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12年天津起义殉难烈士知多少
辛亥革命网 2013-11-19 00:00 来源:天津日报 作者:天津日报 查看:
1912年1月29日夜爆发的天津起义,到底有多少革命义士殉难?百年后,人们是否还记得他们的英名?在天津起义中身受重伤的革命党人,是否有不治的情形?被清军逮捕的革命党人,是否也在备受酷刑后英勇就义?他们的下落,同样令人牵挂。
胡鄂公在《辛亥革命北方实录》中,只记述了参战的包括日本人谷村在内的九位殉难烈士的死因:“林少甫:会清军调重兵绕击革命军之后,革命军以人少弹乏,少甫遂于进攻督署时,与佐治同时殉难。韩佐治:时少甫领左翼,佐治领右翼……清军不支已后迟矣,卒以调来重兵绕攻革命军之后……佐治于败衄中与少甫同时殉难。何南屏:攻督署时,南屏率领后队。及清军绕攻革命军之背,南屏掩护退却,率所部左右射,冲重围以出……卒以重伤遍体,遂及于难。高士俊:士俊与数同志抵金钢桥……会有大队清军至,士俊知无可与抗,竟仓皇殉于金钢桥下。钱秀峰、江润生:中途为逻骑逮捕,遂及于难。管国贤:与少甫同及于难。郭牧之:与润生由沪赴津,同殉一月二十九日天津之役。”
胡鄂公也分别记载了起义军中的受伤者和被捕者:“在途中为敌所捕者,则崔文藻、刘应福、李景伯、赵正叔、冯泉廉、周守玉、黄敬斋等是也。”“时,受伤者有姜赐卿、孙茂春、史玉生等八九人,而赐卿所受之伤较重,以其弹片在肋,非入医院诊治则无由痊可。遂于是晚,舁入天津医院。”
姜赐卿的伤情如何?在医治期间,有没有躲过清军搜捕?均不得而知。起义军中的被捕者,也凶多吉少,部分成为烈士的可能性颇大。
杜元载主编的《革命人物志(第八集)》载,钱仲山(钱秀峰)于被捕数日后遇害。可以认为,以直隶总督等为首的清政府反动势力,惨无人道,对一些被捕的革命党人下了毒手。
1912年10月,京师京华印书局印刷的《崔文藻君革命纪》一书中,载崔文藻《狱中与同志书》称,“大事不成,弟与刘、谭(刘应福、谭兆熊)二君,共罹罗网。”
而《直隶警务公所为捕获暴动党人崔文藻等人事致商会函并附供词》载,天津起义之夜,“已将掷弹人崔文藻等四名拿获送案”。其余三人分别为刘应福、李中财、李得胜。崔文藻供词称,“学生走至东马路地方,见有不识之刘姓,首先被翻”。而刘应福也谎称“不识”崔文藻、“实不与崔姓同伙。”看来,二人已有约定,一旦被捕,以此为对敌策略。因此,也不排除李中财、李得胜为革命党人化名的可能。胡鄂公所载的被捕者,并非没有遗漏。
司法总长伍廷芳1912年11月编辑的《共和关键录》第四编中,录有袁世凯于1912年2月23日自北京发给伍廷芳的电文:“前接少川(唐绍仪)皓电(19日),称沪宁都督函称,有崔文藻、刘应福、谭兆熊三人在津被捕,请省释等语,当即电询直督。自接复电称,该三人已于阴历腊月二十四日(2月11日)释放矣。”
沪宁都督即指沪军都督陈其美。崔文藻等若能顺利出狱,定要惊动能说上话的大人物来说情才行。他们是有幸被保获释了,但其他被捕者是否如此幸运呢?
陶菊隐著《袁世凯演义》载,姜赐卿所部“孤军奋战,大多力竭战死”。而《天津近代史》(南开大学出版社1987年版)载,“攻占督署未能得手,其他各路也均告失利,革命党人十数人捐躯战场”。尚不知这两处记载的依据。
天津起义失败后,胡鄂公曾“偕熊得山、丁削嶂(丁开嶂)、易宣等至各机关,抚慰进攻督署诸同志”。在津革命党人安葬殉难烈士尸骨,也是可以想见的。胡鄂公载,“至林少甫、韩佐治诸烈士遗骸,则于善堂掩埋时,嘱其暗为封识。”“北方同志,始衔痛分赴各同志殉难之地,归葬诸烈士遗骨。”这表明,在血雨腥风中,革命党人仍不遗余力地为烈士善后。
1912年2月17日,胡鄂公“召集北方各革命团体会议于(天津老西开)吉祥里十四号,当议决五事”。其中包括“本日到会同志,为纪念北方死难诸烈士起见,在袁世凯当国期内,不受其任何官职及其荣典、勋章等物”。这应为对殉难烈士的一种别具意味的悼念形式。
胡鄂公还“电请鄂军都督黎公继续汇款两万元,以作结束之资”。安葬烈士和抚恤遗属的花费,也应包括在这笔善后经费中。1912年3月9日,胡鄂公将“北方革命运动经过情形以及用款支出清单,具电以告鄂军政府。”
将烈士生平记述入传,也是当时可以想见的一种纪念形式。胡鄂公“唯念死难同志之不可掩没,革命事实不可无记载也”,于此际在津奋笔疾书。其所撰《辛亥革命北方实录》《辛亥革命北方烈士列传》两本书,于1912年3月后,陆续脱稿。
但对其他天津起义烈士,是否进行过追悼、祭奠,是否设墓纪念,尚未见史料记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