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崎寅藏忆黄兴(2)

辛亥革命网 2018-09-17 09:29 来源:湖南文史资料选辑第十五辑 作者:宫崎寅藏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当唐才常发难之时,黄兴也想率领长沙方面的同志起来响应,因事败,遂冒生命危险来东京避难。但他毫不气馁,于明治三十六年再次潜入内地

  攻克天险镇南关

  孙逸仙为了履行自己对安南总督的诺言,派人送信给那模村乡勇的头领。信的大意是:我们不是清朝人,现在都被他们征服了,我们定要自强起来。我们已经成立了革命党,党员潜伏在全国四百多个州,各处都有。二、三年内革命一定会爆发的。那时你们也应起来响应,推翻清朝是不难的。不过外国的干涉更可怕。象你们那样既和清军又和法军发生冲突,长久下去,中国的领土就会渐渐缩小,这种行为是极不应该的。头领对孙所讲的道理也有所理解,之后就不与法军发生冲突了。对此,安南总督深为钦佩。

  因有以上的关系,孙先生这次进攻镇南关之前,曾密遣李京到那模村,说服头领起来举事,他们欣然答应了。十二月一日深夜,那模村的三个头领黄、李、何带了乡勇一百多人、枪四十二枝,从山上小路攀缘野草树根,登上悬崖峭壁,迂回到第三炮台的背后,突然大呼一声,跳进墙内,炮台守卫官兵出乎所料,惊慌失措,弃了所有武器而逃。乡勇奋起追赶,一直追到第二炮台和第一炮台,将两个炮台占领,革命军的红旗在炮台上迎风飘扬。部分官兵仓皇逃至炮台下面,龟缩在兵营中不敢动弹。翌日,攻克镇南关的捷报传到河内,孙、黄、胡三人连声喊出:“快哉!快哉!”三日,他们一行离开河内宣赴镇南关。四日拂晓,敌人从兵营里开始炮轰炮台,据守炮台的革命军四百多人当即应战,以炮台上的炮回击敌方。孙、黄也上了炮台,拿起步枪来应战。

  从镇南关撤退

  镇南关之役结束后,黄兴对我谈及当时的情况,他说:“我当时也在炮台上持枪射击,很多子弹都打中了敌人。孙先生和我一起射击。当有人负了伤,孙先生就放下枪去抢救伤员,他两方面都要照顾,显得非常忙碌。炮台上没有水,伤员需要水,还要孙先生到数百米外的山谷里去取,他是够辛苦的了。

  孙、黄等革命党人和游勇们一面用步枪同爬上炮台的敌兵奋战,一面用缴获的大炮对准敌人阵地开炮,每当炮弹轰地一响,敌官兵就一片惊乱。其时,敌方还有高级军官投诚为革命党人作内应者,作战的形势振奋人心。遗憾的是弹药不够了。本来孙先生选择镇南关为攻击目标,主要是估计炮台上储存的弹药一定比较充足,可以利用。不料占领炮台后,发现留下的炮弹无几。原来清朝政府是如此腐败,军官们将大部弹药军饷入了自己的腰包。孙先生对缺乏弹药很伤脑筋,和大家商量结果,决定暂时放弃炮台,让起义同志分散到各处去。黄兴和参谋带了二百多人进入广西内地,辗转了一段时间,经历了大小战役几十次。有一次,和大队清军遭遇,把敌军打得狼狈不堪,夺到了敌方的战马和军旗。黄兴仔细一看军旗,原来是一位朋友、敌团长郭某的部队,马是郭本人骑的战马。黄兴想:由于彼此的思想、主义不同,各走了各的路,互相打起仗来,这是无可奈何的事。而作为一个军人,丢掉军旗,就要被处死刑。我今夺了军旗炫耀其功,而坐视朋友遭受死刑,于心实有不忍,也没什么好处。于是,派入将军旗送还给郭某,而将战马留下来。

  革命军再起,占领云南河口

  镇南关战役之后,黄兴潜入内地进行革命活动,孙先生则与南洋方面的同志计划攻取云南河口。明治四十一年四月末,潜伏在云南与安南交界地区的革命同志一百余人和伪装工人、隐蔽在铁路两旁待机而动的二百多人,合共三百余人,他们与打入河口警察兵作内应的同志相约定期起事。四月二十九日,他们突然发起进攻,警察兵如约将警察长斩首祭旗,表示投降。革命军则乘势袭击督办王玉藩所率的两个营官兵。其中一营的将领黄元贞立即倒戈助革命军,因丽未费多大力气即占领了河口。翌日,王督办遣使来投降。革命军未敢轻信,因派王槐廷带两名士兵到王营中窥探,果然发觉王是假投降。王槐廷欲即退出,一刹那间,被王督办挥大刀杀死,并以手枪将随从士兵两人击毙。王督办的部下一位将领熊东原已与革命军暗通,这时听到响动和枪声,跑来一看,只见三具尸体摆在地上。他一言不发,拔出手枪向王督办射击,王即倒地,于是两营官兵全部投降于革命军。正在此时,黄兴来到安南。他们随即遣使报信,推黄为河口革命军总司令。可是黄兴尚未达到河口,革命军因缺乏子弹,已被迫放弃了河口。

  继此之后,革命党人的重大举动,就是明治四十三年正月广东的新军事变。这次事变,可以说是黄兴一手策划的。黄与新军早有联系,打算内外配合起事,准备工作都已就绪。不料有新军士兵在元旦那天喝醉了屠苏酒,与巡警发生冲突,爆发了一场战斗,因而引起总督的注意,下令将新军的武器弹药收缴。新军头领倪炳章迫不得已,带领新军奋起抵抗。水师提督李准用机关枪进行镇压,结果倪映典死难,全军溃散。

  访革命党领袖黄兴

  (五月八日于热带地方)

  湖南志士唐才常起事失败后,黄兴又在长沙举起反清旗帜,密谋起事,也遭到挫折。之后他到广西和孙中山一起策划军事行动,一举攻克了镇南关。在遭到官兵的反击而撤退时,他一个人带着二百个士兵,辗转战斗子广西各地达一年之久;接着又转到云南,指挥革命军夺取河口。在几次起义都遭失败以后,黄兴有较长一段时间潜居在日本。北京发生炸弹事件后,传说他匆匆离开了日本,不知去向。笔者漫游南洋时,偶尔在某地和他相遇。我们很久不见,真不易得此促膝畅谈的机会。遗憾的是,由于对他们承担了保密的义务,我不能将所谈情况全部无遗地公布出来,以飨读者;只能在不失密的范围内筒述如下几节,如多少能为了解当时情况起参考作用,就足以自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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