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缅公路修筑记(3)

辛亥革命网 2015-09-14 10:10 来源:辛亥革命网上海站 作者:郭增望 查看:

1937年,国民党政府行政院拨款二百万元交云南省政府,修建滇缅公路,限定1938年底通车。交通部派赵履祺率领技士汤仁寿、技佐吴文熹前往督工。后增派督察工程司徐以枋和我协助修建大桥。

  [图4] 怒江惠通桥全景。

  惠通桥

  惠通桥在保山西90公里,跨越怒江。怒江宽约100米,海拔约800米,两岸高山,这里是著名的瘴气区域。每天早晨,从山上俯瞰,江上被一片浓雾笼罩,湿度很大。二十年代缅甸华侨梁金山捐款由印度工程师设计建造一座人行悬索桥,取名“惠通桥”。石砌桥台、钢塔、两边各用二根35毫米的纲索,用园钢条制造的眼杆悬吊槽钢横梁,上铺木桥面,无加劲桁架,可通行人畜。新桥在原桥位上利用原有桥台改建跨径84米车行悬索桥。净宽47米,设计载重为H10吨,劲性钢筋混凝土桥塔,木桥面,木加劲桁架。

  我和徐以枋于7月初到达工地。惠通桥工程处陈主任是云南大学土木系毕业,虽未做过大桥,但为人沉着,处事能力较强。工程处设在离江边约三百米高的山坡上一大坪子。因材料未运到,工程不能展开。每天骑马下山,巡视一番。趁此空闲,自学一本结构力学。离大坪子约十五公里,在公路旁,土名“石瓢”,有一处硫磺泉,流出泉水温度在50度以上,旁有淡水源。有二个岩石凿成的三米方的池子,可引二股泉水洗澡,公路通车后可以开发。

  桥工处雇用了三名印度技工,住在江边工棚内。当地民工早晨下山上工,日落前上山回家,害怕江边瘴气,不敢留宿。11月下甸,钢料、水泥陆续运到工地,施工紧张,我们迁至江边工棚内住宿。当地民工都很惊异,“你们当官的是天上星宿,不怕瘴气”。其实所谓“瘴气”是一种恶性疟疾,由疟蚊传染。初步观察,当地蚊虫中,疟蚊比例高达50%以上。得病后发高烧,如不及时治疗,有性命危险。另外江边湿热,也易得病。我在滇缅公路时常服德国拜尔药厂的“扑疟母星”作为预防,睡眠用蚊帐。在该路工作期间未患过疟疾。

  新桥利用原有钢塔加辅助钢筋,外包混凝土成为劲性钢筋混凝土桥塔,塔顶安装新的铸钢滚轴支座。在旧锚碇旁另造新的锚碇。该桥施工必须尽量利用老桥,维持交通。先做不影响交通的工程,如新浇馏碇混凝土,制造钢索锚头和利用旧桥架设新桥的钢索与吊杆。然后封闭交通,突击拆旧桥,架设新桥面。通车后再做加劲桁架。

  12月初,正在施工紧张之际,突接滇缅公路局急电称:军事委员会西南运输处任主任宋子良在仰光押运军火卡车必须通过惠通桥。这是军事命令。当时徐以枋已去昆明任新职,无人商量。只得连夜核算旧桥荷载能力后,电复允许每次一辆1.5吨卡车空车过桥,军火必须卸下。12月 8日由宋子良、龚学遂、吴琢之三个人押卡车二十几辆,浩浩荡荡到达怒江西岸。我请他们过桥到工棚休息。先指挥工人卸下军火,抬运过桥。随后空车一辆一辆在桥上行驶.桥面呈蛇形起伏,最大挠度达50厘米,安全通过,当时真是心惊肉跳。宋等在工棚里吃咖啡时说,在仰光时听说怒江水不能吃,工人吃后曾死了几百人。我幽默地回答:“宋主任吃的咖啡就是怒江水煮的。”大家听了哄然大笑。在这班养尊处优的官老爷眼里,把怒江看成是魔鬼的地域。事后钢索折下检查两端锚头,大头孔径只大于索径四分之一,溶锌无法灌实。据调查当时施工过程中曾有一根钢索滑出锚头。回想起来,当初我决定老桥允许通过汽车是冒着很大危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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