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15）(3)
辛亥革命网 2011-05-20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云刚并不多言，走过去把火龙和大松，一手一位拉到逢樵面前说：“我们都是兄弟了，我们还细谈了许多事。今后吕先生有什么要事，只管吩咐一声，我周云刚决不会比火龙、大松落后一步！”逢樵紧紧握住周云刚的大手，说：“有你这位猛将参与，我们的天下何愁打不下来呢！”说话间，大家来到村中一间较宽敞的房屋坐下，周云刚差遣下边人说：“端上酒肉来！”季汉中说：“别慌，先把周兄弟给吕先生的礼物送上！”
不一会儿，几位弟兄抬上了四支长枪。长枪用红布绑成一捆，乌黑的枪筒亮闪闪的。逢樵见了，感到惊奇，问：“怎么啦？这正是你们最需要的，怎么能送给我？”季汉中说：“这枪本该是你们的，只是让我们做了个顺水人情！”
听汉中这么一说，逢樵更糊涂了。他看了看火龙，又望了望周云刚，见大家都笑眯眯的，欲说不说，于是逢樵说：“这让我更不明白了。不说明白，这四支枪我是决不收受！”季汉中见逢樵如此，于是讲述了昨夜发生的事。
昨天傍晚，季汉中听说抓了几位盐兵，就带了火龙等人，一起审问。他知道，壶镇垟上的盐兵，跟逢樵的龙华会是势不两立的。他想从盐兵那儿摸一些情况。盐兵提来了。刘福等人见一位陌生汉子带了昨天还被他们驱赶的挑盐脚夫，估量来者不善，善者不来，早已吓得浑身筛糠。汉中没让火龙开腔，只是自个儿问：“是谁指派你们来的？”刘福忙跪下磕头说：“上司差遣，小的不得不来，请好汉饶恕！”汉中“唔”了一声，继续问：“你们的上司是谁？你们怎么告黑状？你们怎么抢掠合昌盐铺？？”刘福等一听，心里寒了半截儿，正惊奇这壶镇垟上发生的事，这外路汉子怎么全知道？他抬头一看火龙，心中全明白了。刘福想：也许审问一下，今夜要结束他们的生命吧？不料审问了一下，那汉子和火龙就走了。刘福是个机灵人，夜里怎么睡得着？在冷屋里，他挨近胖盐兵，悄悄儿说：“今夜必须逃出去！”他们看看门外，守门人没响动，似乎睡去了。窗是有一个，粗粗的木格子根本扳不动。刘福忽然看见一缕月光从一处漏进来，摸过去一看，原来是一个旧门框，用砖坯垒着。刘福寻了根柴，小心地撬着，一块又一块，终于让他们撬出一个洞孔，一个个逃了出来。这时天已二更，四周静极了，只有夜鸟才发出一两声鸣叫。上弦月清辉淡淡。刘福等贴着墙脚往前溜。当刘福他们闪过一片空地正想钻进山林时，有人发现了他们。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季汉中。季汉中有个习惯，每当下半夜，他都要起来练一种功。他见闪过几个人影，喝了一声：“谁？”只听“叭叭”两声，季汉中已经掏出手枪，撂倒了两个。前边的刘福和胖盐兵已经钻入树丛，谁知不久，附近传来“啊哟”一声惊叫，就再也没了声息。第二天，在村边的悬崖下，人们发现了跌死的胖盐兵。只有刘福命大，不知逃到哪儿去了。
听季汉中叙述完情况，逢樵还是不肯收受。季汉中不免生气地说：“吕先生，盐兵是我季某打死的，枪是我们送给你的，你怕个杀？”逢樵知道是误会了，只好笑着接受了四支枪。他叫过火龙，从火龙身上拿过那支他用了几年的手枪，说：“这原是我用的家伙，今天送给周云刚大哥，也算是交个兄弟吧！”周云刚爽快地收了手枪，于是大家一起入席。
第二天，逢樵邀请季汉中和周云刚等人去壶镇转一转。汉中和云刚都推说带了许多弟兄，来去不便。逢樵看看不能免强，只得握手分别。汉中叫云刚去召集弟兄们，自己却拉着逢樵的手，走到一旁说：“早些日子，我从绍兴回来，秋先生叫我转告你，她已经接办了大通学堂。明年三月，打算在绍兴开会议事。有时间，她会再来转一圈儿。如果没时间来，请你们于三月中旬一定赶到绍兴会合！”
转眼又是丁未年新春，赵舒和嘉益等人带领半日学堂的学生和民团，在壶镇附近的黄沙墩训练了几次。逢樵和月屏到处州府城去了一趟，在丽水利用织布公司蹲了几天，联络了许多人物，又侦查了处州府的巡防情况。回壶镇以后，逢樵又和丁熔同赴永康，拜会了吕公望。公望字占鳌，住在永康城内，从内学前街过去，穿过几道火弄，一处黑漆大门即是。逢樵见门上贴了一副对联：“鸟声长在耳，山色不离门”。他环顾了四周，前边有一泓碧水，池畔是几树悬柳，从柳梢望过去，可遥见远处烟霭中深黛的山。他回头对丁熔说：“没想到吕公的春联，倒那么合景！”丁说：“到底是个文化人！”说着，逢樵“当当当”拍了几下门环，开门的是吕公望的爹。上次逢樵来过，他已经认识这位壶镇来的同宗，马上客气地说：“吕先生来了！请进，公望在客堂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