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潮——吕逢樵光复处州府（连载14）(2)
辛亥革命网 2011-05-19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朱文风 查看：
三人穿过南顿村庄，来到村外，只见循溪而下是一大片萧萧竹园。小雪似霜，给竹梢散了层粉。微风一吹，雪粉飘落，淅淅沥沥，却似小雨。逢樵见了，对赵舒说：“元熙，这个竹园，下边杂草稀疏，在这儿训练，倒舒展自如。”赵舒笑着说：“我也正这么思忖。”嘉益凑了一句：“这叫英雄所见略同。”逢樵摇了摇头：“咱们的事业，正在开创呢，哪里谈得上什么英雄？要说英雄，我最佩服的是秋瑾，这是位女中豪杰！”逢樵蓦然想起上次他和秋瑾、华昌在溪圩溪滩边的聚会，一手勒住马缰绳，一手搭了凉棚，往前边溪圩村边的大路望去。赵舒见了，问逢樵：“你看见什么啦？”嘉益眼尖，他说：“远处好像有一面大镜子，把咱们三人和骑的马都映照了出来。”赵舒说：“哪儿有这奇事？哎，哎……”赵舒在“哎哎”中，也看见了前面村边，有三人骑了三匹马过来。到底是逢樵熟悉，他说：“难道又是秋瑾他们？”他一边说，双腿一夹，给马加了一鞭，急急驰了前去。嘉益和赵舒也各自一抖缰绳，双腿一夹追了上去。
骑在最前边的秋瑾，也料不到逢樵三人会骑了马来接他们。她回头对同来的王金发和竺绍康说：“你们瞧，这老逢赛过诸葛亮了，他料到咱们要来，竟接到溪圩来啦！”
这时候，逢樵已经和秋瑾他们在竹园边会合了。逢樵笑着说：“要说赛诸葛，是这位元熙。”金发上前紧紧抱住了在大通一起教学几个月的同事赵舒，他说：“元熙，你有如此谋略，我怎么都不知道！”赵舒谦和地笑了一下：“你别听他们瞎吹，我们是想出来看看场地，想为民团训练找个妥当的地方。”
听赵舒这么一说，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留意起溪边的这大片竹园：一边是收割后空旷的田块，一边是潺潺流淌的清溪。竹园中有几道半人高的沟，田坎边有两座像乌龟般的小山。要说训练场地，这真是最好没有了。竺绍康问：“元熙，啥时候来训练，让我们也见识见识。”嘉益说：“竺兄，你如果喜欢，我们明天就拉出来，你可得指导一下噢！”金发说：“大家别客气了，回去再定吧。”逢樵说：“时近年关，三位一起来壶镇，有什么新情况？”秋瑾说：“没什么新情况，只是想看看你们怎么办民团。”逢樵又问：“成章他们现在怎样？”秋瑾说：“听说焕卿仍旧留在日本，伯荪已经回国了，因为说他身体单薄，又戴了副近视眼镜，不合格。”逢樵问：“那他仍回大通？”秋瑾摇了摇头：“没有，他北上谋官，考察京津，想通过官家道路谋取兵权。”逢樵问：“能行吗？”秋瑾说：“难说，不过徐兄他一向办事精明，总不会出什么差错。”
谈话间，他们已来到南顿村外。赵舒提议：“大家都上马吧！”各人均跨上马，缓辔而行。
绍康和金发是第一次来壶镇，经过贤母古桥，见好溪两边的房屋鳞次栉比，忍不住啧啧赞叹。绍康说：“老逢，你这壶镇，怕有三千多烟灶吧？”金发说：“怪不得上边的课吏要下来，这里的确是块肥美的地土！”
忽然身后有匹马急骤奔来，直到近前才嘎然刹住，原来是王文庆，给周华昌老板带了个家信，刚从溪圩村追赶上来。七匹马缓缓走过贤母桥，走过壶镇下街。当地很少有人养马，那“得得得”的马蹄声，那一连七匹高头大马，早吸引了沿街的不少群众。经过双眼井边，一间小店内忽然闪出一个花俏的女子。她见一批人骑了马巡街，新奇得呆站住观看。见其中有位是上街的合盛南货店老板，慌忙转身闪入胡同。不过她并没走，而是隐身在墙角又窥探了一下，才没入墙弄中。逢樵眼尖，早已认出这是牛愣眼的老姘头菱花。他想：牛班长近日为啥没动静？这盐铺开出也好些时日了，他们会甘心吗？
正想着，前边撞过来赵和珍，她见七位骑马人中，竟有她敬仰的秋女士，高兴得眼睛都发亮了。她高叫：“秋先生，您来啦！”秋瑾慌忙跳下马来，不免询问诉说了一番。马上的金发一见，就说：“和珍，秋先生就让你带去休息一下吧！”秋瑾回头说：“你想甩我？壶镇我可比你熟！”赵舒听了哈哈大笑：“我当裁判，看谁能甩了谁？”赵舒说着，个逢樵耳语了几句，一班人就径直到赵舒的舍下。
隆冬天气，天暗得早，吃了晚饭，早已掌灯。逢樵一踏进店堂，发松悄悄儿告诉他，官盐店的牛班长来过，买了包烟就走了。逢樵“嗯”了一声，心想，他想来探风了。过了一会儿，嘉益过来，逢樵交代他：“今晚我有事情，你和火龙、云驹等人别走远，各处留意着点儿！”嘉益说：“我也估量牛愣眼他们不甘心，叫了剑中专门看顾他们。”逢樵满意地点了点头，说：“我在元熙那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