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镇冰与武昌起义(3)

    黎元洪在策反萨镆冰的同时。又发（暾“楚同”、“楚有”、“楚泰”、“建威”、“建安”、“江利”各船主书>’说明“今日本军政府作战计划，意在扑灭（清军），故炮弹攻击，专注‘楚豫’，藉表本军政府对诸船主之微忱。而诸船主并未还击一弹。具见诸船主深明大义，共表同情。……请诸船主下一决心，诛锄船内（满）贼，共成义举。则将来汉族复仇史，诸船主必大有光荣。巍巍铜象，只在一反手间，即可取得。”‘”1此信内容义正词严。慷慨激昂。 

  此外，黎元洪还另派人运动海军反正。 “是役，党人叶匡奉黎元洪命运动海军反正，亦与有力焉。”11月5日，江苏独立后，程德全发布致萨镇冰及全体海军将士檄文，要求萨“以种国为重”，“组织海陆全军，协同进取。光复汉业。以达共和目的”.。

    黎元洪和程德全的信件与檄文，不能不对萨镇冰产生一定影响，从而结束战争。正如《黎元洪年谱》上所载： “旋得萨复电，颇收影响之效果。”吻3有材料显示，黎元洪在致萨镇冰第二封信之后不久，“曾表示这一两天内要接管海关”，“萨镇冰已经投向他一边了”。眨钉这似乎暗示着萨对黎有着某种口头承诺或默契。李西屏也著文认为。“黎以师生情谊函劝归顺，虽未得还报。然连日未令军舰参加作战，想亦育深意”眨4]。李春萱的观点类之：黎元洪致函萨镇冰，“当时虽未得复，却种下海军反正的因素。”[zs]连外国人亦从黎、萨接触后萨部消极应对战争的“异常态度”中得出结论：“黎元洪将军送给萨镇冰的公文发生了效力，所以萨镇冰决定保持一种接近中立的态度，为了应付清政府的要求，只是偶尔无目的地放几炮。”b引张恽伯说：“当时黎元洪有无致函劝萨反正。各舰未知其事；如果有此，固未发生效力。”27)恐不符合事实。当然，慎予著《中国之海军》称：“光复之际……萨经友人再三动以大义，乃离职赴沪。海军无人统驭，内部遂益复杂……遂不问情由，遽降。”眨柏似有夸大之嫌。三、萨镇冰所属舰队官兵的异动    萨部官兵的异动，原因之一是他们痛恨清廷的专制统治，心向革命。 

  尽管清末海军中革命组织远不及陆军。如海军主力的巡洋舰中“无一曾入同盟会之人”，然而，由于革命派的广泛宣传，“鼓吹革命之书报”众多。海军官兵借此“勃然起种族之思”。武昌起义的爆发，极大地激发了这一倾向，“海军除满籍官兵外，自萨镇冰以下，都对革命表示同情” “以为当前时势，正宜乘机发动，可由一舰扩展到全军。从而攻占一地，以及全国。达到推翻清室，还我山河。”因此。当“清军猛攻汉口。然海军各舰多表同情于革命军，绝少开炮助战。即不得已而发炮，亦多不瞄准。寻且纷纷树白旗，归附革命军焉。”b 3海筹、海容、海琛三舰是海军三艘主力舰，“时清军攻革命军方急，令三舰发炮助战。然三舰官员，颇多同情革命，炮发而多不中。”特别是北洋军火烧汉口，致使“海军各舰军官义愤填胸，军心趋归民军”，并产生“易帜响应”民军、“给清政府以打击”的想法。‰3英驻华公使朱尔典说。由于他早己看出“萨镇冰提督的舰队对清朝的事业似乎始终仅给予冷淡的支持”，因此，“当我听说他率领的三艘巡洋舰于11月12日悬挂革命军旗帜驶向下游的时候，我并不感到惊讶”。37]原因之二与海军舰队自身弹尽援绝有关。   

“武昌的军舰之所以能平淡地被驱逐。当是因为子弹不多，所以如此者，长官平日徒饱私囊，没有购买足额的炮弹。即就昨日只有一二艘军舰掩护射击。其他都在旁观的情况判断也就明白了。现在更是弹尽矢穷。真太可怜了。”10月27日，湖北军政府决定：“各处不准卖给兵舰粮煤”。以致海军“各舰艇煤火缺乏，无从购办”，“前派委员四处采办米粮，或因路途阻隔，或竟消息毫无，如此情形。将至坐以待毙。”与此同时，九江、上海等地相继光复。“扬子江流域各要冲。已尽为革命军所掌握”，萨部舰队失去后方供给基地，归路阻绝。有材料称，海军之所以“军心趋归民军”，除了汉口大火之外，再就是“九江独立，退路被断”。“听说九江反正以后，中国舰队就慌慌张张地开走了。”至于上海，乃“海军重要物质”集中地， 11月3日上海宣布独立，海军失去后勤供给基地， 原因之三是长江水枯。  

 “长江到了阴历八月以后。水位降落极快，三个海字号大兵舰，吃水要在二十公尺以上。武汉不能久停。只好被迫下驶。当初清廷以为海军开到武汉，即可使民军垮台，没有想到民军能支持这么欠，更没有预想到长江水位情形。清廷海军部当权的是载洵贝勒。当然注意不到这件事”‰1。萨镇冰的副官汤芗铭劝说萨改变立场的理由之一就是：“长江大势己去，江水日降。‘容’、‘琛’两舰断不能留在九江以上过冬。”

    官兵的异动，直接导致萨镇冰对舰队控制力的丧失。据亲历者回忆称：

 “余舰见海琛舰尾易帜，相率仿行，萨知之，亦不阻。两旗籍舰长隐然有弃职意。匿处舱室。不司号令。”“各舰开行，当听命于萨，今忽自动下驶，萨已号令不行，舰艇星散，虽欲阻，亦无从阻。本当在阳逻启碇之时，即悬白旗。而必待至下驶十余里后始易帜者。乃因将士对萨颇有敬重之心，不欲使其过受刺激。”曲3“萨镇冰提督所率领的全部舰队现己明确地拥护革命事业。提督本人仍继续忠于清朝，因此他的地位颇有危险。他被允许在英王陛下的一艘军舰上避难，并在英王陛下九江领事馆过夜。他化装成商人离开九江，已平安抵达上。”‰3杨庆贞也说：“实际上他亦明知人心倾向革命，大势所迫。不能不自引退。”

四、萨镇冰对清廷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