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学堂与辛亥革命

明德学堂老校园

　　“大学之道，在明明德”。湖南长沙的明德学堂正是秉承这样的宗旨，从1903年创建至今，为国家培养了一大批有道义担当、有历史责任感的杰出人士。他们当中有黄兴、陈天华、宁调元等辛亥革命志士，也有任弼时、周小舟等无产阶级革命家，还有胡庶华、彭允彝、彭国均等教育家。特别是在中国近代历史上，它成为辛亥革命、五四运动培育革命志士的摇篮，铸就了一个厚重的历史文化符号——辛亥革命策源地。

　　清朝末年，湖南先后几任巡抚陈宝箴、俞廉三、赵尔巽等均为开明人士，他们积极推行新政，支持教育变革。陈宝箴更是戊戌变法的主要人物，推动了时务学堂的创办，而一批批留洋学员学有所成后相继回到湖南参与兴办新学，使得晚清的湖南教育呈现出勃兴局面，明德学堂正是在这个背景时期下兴办起来的。

　　1902年底，官费留学日本回国的胡元倓在其表兄龙彰及龙彰好友黄忠浩的支持下，经时任湖南巡抚俞廉三批准，开始筹办明德学堂。1903年3月29日，湖南省第一所新式私立中学明德学堂正式开学。开办之初，明德学堂的经费主要由龙彰及其堂弟龙绂瑞出资，租赁长沙西园隔壁左文襄祠为校舍，聘请龙湛霖出任学堂总理，胡元倓任监督，龙绂瑞为副监督。

　　1903年夏，胡元倓前往杭州聘请英文教员，途经上海碰见之前在日本弘文学院留学的好友黄兴、陈天华等人，遂邀请他们来明德学堂共事。黄兴到明德学堂后主持新成立的速成师范班，同时兼任历史和体操教员，后担任地理和博物教员。1904年，明德学堂的师资队伍中已经有大量革命志士，包括湖北的吴禄贞、李书城、金华祝，浙江的王正廷，江苏的秦毓鎏，广东的苏曼殊，福建的翁巩，还有湖南本省的陈天华、周震麟、陆鸿逵、杨毓麟、杨德麟、黎尚雯、仇道南、曾木斋等。因此，在1919年8月4日的《湘江评论》上，青年时代的毛泽东在《本会总记》中追述道：“此时的学校，大都以鼓吹革命为校风……时务虽倒，而明德方兴。”

　　这个时期，黄兴、陈天华等人在明德学堂内印发了《猛回头》《警世钟》《革命军》等大量的革命书刊，同时，利用上课的机会向学生传播革命思想。1903年11月4日，从不庆祝生日的黄兴以庆生为名在长沙连升街保甲局巷彭渊恂家聚会，决定成立一个革命组织——华兴会，参加聚会的有宋教仁、吴禄贞、陈天华、刘揆一、章士钊、周震鳞、翁巩、秦毓鎏、柳聘农、胡瑛、柳继贞、徐佛苏等人。1904年2月15日，在明德学堂董事龙彰的住宅，举行了华兴会成立大会，到会者有100多人，其中明德学堂的师生就有40余人。华兴会是国内第一个反清革命团体，同时也是当时人数最多的革命组织，会议决定以明德学堂为基地，分派成员奔赴各地联络会党、新军，准备发动武装起义。会后，宋教仁至常德、桃源，陈天华至江西，姚宏业至上海，宁调元至醴陵，魏宗铨至萍乡，胡瑛至武昌，分途联络。刘揆一等与会党首领马福益联系，决定在慈禧太后70岁生辰时发动长沙起义。而起义准备用的炸弹，就在明德学堂理化实验室里由理化教员堀井觉太郎秘密制造。此次起义虽然因事泄失败，但明德学堂一时间成为湖南革命运动的中心，并对湖北等地革命运动产生了积极影响，之后更推动了全国的反清革命运动。

　　长沙起义失败后，黄兴在龙氏兄弟的掩护和圣公会黄吉亭牧师的帮助下逃亡日本，华兴会主要成员也相继来到日本。之后，孙中山与黄兴会晤，决定华兴会、兴中会等组织联合成立中国同盟会，1905年8月20日，中国同盟会在东京成立。以明德学堂师生为核心的华兴会骨干成员绝大部分加入了同盟会，并成为同盟会骨干，首批同盟会员中有明德学堂师生19人。1906年12月4日，同盟会发动了成立以后的第一次大规模武装起义——萍浏醴起义，明德学堂学生宁调元、魏宗铨、李发群、胡瑛、文斐等领导并参与了此次起义。起义失败后，魏宗铨被捕牺牲。萍浏醴起义第一次举起了“中华民国”的旗帜，对中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的发展产生了重大影响。1911年4月27日，黄兴及明德学堂师生赵声、柳聘农、陈方度、黄一欧、蔡蒙等领导和参加了黄花岗起义。起义失败后，黄兴之子黄一欧由香港亡命东京，后与刘大辉、刘况、陈嘉立、陈嘉任、罗应坤、陈模、石磊等人再由东京回长沙工作，集体住在明德学堂。这时，他们一方面联络长沙的同盟会会员谭心休、曾杰、唐蟒等人，另外对外宣称成立野球会，招收青年学生学习打野球，实际是借此名义团结同志，并因学掷野球而练会抛炸弹，经常参加的学生有80多人，其中明德学堂的学生居多。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打响，黄兴与刘复基、胡瑛、陈嘉佑、陈果夫、陈方度等明德学堂师生投入到武昌起义的战斗中，各地策应的明德学堂师生还有谭延闿、李燮和、阎鸿飞、章裕昆、秦毓鎏、潘昉、黄一欧等。

　　自在明德学堂创立华兴会后，黄兴成为辛亥革命的主要组织者和领导者。以黄兴为首的明德学堂志士向清朝专制统治发动了一次又一次冲击，明德学堂也因此无愧于“辛亥革命策源地”之称，明德学堂的志士在辛亥革命时期建立了不可磨灭的功勋。

　　（作者单位：民革济南市委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