密密地恩爱了一番。
好事过后，四凤问逢樵：“你刚才想起了什么事儿？”逢樵这才说起他在绍兴、诸暨那边，看到许多妇女种桑养蚕。他问四凤：“我们壶镇，也能种桑养蚕吗？”四凤一听，更没了睡意，忙说：“怎么不能呢？种桑的事，让半日学堂的男生们去干。采桑养蚕的事，让女校的女生们干。收了蚕茧，你可以连茶叶一起，运出外边去卖。”
逢樵没想到身边睡着这么一位高参，心中高兴得像揣着个银元宝。他正想把自己的一些想法跟四凤细说，四凤说：“看你，一点点小事儿就高兴得像小孩子似的，快天亮了，还不睡？”这时候，鸡窝内一阵扑扑响，雄鸡真的啼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