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中山与浦东人的往来(2)

　　三、王一亭资助孙中山革命

　　王一亭（1867年12月—1938年11月），祖籍吴兴，出生于浦东周浦，是近代中国著名的实业家、社会活动家、慈善家、书画家、中外文化交流使者。1910年，与沈缦云、叶惠钧等人加入同盟会，并担中国同盟会上海分会财政科长③。王一亭作为上海工商界的领袖人物积极资助上海陈其美革命军的活动，想方设法筹措军费支援孙中山的同盟会进行革命。据王一亭三子王传焘（季眉）撰文云：自辛亥革命以来，王一亭曾为革命筹款数十万元，并垫付军政府所发行的公债款四十万元，以后都无法收回。1912年2月，南京临时政府向日本大仓洋行借款三百万日元，也是王一亭以“商务部长”的身份介绍的。

　　王一亭曾与孙中山有多次谋面。1911年12月25日，孙中山从香港到上海时，王一亭也在码头的欢迎人员中。1913年4月3日，孙中山在上海广东路中国铁路总公司办事处召集筹建中国兴业公司第一次会议，前外交总长王宠惠、实业家王一亭、张静江、邱锡章等人应召参加。孙中山在会上作讲话，该讲话收录在《孙中山集外集·演说》。有关这次会议的情况在彭泽周著的《中山先生与中国兴业公司》有记载。另据沈缦云的孙子沈云荪撰文云，沈缦云是中国兴业公司的筹办员之一，出席了孙中山召集的这次会议，并保留了这次会议的记录材料，到会者签名中有王一亭、宋嘉树、庞青城等人。1913年4月5日，孙中山召开第二次中国兴业公司筹建会议，王一亭与张静江等又参加这次会议，这次会议的主要内容是帮公司筹集资金。4月9日，孙中山又召开了第三次中国兴业公司筹建会议，13位实业家参加了会议。在1916年6月，王一亭与孙中山又有一次相见。6月7日，孙中山在上海与部分国会议员讨论恢复国会和约法等问题，张继、吴景濂、孙洪伊、王一亭等出席，会后孙中山与大家合影。

　　王一亭作为上海的著名实业家，在财力上给予孙中山大力支持，孙中山在上海的一些活动也需要王一亭、李平书等上海地方实力人物的相助。

　　四、黄炎培应邀修改《孙文学说》

　　黄炎培在蔡元培的介绍下1905年加入了同盟会，不久又接任同盟会上海干事一职，但他与孙中山的相见则是十多年后的事了。1906年10月时，孙中山曾约见过黄炎培，但由于事前未明知，故错过了一次机会。黄炎培在《八十年来》一书中讲到此事。

　　尽管错过了一次与孙中山相见的机会，但在后来，黄炎培也曾几次见到孙中山。在他的《八十年来》一书中讲到“曾在上海张家花园听过中山先生一次大规模演说，听众人山人海”。黄炎培没有讲明具体的时间。张家花园即味莼园，俗呼张园，当时许多社会集会活动在该园进行。孙中山在张园曾有多次演讲，1912年4月17日上午，中华实业联合会在张园开会欢迎孙中山，到者五百余人，孙中山在会上作了有关振兴实业、实行社会主义和举借外债等问题的演讲。同年10月6日下午，国民党人3千余人在张园开会欢迎孙中山从北京回来，孙中山演说了北行观感。同年12月22日下午，孙中山出席在张园召开的上海机器公会成立大会并发表演说。上述三次活动在《民立报》上均有报道。1916年7月17日，孙中山在张园举行茶话会，与在沪各界人士研讨建设方针，并发表演讲。到会者有在沪两院议员、旅沪名流、商、学、政、军各界、新闻记者共千余人。这次活动在上海《民国日报》上有报道。从黄炎培所讲的“听众人山人海”来看，他所参加的一次以1912年10月6日可能性较大，因为这次听孙中山演讲的人员有3千多人。1919年8月5日，全国学生联合会评议部闭幕式会议在上海南京路先施公司屋顶花园举行，孙中山出席会议并作演讲，到会学生有近百人，朱少屏和黄炎培等人参加了会议。1919年8月6日《申报》对此事作了报道。

　　黄炎培与孙中山的最亲近的交往是在孙中山家中帮助孙中山对《孙文学说》作文字上的修改。黄炎培在《八十年来》一书中云：“我和中山先生亲切的个别谈话，还在辛亥革命之后，先生脱卸了政权，住上海闭门写一本《孙文学说》，稿才及半，忽然招我去对谈，拿出学说初稿，虚怀下问，他说：现在一般同志对于革命，虽杀身成仁，在所不惜，该说能‘行’的了。但为什么革命？怎样革命？未必尽‘知’，还没有提得出办法。因此我想到‘知’是‘难’的‘，行’是‘易’的。为了发挥这些道理，唤醒一般同志，写这本书，愿向你请教。我惊讶中山先生这样虚心。我就率直地答复：多少年来，为了革命而死，包括杀人自杀，我所联系的这些同志，也已着实不少。到今天怎样救民？怎样救国？要切实地提出计划办法来，先生写这本学说，一面唤醒，一面号召，在今天说来，确是切中需要。中山先生说：那就让我写下来。但我不长于写文章，这已写的，请你看一遍，字句上有须斟酌的，请你动笔。我就不客气地照办。时至中午，和宋庆龄国母——今时的副主席三人共餐，餐毕而散。孙中山先生的伟大，一般人未必尽知。特记于此。”这是一段黄炎培的回忆之文，与孙中山相见的时间没有讲明，在陈锡祺主编的《孙中山年谱长编》中未见记载这件事。据推定，黄炎培帮孙中山修改《孙文学说》书稿的时间当在1919年6月前，具体的日期有待寻找更多的史料来确定。

　　与孙中山相见过的浦东人还有叶惠钧、夏公麐等。上海是孙中山开展民主革命的重要地方，在上海期间曾有多次在公众场所作革命演讲，因此，见过孙中山的浦东人不止于本文所记述几位，肯定还有其他人士，这有待于在相关史料中去稽录出来。本文仅仅是从地方史料的角度对几位浦东人与孙中山的交往作一简略的考述，以此来永远记住他们对民主共和革命所做出的贡献，也表示对他们的崇敬和永远的纪念。

　　注释：

　　①《孙中山年谱长编》，上册，第342页。

　　②冯自由著《革命逸史》，第二集，第286页。

　　③陈祖恩、李华兴著《白龙山人——王一亭传》，第25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