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10）(5)
辛亥革命网 2011-05-12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宣传按原定的计划顺利进行着，听讲的妇女，姑娘，大都点头首肯，觉得时势不同了，可怜的女孩子应该解放了。听众中，有一位是胡巧妹的娘，她只知道自己女儿进了育英女校，想让女儿认识几个字，免得像自己那样没文化，一辈子被自己的男人瞧不起。她听说有一个女子放脚会上街，也拿了一只正在纳的鞋底儿，赶到市场来看热闹。她开始听和珍讲话，觉得她有胆魄，声音又响亮，心中也敬佩。到底是有墨水的，比光会针线活儿的姑娘强多了。后来听人说，这正是教自己女儿的教员赵先生，心中不觉有些发毛：如果都像这先生那样抛头露面，自己的女儿将来还有人要吗？她的目光终于停留在那块大红横幅上，却不敢问人家上边写的是什么字。她看两边手执竹竿的女孩子，一个才十四五岁，她不知道这正是丁熔的女儿倩倩。她把眼光扫向另一个，不扫犹可，这一扫，可把她的脸吓黄了：怎么，我的小妹竟也在台上，双手还紧紧地握着那竹竿。我叫她上学堂，是想让她读书识字，她怎么不声不响地竟疯到台上去，真气煞人了。巧妹娘走了过去，来到台边，压低声音叫：“巧妹，巧妹！”巧妹正全神灌注看台上演讲的人，哪里注意到有人叫她？巧妹娘见女儿不应，更加气往上涌，她走过去，踩到一块条石上，扯住女儿的衣裙，压低声音又叫了一声：“巧妹！”谁料一用力，“嘶”地一声，竟把巧妹的衣裙撕破了。胡巧妹被这突然的“嘶”声吓了一跳，见自己的衣裙被撕破了，而撕自己衣裙的，竟是自己的母亲，真是又羞又恼又火又气。她蹬着双脚，掩脸大哭起来。旁边一位担负警卫任务的龙华会会员，见一个老女人，竟敢反对女子放脚会，扯破宣传队员的衣裙，马上前去拦住，质问她：“你吃了豹子胆啦？人家姑娘都是体体面面的女校学生，由得你随便欺侮？”
“什么？人家姑娘？你讲，我的女儿是谁家姑娘？”巧妹的娘，邻居都叫她“红辣椒”，说话本来很呛人，见一位男子还为她女儿争辩，真气死了。她声色俱厉地问：“你是什么人？”那会员没料到这女人竟是巧妹的母亲，一时呆住，脸窘得绯红，他说：“你管我是什么人，我爱打抱不平！”
听宣传的群众，都往这争吵的地方拥，一时间，真是挤得水泄不通。和珍知道这女人是巧妹的母亲，正想下台劝说，这时候，逢樵已经挤到人圈中，婉言问：“巧妹娘，你怎么不顾顾女儿的面子，当众撕了女儿的衣裙，是不准女儿上台宣传放足呢？还是家里生活忙，想叫女儿回家帮助？”
众目睽睽之下，巧妹的娘不好说反对女儿上街宣传，她也怕被人骂“老封建”，所以她只好顺水推舟地说：“啊，我是家里忙，想喊巧妹回家烧饭，我还要上水碓去！”
人们一听这话，都会心地笑了。一个人附和了一句：“上水碓不要紧，可别落水潭！要是落水潭，那可没人救了！”
巧妹娘还想在人群中寻找女儿，可是哪里找得到呢！巧妹早在被撕破裙子的时候，就急急地回家了。
在巧妹娘一连声“巧妹，巧妹”的呼喊声中，急骤的锣鼓又响了起来。拉着大红横幅的倩倩走在前头，只是另一位换了，是灵芝。
这头一次宣传妇女放脚，总算胜利结束。按原定计划，下一个宣传地点是天妃宫。
队伍已经走过去了，逢樵正想从下街转过去，忽听有人说，贤母桥那边过来几位骑着高头大马的人，十分威风。逢樵想，会是谁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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