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25)

辛亥革命网 2011-06-08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辛亥革命,辛亥革命网,辛亥革命百年纪念,戏刚开场不久,忽然有几个不三不四的人闯了进来,东寻西瞧。逢樵、赵卓一看形势不对,马上闪了出来。逢樵正想设法通知正兴致勃勃看戏的
 

  久别胜新婚夫妻儿女事  长歌似当年朋友家国情

  转眼又是炎夏。逢樵把山中的生活安排了一下,抽空回了一趟家。丁熔也和逢樵一同出山,他要去处州、松阳一带看看,联系一下各地的会党。那夜,月色十分清朗,逢樵从大坟园的坟冢中穿过,回到了半年多没回的家。

  逢樵轻轻敲开“合盛南货店”对面的灶间门,四凤正在烧浆。一敲门,她就听见了,但她不敢贸然去开。她怕,怕一些不三不四的醉汉,怕那些借故查询的密探。直到听清是逢樵的声音,才一阵欢喜一阵心跳。她心里骂着“你这东西,怎么还会想着有个家”,双手轻轻把门打开。四凤见逢樵背了一袋东西,还以为是豆,用手一捏,软软的,忙接了过来。逢樵随手把门关了,悄声问:“凤,家中还有粮食吗?”四凤说:“有是有,不过不多了。你不在家,一家子人也不能饿肚子呀!你饿了吧?”说着,她拿了个碗,撮上一撮白糖,给逢樵冲了一碗甜浆。浆还要再烧一下,四凤坐到灶前小凳上往炉膛里塞柴。逢樵见四凤默默不语,知道她心里苦楚。喝完浆,他也挨着灶前小凳坐到四凤旁边,一边望着炉内柴杆上冒出的腾腾火焰,一边说:“凤,你累了吧,我来烧!”四凤哪有不累的?一家五六口,老的老,小的小,一天三餐、缝缝洗洗不说,还要磨豆、做豆腐、养母猪。逢樵不回来,她一个人顶着干,一天天让她顶了过来。逢樵一回来,一问讯,她心上那根一直顶着的阊门杠,似乎一下子被拽去,只觉得身子一软,倒在逢樵的怀里。那泪水,也似乎拉开了闸门,哗哗地往外涌。逢樵紧紧搂着四凤,用大手抹去她的泪水,又轻轻地揉着她的奶膛。奶膛软软的,烫烫的,逢樵觉得自己的心也冒出一团火,热乎乎地好灼人。忽然间,四凤挣脱他的手,呼地站了起来。豆浆烧好了,她利索地拿起木勺一勺一勺盛进灶旁的豆腐桶里。四凤端了准备好的卤水,一下子倾入热豆浆内,搅和一下,可以看到凝结成块的豆腐花了,四凤才在豆腐桶上盖了团箕。总算暂时有了一点儿空闲。四凤见逢樵打着呵欠,觉得自己也有一股睡意袭来。她柔声地说:“良,趁天没亮,你去躺一下吧!”逢樵说:“你呢?也歇一刻吧!”四凤说:“急什么,我会来的!”

  过了一会儿,四凤把桶中的豆浆一勺一勺地盛进豆腐袋,把水挤了,又用一块砧板盖上,放上半块磨片压着,才算把一切干完。当她脱了衣服上床,逢樵早已伸开手,一把将她紧紧抱住。

  干完了夫妻间最惬意的事,两人的睡意反而跑得一干二净了。逢樵窃窃私语,叙述了山里的情况,又说等形势稍好,我得出来转转。四凤问他能在家住几天,逢樵问她:“你喜欢我住几天?”四凤说,我喜欢你天天都在家里,你呆得住吗?逢樵抚摸着四凤的脸颊说:“我何尝不想天天伴着你,可是形势逼人啊!”四凤说:“那你歇两夜就回去吧,那些清兵,常来店里窥探,他们不怀好意呢!”

  爹爹回来,逢樵的孩子好喜欢!大儿子志刚已经上学在外,大女儿杏玉带着两个弟弟玩儿。四凤吩咐女儿:“大大,爹回来,娘今天给你们做好吃的,你和弟弟可别乱嚷嚷!”十多岁的杏玉到底是女孩子,已经懂事了,她点点头说:“娘,我晓得!”杏玉有时带两个弟弟玩儿,有时还能帮娘给人称豆换豆腐了。她小手儿轻巧,白嫩的豆腐,用铜刀片一划,两只小巴掌一拢就把豆腐捧到篮子内。人家怕她手嫩被烫,她说:“我动作快,不烫呢!”

  吃中饭人特别齐,饭菜也特别丰富。除了逢樵夫妻、孩子,还有逢樵的老娘、老爹和发松。每天,四凤给爹娘总做了米饭,而自己和孩子们呢,有时候吃麦羹,最多也只是烤一两个面饼让小孩子吃。昨夜逢樵带了一袋玉米面回家,四凤想给大家换换口味,给大家烤了玉米饼吃。焦黄的玉米饼,里边夹了酸酸的咸菜,吃起来又松口又柔软,连掉了牙的老爹都说好吃,偏偏三小子不爱吃,他咬了一口,就推到一边,歪着嘴角打气鼓。饼不吃就吃羹吧,逢樵给他盛了一碗麦面羹,三小子身子一扭,仍然咕哝着。逢樵见了真有点儿火,他说:“你这样不吃,那样不吃,要吃什么?你可知道,这玉米饼是怎么来的?那可是你爹一锄一锄挖了山,一株一株种起来的!”一旁的大女儿杏玉说:“爹,我喜欢吃饼!”二小子也眨巴着眼睛说:“我也喜欢玉米饼!”说着大咬了一口,只有三小子仍咕咕哝哝,逢樵的老娘站起来了,到里边看了看,见还有点儿剩饭,想动手热一热。四凤一见,只好站起来,接过婆婆手里的锅铲说:“娘,还是我来!”

  四凤一边热饭,一边说:“阿三啊,不是你爹今天刚回来,你要挨一顿打了!”逢樵注视着阿三,见他竟想偷偷儿把桌上的玉米饼往桌下地上丢,忙说:“你不吃,还想丢掉?你丢丢看!”阿三只好把玉米饼仍然放回桌上。逢樵把刚才的一切看在眼里,心想,家里还算好,只有这三小子口高,一班孩子,如果都像他这样,怎么拉扯得大!想到这儿,不觉摇了摇头,深深叹息了下。看看身体欠好的老爹,瞧瞧刚热了饭端过来的四凤,逢樵觉得四凤在家,凑合着维持一切,实在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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