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廷杰以爱国精神撰地理书报国(2)

　　一八七二年曹廷杰停授教读，心怀壮志，毅然远游。两年后，同治十三年（1874），到北京，经人推荐入国史馆担任汉文誊录，奉差于国史馆，议叙双月选用州判，因勤政有为，赐“明经进士”出身。面对帝国主义列强瓜分中国，有感于国难当头，匹夫有责，而不得有悖父训，“彝卿即抚剑请缨”，上书朝廷，表白心迹：“道光二十五年至今，我大清军民与列强周旋，山河虽已残碎，总算还是自己的山河。由于国难当头，申请到边关立志报国。他写到：“列强南侵安南，北窥高丽，最终要吃掉中国，道光二十五年至今，我大清军民与列强周旋，山河虽已残碎，总算还是自己的山河，只有俄国人不动一兵一枪，占去我数以万计的领土。当今，我朝龙兴之地又在垂危，东北边防的加强，是迫在眉睫的大事。我曹某此番投笔从戎，志在报国，不在封侯，但望皇天后土，列祖列宗多加保佑”。当今，我朝龙兴之地又在垂危。东北边防的加强，是迫在眉睫的大事。我曹某此番投笔从戎，志在报国，不在封侯。”经长达五年再三请求，他才如愿“以书生从事戎幕”，赴任东北办理边务文案。“公余假日留心边事，凡东三省地理险要与夫古人用兵成迹有关于今日边防者，皆不揣谫陋，荟萃成书，”而为《东北边防辑要》，为抗俄斗争出谋划策。

　　光绪九年（1883），曹廷杰以候选州判的身份，被派到吉林边防，将军派他到珲春靖边后路营办理边务文案。沙俄侵华的历史，激发了他对侵略者的仇恨，促使他留心边事，研究边疆沿革，关心军事，地理形势，他还利用工作之便，到吉林、奉天、黑龙江各地进行实地调查，参阅了大量文献资料。撰《东北边防辑要》与《古迹考》二书，于东三省历史典章，无不详备，足咨勘界护权之用。

　　《东北边防辑要》约二万余字。据《续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由奉宽著录略云：“《东北边防辑要》二卷（皇朝藩属舆地丛书影印本、辽海丛书排印本）。清曹廷杰撰。自序言，咸丰八年，刑部主事何秋涛进程所纂书籍八十卷，文宗显皇帝垂览赐名《溯方备乘》，其书于中俄交界及俄国古今疆域，无不条分缕晰，诚如圣谕所谓制度，沿革、山川、形势，考据详明者也。顾其时东南多事，俄人乘隙窥我东北，尚有康熙二十八年尼布楚城定议界碑，足严中俄之限，故其书于东北边界，特由安巴格尔必齐河源外兴安岭东抵海，凡中俄分属山河不惮详述，今则疆界已殊，情形不同矣。奉天吉林黑龙江三省，皆有边防要图。廷杰不揣謭陋，参考羣书，取其有关于时务者，辑为若干篇，凡所依据，或因文义不便称引，遂从减省，其附己意以为说为考者，则以廷杰谨案别之，非敢掠美也。但期便于观览，有禆实用耳，若夫北徼全境事迹则朔方备乘全书具在，兹固无庸置议矣云。末署光绪十一年岁在乙酉莫春。序于吉林防次。书分上下二卷。上卷目分《盛京险要考》、《朝鲜沿革及形势考》、《明季三卫分建诸国考》、《三姓疆域考》（征东海涯集虎尔喀部附）、《征东海渥集瓦尔喀部》（使犬国附）、《库页岛沿革形胜考》（环近诸小岛附）、《艮维窝集·水源合考》、《卦勒察考》、《吉林根本说》（吉林彤胜吉林险要俄夷情形附）、《伊通州沿革形势》等十篇。下卷目分：《征索伦》、《征罗刹》、《尼布楚事迹》、《分界碑文考》、《外兴安岭山脉河道中俄分属考》、《黑龙江察边考》（额尔古纳河要害附）、《乌底河公中地方考》、《界碑地考》、《黑龙江险要》等九篇，各篇纪述，不特与国防要政有关，其于古今地理史事，亦皆有考据之助。序言凡所依据不便引者，殆谓乾隆时代禁毁各书也。”《东北边防辑要》一书是曹廷杰未去中、俄边界考察前于1884—1885年参考一些史地图书编写的。主要参考书有：《开国方略》、《大清一统志》、《皇朝通典》、《圣武记》、《方舆纪要》、《溯方备乘》、《登坛必究》等。它以大量的资料阐明明、清两代东北的疆域及其管辖情况，又从东北古代战守险要、边界沿革等方面论证黑龙江流域自古以来就是中国的领土，从历史角度为当时抗俄斗争提供了许多可供借鉴的教益和依据。正如他自己所说成书过程：“公余假日留心边事，凡东三省地理险要与夫古人用兵成迹，有关今日边防者皆不揣简陋，荟萃成书。”在成书的两年中，他考定库页岛为女国，又叫毛人国，部落每年以貂皮进贡。考定索伦族为辽的后裔，清初索伦族部落全境称“臣妾”。考定尼布楚为蒙古诸部落游牧采捕之地，林居，以捕貂为业，称为“树中人”。考定三姓疆域曰额登喀喇，其人拨皮，鼻端贯金环，穿鱼皮和兽皮，陆行乘舟，舟行冰上，驾犬，称为使犬国。而俄国侵入的方法是“取人所不取，或图人之所我不防”，他建议清政府“震之以威”把俄国佬赶出境。

　　一八八四年，时宁古塔、三姓、珲春，具俄人垂涎之地，彼海参崴、伯利、双城子驻军甚众，于我甚可忧虞。曹廷杰带上士兵两人，化装成商人模样，请王守礼当向导，由伯都纳（今吉林扶余县）到边陲重镇三姓（今黑龙江依兰县），此处是一个集,廷杰从三姓起程，顺松花江而下入黑龙江，至徐尔固（今俄罗斯列宁斯科耶城城东北）乃乔装进入俄境，自徐尔图再由海口溯黑龙江而上至海兰泡（今黑龙江黑河市北、黑龙江与结雅交会处），又沿江而下至伯利（即今俄罗斯哈巴罗夫斯克，在黑龙江、乌苏里江会合东岸）。溯乌苏里江而上，过兴凯湖、红土崖（兴凯湖西南岸），由旱道至海参威（即今俄罗斯海参崴，在绥芬河口海湾东岸），再坐海船入岩冱河海口，十一月才回到吉林。在俄界一百二十九天，往返一万六千余里，历尽艰辛。归而撰《西伯利东偏纪要》一书，列俄东海滨省之兵力多寡、地理险要、道路出入、屯站民数、土产赋税、各国贸易、风俗及古人用兵陈迹等，绘图甚详。力主严密防守，徐图恢复，并献六路出击之策，出奇制胜之方。军机处闻而美之，摘其要者送呈御览。廷杰汉、蒙、臧、女真之文皆清晰可辨。吴大澄见而美之，誉为壮游。廷杰集碑图之胜，复撰《东三省地舆图说》一书，俾留心边务者知所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