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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云大初创之痛

  云南大学从1923年3月至今,走过了一百年的历程,这是国家211工程的大学,前后培养了20万名大学生,对社会做出了巨大贡献。回望云南大学走过的历程,人们不禁会思考几个问题:这个大学起初为什么叫做私立东陆大学?办学需要的巨额资金是从哪里来的?据说不久就变成公立的大学了,是怎么回事呢?

云南大学正门

  为了解开一百年来的谜团,我们一层一层剥开来看。

  第一个问题,云南最早的高等教育学校是哪家?

  有些人说“私立东陆大学是云南省最早的高等教育学校”,其实在此之前云南就有高等教育学校,中华民国云南政府编著的《续云南通志长编》记载“公立法政专门学校”就是高等教育的学校。该校每年毕业数十名本科生。1922年在唐继尧收买土匪打回云南的战乱环境下,法政专门学校仍能毕业本科生40名。1923年1月军官研究法政速成班毕业73名,7月政治经济本科毕业65名,这是一所成熟的高等教育机构,其他还有一些挂有“高等”字样的学校,例如两等师范,通志尚未承认它是高等教育学校。

《续云南通志长编》中册第822页,法政学校属于高等教育

  第二个问题,省议会通过的议案是办私立大学吗?

  有人说“唐继尧力排众议主张创办大学”,而实际上唐是被各界要求办学的形势推着走。曾经有设立滇川黔三省联合大学的倡议。1919年随着人们对军阀混战的厌恶,“偃武修文”思潮的兴起,创立大学之呼声日益高涨。“各界人士或请愿议会,或建议政府,亦纷纷以为言”。是年夏,昆明尚志学社龚自知曾向省议会递交请愿书,要求在本省筹办大学,经省议员张仁怀交大会审议通过,“转咨政府核议执行”。

  如果是办私立的学校,那么创办人拨出资金就能办成。如果是办公立的学校,需要花费公家的钱,就得经过一定的程序来审定。省议会审议通过的当然不是筹办私立的大学,唐继尧利用省长职权,却要在审议通过创办公立大学的基础上改为创办“私立东陆大学”。按常理,既然要办私立的,就得由私人出钱才行啊,因为各地方的私立学校,都是私人出钱办起来的,那么私立东陆大学就该由东大陆主人出钱才对呀!

  第三个问题,唐继尧对私立东陆大学捐款了吗?

  自己不出钱或者出的钱太少,就把大学的性质改为私立,面子上总说不过去,于是就有了“唐继尧捐款”的传说。

  郭卫东《“打倒军阀”语境下的唐继尧之死》叙述:“创办东陆大学,便是晚年唐继尧的一大作为,‘唐蓂賡省长,委董雨苍先生筹备东陆大学,……自得唐省长私捐一万元,并拨给东川铜矿公司之云南省政府所有官股十万元后,已有物质上相当之基础,故其擘画进行【注:郭卫东《“打倒军阀”语境下的唐继尧之死》,载《军事历史研究》2015年第3期,第80—88页】”。这篇文章说唐继尧捐款1万元,而对于一个规模庞大需要巨资的私立大学,学校的主人只捐给自己的学校1万元,太不可思议了。

  刘兴育文章《王九龄》被云南大学网站刊登了,内容是:“值兹成立伊始,内中应用职员及各项设置,纵力从樽节,亦须略筹费用,方能推行尽利。拟请先行筹给开办费银2000元,俾能祗领筹备,以期速观厥成。后经各方努力,筹备处最后附设在双塔寺的省立工业学校内。为了落实建校资金,王九龄以省政府财政司司长的身份从东川矿业官股中拨出十万元。1922年10月4日召开筹备会,时任财政司长的王九龄与省长唐继尧被选为名誉校长。同年12月8日,东陆大学正式宣告成立”。从这篇文章反映出:只有两笔数字,申请开办费2000元以及东川矿业官股中拨出的十万元,通篇看不到一点点唐继尧捐款的影子。

  虽然不能认定唐继尧捐款一万元,但云南对外宣传却把唐继尧捐款的金额吹嘘到五十万元!

  外省人谢彬写的《云南游记》文章,叙述当时私立东陆大学对外省来旅游的人宣传“唐继尧独捐五十万元”。这种夸张的说法也被写进某单位纸质材料中,2007年云南大学的人就把捐款五十万元的说法写进《云南大学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