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疆地区民族观念的表达与重塑

辛亥革命网 2011-03-09 00:00 来源:《云南社会科学》 作者:贾 益 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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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年来,学界对于清末民初民族主义多有探讨,认识不断深入。具体到清末民初的历史中,我们发现,现代民族和民族主义的观念不仅只在新知识分子间传播,也对边疆民族地区产生了影响。因此,在考察历史上这些观念的传播与影响时,便必须考虑以下问题,即:各种现代观念如何与传统观念和体制互动,如何造成民族与民族主义意识的“重现”或“重塑”?  

        笔者认为,为理解上述问题,个案研究是必不可少的。本文选取的例子,是清末民初的滇西边区。一般来说,滇西边区指云南省保山以西地区,即今德宏州、怒江州和保山地区的腾冲、龙陵等地。西南邻缅甸,历史上多为少数民族聚居,直到明初中原王朝在腾冲、龙陵两地建成较为巩固的根据地,才有较多汉人进入,但在整个地区人口中只占少数,甚至到了清末,少数民族人口仍多于汉族。清末民初,随着内外环境的变动,这一地区的民族矛盾、社会矛盾呈现相当复杂的态势。在此背景下,滇西边区关于民族和民族主义的观念和思考在各种语境中得以表达。因此,以此地区为例,梳理其出现的边地民族与“归化”和“进化”、民族身份与民族意识、国家民族认同等观念,探讨其在传统与现代、自上而下与自下而上的关系中如何表达与“重塑”,应当是合适而具启发意义的。

一、边地民族与“归化”和“进化   

        1906年,云贵总督丁振铎镇压滇南镇边厅(今澜沧县)少数民族叛乱后,上奏中央“剿办”情况,其中报告了当地民族的基本状况和清政府应采取的应对政策。这位总督认为,当地的“猓、[犭卡]各夷,蠢如鹿豕,性类犬羊”,对其非常蔑视,但尽管如此,他还是区分了“夷人”的“生”、“熟”、“野”、“驯”:“猓狍则有生熟之分,[犭卡][犭瓦]复有驯野之判。惟猡夷与汉民情形差近,耕凿相安。此外有大蛮海野夷,地邻葫芦坝,向为教化所不及,性极凶残,恒以劫杀偷头为事,岁岁出扰;历朝以其毗连外域也,恐滋边衅,且得其地不足恢我版图,亦不武,故皆置之,遂又为兵威所未及,人概目为野[犭卡]。”在这种区分的基础上,他认为朝廷对不同性质之“夷”当采取不同政策,即:“猓、[犭卡]各夷,种类虽殊,情犹近似,贸易耕作,久已相安。前此查办善后,尚拟学堂资其教育,期于悉沾圣化,渐格犭杰榛。惟此种野[巧卡]向未归化,但以杀掠为生,不知恩威为何事,蠢如鹿豕,骜若虎狼,剿既无所施,抚亦不知感。惟有严饬该厅营管带严密防范,设法羁糜,教导驯熟各[犭卡]勿再受其迫胁。并禁革土司不准骚扰,使该野夷出无所资,自不致仍前猖獗,借以上副宸廑。”    从上述材料中,可把清代统治者对西南边地少数民族的一般看法总结为:其一,未开化的“夷”,无论“生”、“熟”,皆“蠢如鹿豕,性类犬羊”,缺乏文明人类所应有的智慧与礼仪;其二,对归化之夷,当使其“悉沾圣化,渐格犭杰榛”;其三.对于拒不开化者,且得之不足以恢弘王朝的声威,则“置之”,“设法羁縻”。这里需强调的是,丁振铎区分了外域和土司所治之地。在清朝统治者的眼中,土司之地已经归化,乃是天朝的疆域,其人民尽管受到歧视,也是天朝的人民。正因为“野[犭卡]”不在土司所治之地,才有可能采取羁糜之策。反之,天朝所辖之夷民,则应设法“用夏变夷”,使之脱离野蛮。在这一点上,丁振铎虽然抱有民族歧视心理,却坚持了清朝统治者一贯对边疆少数民族的态度。   

        这种对“夷”所应采取的态度,亦深入滇西边区汉族知识分子的意识当中,《腾越乡土志》的作者寸开泰在历数腾越各种少数民族及其风俗之后,总结说:   

        滇南为百蛮杂处之区,腾越为滇南极边之境,唐宋以来惟羁糜之,一任其自为风俗;至元世祖拓我边疆,列入版籍,声教之所及,固已汉夷咸遵矣。兹即1日志所有者详纪之,或昔有其人而今未见者,或今有其人而亦仅存者,岂夷与汉之势不相敌,其种渐至泯灭耶?盖其归王者久,故其默化者,亦转移于不觉。谓非王化远被,而用夏变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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