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财政巨头宋子文(2)
辛亥革命网 2010-11-18 00:00 来源：辛亥革命网 作者：王龙飞 查看：
以币制改革为核心的金融改革是宋子文主导中国财政时实施的另一项重要工作。凯默勒委员会曾在1928年认定中国的货币制度“无疑是最糟的通货，为任何重要国家所仅见”。在改革之前，作为军阀时代的遗留，各地铸币成色重量参差不齐，在商品交易过程中竟仍需要将现代意义上的铸币换算成封建农业时代的银两才能彼此对接，如此极大地降低了经济运行的效率。并且，当时国内有多家银行具有纸币发行权，在维持币值和流通方面也存在深重的弊病。这次币制改革的基本程序也就是首先要废两改元，接着整理纸币，将发行权收归中央银行。改革完成以后，国家的金融秩序得到了极大的整顿，国民政府也趁机加强了金融垄断，有效地巩固了政权。在这个过程中，宋子文居功至伟。不过，由于货币发行权的集中，而法币是拥有法偿资格的不兑现货币，导致了后来的因滥发而产生的严重通胀，成为国民经济崩溃的重要原因。
经过宋子文以及继任者孔祥熙卓有成效的工作，中国的财政税收制度基本建立起来。只不过在名义上统一实际上割据的当时，这种符合现代财政治理精神的财税体制的成效远不如宋子文预期中的良好。而且，对于当时的蒋介石而言，财政部长对于他来说可以简化为“军需部长”，逐年增加的巨额军费支出日益对宋子文构成巨大的挑战。“九·一八”事变和“一·二八”事变后，蒋宋二人在抗日和剿共孰优先的问题上产生较大分歧：蒋坚持“攘外必先安内”，而宋则认为政府应力图收复满洲，保卫华北。1933年4月，蒋介石公然另起炉灶，把鄂豫皖三省“剿总”内部的农村金融救济处改组为鄂豫皖赣四省农民银行，归自己指挥，以便绕开宋子文直接筹措军费。在包括上述原因等各种综合因素作用下，1933年宋子文辞去了财政部长职。
图3 宋子文和蒋介石（1946年）
1935年，宋子文被任命为中国银行董事长。这个任命，对于宋来说，是一个相当的重要的职任；而对于南京政府来说，则意义更为重大。尽管中央银行的地位在逐渐提高，但无论在存放款规模还是钞票发行商，都不及于中国银行。宋子文在任财长期间也试图对之进行控制，但由于官股比例及人事上的诸多限制，未能奏效。1935年，南京政府借机强令张嘉璈辞去中国银行总经理职务，由宋子文前往执掌大权。中国银行随后进行股改，政府股份遂增加至50%。淞沪抗战爆发后，中央银行、中国银行、交通银行、农民银行在上海设立联合办事处，宋子文任常务理事。在配合国民政府实施战时财政和金融政策方面，特别是在实施中国银行业官僚资本化的过程中，宋子文和中国银行都发挥了极大作用。譬如，从1940年到1942年7月，中行汇解军政款共达27.78亿元，占四大银行汇解总额的35%。
宋子文的私人财产因此长时间身居财政部门要职而被格外关注，当时一位激烈批评政府的人说：“中国不摆脱宋氏家族，不可能有光明前途。因为他们有10亿以上的美元存在华盛顿、伦敦和阿姆斯特丹等各地银行的个人账户中。”1949年5月，正当国民党与中共激烈斗争的时候，49名立法委员联名提出临时紧急动议，要求向宋子文、孔祥熙、张嘉璈三豪门“征借”10亿美元，以充实军费。这一提议，竟获得全体出席委员赞同通过。面对这种境地，宋子文选择了一走了之。1949年5月16日，宋子文偕夫人乘机离开香港，去往巴黎。临行前他对记者发表讲话说：“那种建议，正足以表示那班人员的脑筋如何，因为据余所知，目前中国政府和私人存在美国的外汇资产总金额不过5亿美元，他们竟要余和孔、张两氏共同捐出10亿美元，岂非捕风捉影。”1971年，宋子文在旧金山辞世。纽约州政府的税务官员们立即对宋子文的经济状况着手展开调查，结果显示：宋子文的非固定财产只有100多万美元，加上20年间大为升值的房产，也就七八百万美元。研究宋子文的专家吴景平也认可这个数字比较可信。
（本稿件由华中师范大学中国近代史研究所特约提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