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万余刀客应约辛亥东征
辛亥革命网 2024-08-19 09:23 来源:东方今报 作者:李长需 查看:
张钫首次东征失败,潼关也因谣言失守,徘徊沮丧之际,得到河南万余绿林好汉的相助,东征军几日打得清军溃逃400余里。东征军里,河南人成了战斗的主力,他们为了河南的独立,奋不顾身,浴血至死。然而,河南尚未独立,和谈已经开始,这些热爱河南的豪杰,空洒了一腔热血,却成就了袁世凯。
守潼关被污通敌
黑魆魆的深夜里,有冷风裹起,夹杂着阴冷的水汽,像刀子一样冲向午夜二时的潼关城。张钫站在城墙上,望着冬日的夜幕,心力交瘁:自起事以来,曾经连续八日夜不能寐,眼肿如桃;随后东征,衣不解带,夜不安枕;而今天,更大的挫折接踵而至:由潼关派出东征阌乡县阌底镇的部队,从昨日早上八时一直战斗到现在,毫无进展,士兵伤亡惨重,丁营督队官戴凌云和侦探队长李紫恒均已阵亡。
士气低落的官兵,已生退意。张钫知道,如此情形,再战必败。遂令各部退守到潼关城东门及东南门一带。
已是凌晨四时,难以放心的张钫顶着夜风,亲往东门视察守城士兵,途经小南门时,发现敌兵已经占据李家庄塬头,向城中发炮。
情势危在旦夕。早在昨日下午,退却出逃已经出现,大批的士兵,赶着车辆,拥挤在西大街上,急欲出城溃逃。
张钫知道城中出了问题,各种各样的谣言流传,官兵心怀猜疑,民众更是惊慌。张钫追查出的谣言的源头,是率50多名陕甘入伍生前来投靠的雷雨生。而官兵们也已自发搜捕雷雨生及入伍生,乱枪打死了几人。但谣言并没有终结,关于城内奸细众多的传说,已让官兵出逃之心更盛。
谣言终于落在了张钫头上,他被怀疑跟敌人勾结。原因很简单,潼关光复后,他曾与清军中的同学通信,商议和谈停战,但被清军欺骗,击毙20多名官兵;也曾跟马耀群等人写信解释,被官兵截获,被认为是跟清军约定明午来攻。
军心已乱。正在枪械处挑选枪械的张钫被告知,掌令官冒充自己命令,言敌入城,我军速退。官兵闻听此言,如泄闸洪水,汹涌出城西逃。
张钫知道无法再战,遂令大军暂退华阴县及华岳庙南处。潼关如此轻易失守。
风雪再战克潼关
大军败于谣言,这让张钫格外痛心。
东征军的失败震动了省城西安,1911年12月12日夜,大统领张凤翙带领卫队亲赴华阴,对张钫宽慰备至。次日,标统陈殿卿、谢采臣、李长兰等各部陆续至,东征军实力稍增。张钫当即提出五路进攻收复潼关计划。
16日清晨,张钫命令大军云集华阴东门,召开誓师大会。官兵四面环立,张凤翙和张钫居中慷慨陈词:“我省存亡,在此一举,当同心戮力以摧强敌。”一番激昂陈词,让众军万分感动,士气大振。
当日9时,催动大军,复往潼关,即与清兵展开大战。
19日一早,大雪纷飞,严寒倍至。但战斗依然没有停止,五路大军逼至潼关吊桥下,清军趁其不备,展开猛攻。两军殊死搏斗,互有伤亡。勉强支持了几个小时,担任主攻的张凤翙只得败退。张凤翙回营后蒙被而卧,精神颓丧至极。刚好兵马副都督带兵来,张凤翙借机回了省城。
张钫并没有气馁,次日依旧命令士兵踏雪征战,午后二时开始,李长兰、周福星、丁同生部陆续前来增援,士气大振,士兵个个奋勇百倍;到下午5时,大军攻至潼关城下,遭到已无退路的清军的拼死抵抗。雪越下越大,张钫无奈停止了进攻。
次日清晨,张钫料定清军已退,约众人查看,由于之前谣言,只有标统陈殿卿愿意前往。有人提醒陈殿卿小心张钫暗害,陈并不相信。正猜疑间,一位农民匆匆赶来报告:“清军退了,你们何不入城?”
众人闻听,打马入城,潼关再次收复。
河南万余刀客应约东征
喜悦洋溢在潼关城。十天之内,喜剧般地失而复得,让张钫深深感悟了人生的跌宕,26岁的年轻人,未死在敌人之手,却差点死在自己人之手,这让他有些心灰意冷,有点及早回头退隐的念头。但转念想起与河南同仁的约定,革命尚未成功,河南也未独立,倘若半途而废,不免贻笑大方。
张钫在思想矛盾中度过沉郁的几日。正在进退两难之际,卫兵来报,中州大侠王天纵和张治公一起,柴云升和阚玉昆一起,各带千余人,马各二百余匹,前来与东征军会合;好消息接踵而至,次日杨凤鸣带领五百余人,赵长荣带领千余人,各备枪械马匹前来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