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实转虚的护国第三军(3)
辛亥革命网 2009-01-01 00:17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李开林 查看:
军队建制的变化,在这里出现了一个拐点。
因为统管黔军的戴戡担任了护国第三军总司令,而军事上一直是由蔡锷指挥,这就形成护国第一军领导护国第三军的态势。戴戡电报还说要进军重庆与蔡锷会合,那更是第一军的大会师了,这不符合唐继尧的权谋盘算。以其对鞭长莫及的黔军控制不了,还不如把黔军从第三军里分割出去,重新组建一支自己直接掌管的第三军。
从理论上和建制上使护国第三军与护国第一军平级,那么唐继尧这个都督作为两个军的上司,就可以高居于第一军总司令蔡锷之上了。
1916年2月26日共和滇报报道,这时戴戡已是护国第一军右翼军总司令
戴戡被改编为护国第一军右翼总司令,继续听从蔡锷指挥作战。戴戡总司令下属的华封歌支队的兵力,也就变成护国第一军右翼军的部队而不是第三军的部队了。
护国第三军今后又怎么弄呢?唐继尧准备重新任命军官。
于是,护国第三军的第一梯团不必从昆明出发了,原护国第一军的梯团长赵钟奇率军走到滇东沾益时,唐继尧把华封歌支队调走,然后把赵钟奇改为护国第三军的第一梯团长:“所属华封歌支队,被唐继尧调去交殷承瓛带到贵州松坎,附属戴戡。后唐编我为第三军第一梯团。”【注:赵钟奇:《云南护国前后回忆》,载《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十辑,第112页。】
据2月14日《云南公报》记载,云南都督府饬:委严绍贤充任挺进军第一纵队三营九连连长,“委赵钟奇充任护国第三军云南陆军第一梯团团长”,“委任韩凤楼充第三军参谋长兼第三军第二梯团长”。公报把委任日期写为1月21日。挺进军已经有了许多个中下级军官,即将出发了,护国第三军才开始有了梯团级的军官。
赵钟奇部下原有两个支队,华封歌率领一个支队被调去贵州交给戴戡了,赵钟奇部下的李植生却没有被任命为护国第三军的支队长。就在赵钟奇被委任为第三军第一梯团长的同一份公报上,记载着“委李植生充步兵第十五团团长此状”。
李植生这个团本来并不是赵钟奇的部下,是赵钟奇从昆明出发之前才划归赵钟奇管辖的。现在对李植生不委任为第三军的支队长,却按照云南陆军系列委任为团长,那么要调哪个部队来作为赵的下属支队呢?不知道。这就形成赵钟奇名义上是第三军的梯团长,却没有第三军的下属支队,这梯团长是不是成了个光杆司令?赵钟奇指挥李植生是不是很尴尬?
1916年2月14日委任赵钟奇为第三军第一梯团长、李植生为第十五团团长
1916年2月14日委任韩凤楼充第三军参谋长兼第三军第二梯团长。
赵钟奇滞留在云南罗平县,这里只有李植生一个团,2月18日赵钟奇请求唐继尧派给兵力以便进军打仗:“前电我公拨警卫团一团、炮一连、机一排速来奇处调用,仍听我公指挥一节,系不得已办法,务请我公慨然允诺,则大局幸甚。至于奇,我公知之已素,倘对我公有二心,誓以死不旋踵,请释廑念!如我公另有高明计划,奇到罗平仅使之任守御之职,则步数营,机一排,李植生尽可为之,请调奇回省担任他项职务,或教练补充将校、士兵,奇亦万死不辞。如以上数事,公均不以为然,奇今在罗平,焦急成病,或至于死,毋宁抗命回省,请公处分之为愈。”【注:《赵钟奇建议拨调警团速取广西与唐继尧来往函》,载《护国运动》,第238页】,唐继尧不肯拨给兵力。赵钟奇请老上级张子贞师长向唐继尧请求,唐仍然不给兵力。
护国第三军总司令戴戡被编为护国第一军右翼总司令后,护国第三军总司令岗位空缺下来,安排谁来当第三军总司令呢?
按理说,滇军的团长黄毓成都已经担任护国挺进军司令官了,那么职务更高的师长张子贞或者师长刘祖武,担任护国第三军司令官应当是顺理成章的事。可是,唐继尧不仅没有让张子贞或刘祖武当第三军司令官,而且把张子贞属下的部队抽调得七零八落。
为什么没有委任护国第三军的总司令呢?主要原因是唐继尧心胸狭窄,和对武将的多疑和戒备心。孙永安回忆:“袁通过朱尔典打电报给英国驻昆领事,转致一个电报云南第一师师长张子贞及第二师师长刘祖武,两电的内容是完全一致的。在电报中袁世凯任命张子贞为云南督军,任刘祖武为云南省长,并要求他们反对唐继尧。刘祖武接到此电后,即交给唐继尧阅看,表示心迹,张子贞却没有这样做。此事公开后,唐继尧对张子贞即发生疑忌”,“在护国军出师时,唐继尧将第一师所属部队调空,无形中剥夺了张子贞的兵权,只保留第一师司令部一个空招牌【注:孙永安口述,张公达笔记《云南护国起义的回忆》,载《云南文史资料选辑》第十辑57页】。”
云南都督府的公报,始终没有宣布护国第三军总司令是谁,赵钟奇为第一梯团长、韩凤楼为第三军参谋长兼第二梯团长、徐进为先遣纵队长兼第一梯团参谋长、李植生为团长,还委任了第一梯团的几个下级军官。至于第三军各支队长和总体的建制是什么样子呢?只有唐继尧自己知道。
都督府的秘书厅会作记录,也会为唐继尧出谋划策,在新闻记者来采访时也会介绍一些设想。所谓第三军有六个梯团的设想,把挺进军说成是第三梯团,或说由第六梯团改编而成的意思,可能就是这个时候唐继尧酝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