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亥首义英杰——武昌起义战时总司令部副官长(2)

　　1911年9月，武昌起义前夕，湖北新军革命同志在武昌蛇山抱冰堂召开各标，营代表大会。到会者二、三十人，会上制定了规约。其组织分为排、队、营、标，各有代表。非标代表或独立营代表，不能参加干部会议。标或独立营代表，乃能传达干部决议。当时熊秉坤、金兆龙、罗炳顺、马荣、吕中秋、周定原、徐少斌、程定国、张靖川等为工程八营代表。

　　后来工程八营在准备起义的计划中，组织成立鄂工兵营革军大队，熊秉坤为工兵营革军大队长，周定原为工兵营革军大队参议。

　　周定原与吴兆麟同在工程八营左队任职。吴兆麟任工程八营左队队长，周定原任工程八营左队司书，两人禀性相投，思想觉悟，政治见解一致，关系甚密。虽然周定原是共进会代表，吴兆麟是日知会干事，两人分别属于两个不同革命组织，但他们之间几乎无话不谈。在共进会组织推举周定原为军界起义发起人之后，周定原加紧联络同志，发展会员，起义前夕，周定原经过深思熟虑后与吴兆麟商议说：“大凡攻人之国，必先攻其首都。今之督署，非首都欤？将用坑道法轰击之，其在署旁纵火以进取之，当先占领楚望台子弹库，以城内步兵守城，阻遏巡防队之窜入，以城内二十九标汉兵，牵制三十标之旗兵，大事可成。”周定原远见卓识得到吴兆麟赞同。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行动基本上按此部署实施。

　　工程八营打响起义第一枪后，熊秉坤、周定原率工程八营起义兵士首先攻占了楚望台弹药库，其他标营相继响应。当起义官兵推举吴兆麟为临时总指挥后，起义临总指挥吴兆麟以楚望台为总指挥部，指挥起义军攻打总督府，熊秉坤，周定原等协同指挥，最后取得了武昌起义初战胜利。

　　三 首义元勋  有勇有谋

　　1911年9月23日-24日，革命组织文学社与共进社在武昌雄楚楼10号召开会议，初步拟定中秋节（10月6日）起义并讨论通过了起义计划。会议后，民间传说很多，有的说革命党人将在农历八月十五日（中秋节）起事。由于风声很大，清史颇为震惊，下令八月十五日特别戒严，加紧防范革命党人活动。共进会、文学社负责人孙武、刘公、刘复基等认为，如按原定日期举义易遭失败，就开会决定改期在10月9日（农历八月十八日）仍按原计划进行。通知各军如期响应。起义指挥机关的地点也作了改变。汉口长清里98号原是共进会总机关，共进会与文学社联合后，便成为共同的总机关。这时因工作紧张，出入人员频繁，不免引起租界巡捕的注意，于是又改租俄租界宝善里14号的一栋空房作为总机关。武昌小朝街85号原是文学社总机关，两团体合作后，便成为军事总指挥部。

　　10月9日中午，孙武等人在俄租界宝善里机关检测炸药，不慎爆炸，起义事宜泄露。蒋翊武、刘复基、邓玉麟等当即决定于当晚起义，并通知南湖炮队的炮声是全军行动的信号。然而当晚负责到南湖炮队传送起义通知的同志，因街市戒严而绕道出城，到达炮队已接近夜12时，因炮队无准备，夜12时炮队没有发炮，各营无法响应。当晚起义的计划流产了。

　　9日晚，清政府加紧对革命党人搜捕，因叛徒告密，武昌小朝街军事指挥部被搜查。蒋翊武逃脱，刘复基、彭楚藩、牟鸿勋、陈宠浩、龚霞初等人被捕。武昌起义指挥部被清军摧毁，武昌起义从此也失去了领导的核心。革命党人彭楚藩、刘复基、杨洪胜于10日清晨就义。同时共进会、文学社总机关又被清军所抄，捕去牟鸿勋等三十余人。当时准备起义的工程八营士兵人心惶惶，不知如何办。周定原对吴兆麟叹息说道：“此举不成，汉族无遗类矣！”共进会代表张靖川说：“事须至此，若不连续起事，后事叵测。”于是马司忠出营传信，商议决定10月10日（农历八月十九日）晚八点起义，大家分头通知准备。10月10日晚7时，工程八营后队兵士正整装准备，后队排长陶启胜带护兵查舖，发现该排兵士程正瀛枪内装有子弹，又发现该排副目（副班长）金兆龙也在擦枪装子弹，陶启胜就问：“金兆龙为何如此”？金兆龙说：“准备不测”。陶启胜大怒，说：“尔辈岂有此理，预备谋反，这还了得。”立命左右：“与我绑之。”金兆龙说：“今日之事，乃我为政，今日之人，俱我同胞，谁也不能绑我。”于是程正瀛在排长陶启胜后面，用枪柄向陶启胜头脑猛力一击，陶启胜脑被击破，立刻倒地。同时，该营左队兵士方兴潜在营房外向营房掷一炸弹，响声大震，营房玻璃，多为之碎。后队正目熊秉坤借此一轰，群起哗变。该营督队官阮荣发及右队队官黄坤荣、司务长张文涛、拔刀阻止。在此紧急关头程正瀛开枪击中右队官黄坤荣和事务长张文涛，阮荣发见枪毙两人，正跑之时，忽又一枪将其毙之。于是工程八营一般军官见此情形，不敢拦阻，纷纷逃避。众士兵将营内枪械子弹搬取一空，由于他们事前没有计划，也没有推定起义首领。夺得枪械子弹以后，仍拥集在营房里，不知道下一步怎样行动。幸有左队司书周定原提醒大家说：“尔辈既已发难，即不应仍守营内，应即速占领楚望台军械局。”众士兵闻之，齐喝一声，响如雷应，周定原振臂一呼，就乘势促众兵士出营。

　　约有四、五十人由熊秉坤率领出营门向右拐，跑步奔向楚望台，驻守楚望台的左队共进会代表罗炳顺、马荣等出而欢迎之。楚望台军械库既为革命党人所有，枪械、子弹可以自由取用。正议论期间，周定原又率一队二、三百人到达楚望台。总计工程八营参加发难的共约四百人，是占领楚望台军械库的主力。熊秉坤以工程八营革命总代表身份，集合讲话，发布命令说：“本军冠以‘革命军’三字，称湖北革命军。其兵种队号，暂袭用旧制。”“本军今夜作战应以破坏湖北行政机关，完成武昌独立为原则。”“本军作战以清督署为最大目标。”“今夜口号为：同心协力”。熊秉坤发布命令时，在场士兵有的开小会，有的自由行动。因为参加发难的非党同志远较革命党人为多，他们只知道服从官长，对于熊秉坤这个正目棚头的命令不太服从，士兵不免放纵，秩序渐之凌乱，较之发难时指挥如意，已截然不同，盖士兵临时加入者居大多数也。士兵在防地上条陈大发议论，如清方窥破此中消息，派兵袭击，其危殆可胜言哉。当此紧急之际，汪长林把左队队官吴兆麟找来了，士兵们喜形于色，为加强指挥，经过会商推举，吴兆麟为革命军临时总指挥，熊秉坤退居副职。吴受任后，对士兵讲话，特别强调了服从命令的重要意义。当夜10时半吴兆麟就以临时总指挥部名义正式下达作战命令。接着，城内纷起响应的新军队伍陆续来到楚望台军械所。这时，起义军进攻的主要目标集中在湖广总督衙门。因为参加革命的同志都知道，若不攻克督署，都要杀头的。所以，他们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胜利，一定要在天明以前把总督衙门打下来。

　　总督衙门的位置在武昌城内的西南角，两面靠近城墙，周围全是一丈多高的围墙，正面的巷道狭窄，进攻的兵力难以展开。据当时估计，总督瑞澂所能掌握的兵力有三千人左右，其他分布在城内的武装警察和宪兵营，旗兵营等还不计算在内。与新军比较，似乎相等，要把它攻下来，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周定原与邝汉卿、曾振汉、黄楚楠等奉命率兵攻打督署，到王府口，而枪声竞向周定原队伍猛击，周定原遂命众兵士退伏廊檐。一面报告总司令，建议开大炮以助威声，同时纵火以作大炮射击之目标。吴总指挥得知情况即令周定原、黄楚楠、杨金龙各带士兵三、五不等分三路前往放火。一路由王府口至小都司巷之线，一路由水陆街进大金龙巷至小菜场一带，一路由保安门正街至望山门正街到东辕门。约半小时后，三处烈焰照空。此时楚望台，蛇山等处之炮向火焰方向猛击。吴总指挥又派吕中秋、张靖川带兵十余名，割断电信，电话线，使敌人失去联络。督署附近火起，炮又猛烈，瑞澂见大势已去，便叫人在右墙根打开一个洞即率卫兵一排，携家小，洞穿督署后，由文昌门逃上停泊在长江中的楚豫号兵舰。

　　周定原等率队攻进督署府内时，督署府已成一片火海，当藩库打开时，室内满地金银财宝，众士兵没有一个拣拿私藏己有，视之如粪土。起义军铁的纪律和推翻满清的革命英雄气概震撼了整个督署府内外。

　　经过一夜激战，起义军终于占领武昌城。第二天（10月11日）“武昌已别成一世界，满城兵士皆袖缠白巾，威风抖擞。”