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先行者——张子贞的生平与志业(4)

　　1915年12月12日，窃国大盗袁世凯发表接任帝位的申令，接下来他开始用高官厚爵来笼络各地军政要员已达到称帝的目的。21日，袁世凯在全国各地掌握兵权的将领中开始授予五等爵位，其中封唐继尧等9人为一等侯，封张子贞等19人为二等男，全国共计封爵128人。随后袁世凯派专使何国华赴云南举行所谓封爵授勋大典，唐继尧、张子贞、刘祖武等人假意接受。大典之日，唐继尧着陆军上将服，张子贞、刘祖武等4位将军，着陆军中将服，肃立恭迎何国华至督署。12月17日，李烈钧等人到达昆明后，便与唐继尧、张子贞、刘祖武等于忠烈祠讨论反袁大计，做出了：一、增加兵力，二、筹划军费，三、补充军械，四、调遣军队等四项决定。[xvii]12月19日蔡锷等人安全抵达昆明，12月21日唐继尧在第一师师部召集云南全省军政重要人士开会，欢迎蔡锷、李烈钧等。参加的有：任可澄、张子贞、刘祖武等。蔡锷起立发表演说，主张即日兴师讨袁，维护国体，他说：“我们以一隅抗全局，明知不能取胜，但我们所争的是四万万同胞的人格，我们与其屈膝而生，毋宁断头而死！”。随后众人举行了准备起义的第四次军事会议，大家一致认为“宣布起义日期不可再缓”，遂决定紧急行动，先电袁氏，令其取消帝制，然后宣布云南独立。12月22日，又举行了起义前的第五次军事会议，起义将领们举行了庄严隆重的宣誓仪式，歃血为盟。参加宣誓的人员为：蔡锷、唐继尧、李烈钧、任可澄、张子贞、罗佩金、顾品珍等39人。其誓词为：“拥护共和，我辈之责，兴师起义，誓灭国贼，成败利钝，与同休戚，万苦千难，舍命不渝；凡我同人，坚持定力，有渝此盟，神明必弑。[xviii]1995年12月24日，张子贞、刘祖武以陆军第一师和第二师师长身份向全国发出《反对袁世凯帝制自为电》，通电反袁，“子贞等全体军人，协同一致，此举实为保存我中华庄严灿烂之民国，铲削千古未有之奇耻”，“纯出于爱国热忱，并无一毫意气存乎其间，堂堂正正，大义昭然”，要求全国人民，“奋袂而起，合力同心，扫除帝制，重建共和。”[xix]25日，蔡锷、唐继尧、李烈钧暨军政全体向全国发出通电，宣布云南独立，反对帝制，武力讨袁。30日，蔡锷、唐继尧、李烈钧、张子贞等19人，再次联名致电各省军政长官，促各省兴师讨袁。[xx]31日，蔡锷、唐继尧、李烈钧、张子贞等9人联名发布《声讨袁逆并宣布政见之通电》。[xxi]云南宣布独立后，成立云南都督府和护国军，制定了《云南都督府组织条例》，并以陆军第一师为基本队伍编制护国第一军，原第一师师长张子贞任都督府参谋厅厅长、护国军总参谋长、云南陆军讲武学校第十期校长。[xxii]随后唐继尧又任命张子贞为护国第六军军长，出兵广东。护国战争胜利后，黎元洪颁布大总统令，授张子贞二等嘉禾章、三等嘉禾章。

　　为分化云南起义的革命力量，袁世凯先后采取了离间蔡锷、唐继尧关系，收买唐继尧的行动，离间唐继尧、张子贞关系都没有能够奏效。袁世凯在云南宣布独立后，马上任命陆军第一师师长张子贞为将军兼督理云南军务，第二师师长刘祖武为云南巡按使，企图策动掌握滇军兵权的两位师长，分化滇军将领。但是张子贞和刘祖武断然拒绝了袁世凯的任命，率先通电反袁。然而，由于后来张子贞发动和参与了两次反对唐继尧新军阀独裁统治的倒唐运动，随后在唐继尧主政滇省时期，“史家”对张子贞在护国运动中的历史功绩多所贬低，评价颇失公允，例如王锡庆的《护国起义个旧之战》说云南起义后，袁世凯密令滇军将领张子贞、刘祖武押解唐、蔡、李来京治罪。刘把电报交给唐，张没有交，唐就解除了张的兵权。此说最早见于孙永安的《云南护国起义的回忆》一文，还有人说张从滇西跑到北京投靠袁。但根据笔者所查到的史料记载，以及王佩华先生于2007年5月14日发表在云南政协报的《小事也要求真》一文，总结出4点以驳斥上述谬论：第一，张子贞参加了护国首义前期的两次重要军事准备会议，并且“歃血为盟”；第二，张子贞发表了《反对袁世凯帝制自为电》、《促各省兴师讨袁电》、《声讨袁逆并宣布政见之通电》等护国反袁通电和宣言；第三，李希泌等编辑的《护国运动资料选编》，依据1916年的《护国军纪事》，记录张子贞为护国军总参谋长，在笔者有幸寻得的一份云南都督府文件原件中，也明确记载张子贞为护国军总参谋长，同时民革云南省委编录的《护国历史资料选辑》，记录张子贞是云南都督府参谋厅长；第四，是护国战争胜利后，张子贞获勋二等嘉禾勋章、三等嘉禾勋章。因此，张子贞如果亲袁拥袁，怎么可能担任掌握机密的护国军和都督府要职？护国战争胜利后又怎么可能获勋呢？因此，护国运动中张子贞的真实立场和历史地位是被后来唐继尧主政滇省时期的“史家们”根据当时需要而篡改了。

　　 张子贞作为护国军的总参谋长、都督府参谋厅厅长、护国第六军军长、云南陆军讲武学校第十期校长，是护国军政府的主要领导人之一，他不仅拒绝了袁世凯的高官利诱，而且率先通电讨袁，作为护国军总参谋长，与蔡锷、唐继尧、李烈钧等主要将领一起制定了护国军讨袁北伐的作战计划，后期更准备投入反袁第一线战场，张子贞对于粉碎袁世凯复辟帝制起到了积极作用，应当充分肯定其历史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